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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外公让蕊儿舅舅赶着轿车回家去了。自己留在了西大院。
      十三爷从城里也回来了,李继谦也来了。进家后,十三爷先来到五爷卧室,岚秀照例打了洗脸水,让十三爷洗把脸,然后准备好了饭菜和酒。十三爷和李继一边吃着,一边跟五爷、外公说着今天他去城里的事。
      “四弟说说今天的情况吧!”五爷先开口道。
      “今天上午我进城后,先去找继谦,诚让哥也在那里。我们三人一起去了保安处,继谦找了处长,他们的关系,看来很不错,是好朋友。保安处长也认为这事确实另有根底,要不然暗杀崔八干啥!”边说边吃的十三爷,很快就吃完了饭,五爷和劭泉静静地听着,十三爷接着说:“保安处长说:‘杀崔八,其一,说明,虽然这次拦路抢劫的确是崔八所为,但根子不在崔八,所以说崔八是收了另外人的钱后,才专程去北山干抢劫之事的;其二,《同济会》购种子粮,事先只有《同济会》的人知道此事。而啥时间出车?走那条路?带多少钱?去多少人?这也只有几个主要执事人知道,那么为什么崔八就知道得那么样清楚呢?其三,杀崔八的时间正好又是在押解崔八出山之后。很可能崔八被抓后,几天来指派人得不到崔八的消息,便坐卧不安了,最后那指派人必然再派人去,一是探探虚实,二是一旦崔八真的被抓了,就决定灭口。看来指派人在你们出发前是有安排的。现在看来,……”十三爷说道此,稍停了一下,接着说道:“实际上,人家真的做到了灭崔八之口哟!”
      “对的。”劭泉接过这话说道:“保安处长说的那其三,就灭口一事,也有可追的问题。就是说,如果把崔八杀在山里,那很有可能是山里的什么人干的。再说,如果是山里的人干的,为何杀崔八不在山里,而在山外?从崔八的死和崔八对我们运粮的时间地点路途那么清楚,可以肯定派崔八和杀崔八的人,是我们长安的人指派的,而不是山里人。”
      “还有一个问题?”五爷接着劭泉的话说:“谁会对我们《同济会》的这批济民粮款有兴趣呢?他又怎么能知道得那么样清楚呢?”
      十三爷接着说道:“那天,我们在车上,当时崔八先喊到,人、车、牲口不要,留下钱走人!这不正说明他们来的目的就在于那笔钱吗!”
      “这就对了。劭泉兄,记得吧!今天下午薛老十同咱俩吃酒时,似乎喝多了,我有意问他前几天都忙啥事呢?他说了一句,派人去北……,说道北字,他止住了口,没说下去,定了一下神后,便立即改口,才说他到古北萍去找王喜财到北门买匹好马吗!对吧?”五爷看着外公说道。
      “是这样,有这个说法。”劭泉正道。
      “对的,有这句话!依我看,他当时说道北字,没有说下去,很有可能是他发现自己说露了嘴,才改口说是到北门去买马?”五爷说着。
      “其实,他发现自己说露了嘴。才改口的”劭泉点着头说道。
      说道这里,五爷和劭泉对视了一下,都笑了。并且各自都点了点头。这时十三爷刚要开口说什么。外公劭泉挡到:“四弟呀,不说这事了。告诉你,薛力今天下午来咱家喝酒喝高了,就发生了刚才我们俩说的那事。你知道了。此事现在就咱仨知道,行了。”他想了一下说;“亲家公,今后咱仨人行事可要小心谨慎些,特别是你俩,都在一个村子,夜里最好不要多走动!一防万一!成立《同济会》那天,就有征照?”
      “明白了。”十三爷说道:“咱们走着眺吧!”
      最后,十三爷说了说他找坎堂的事,看来他十分恼怒。
      十三爷和贾诚让李继谦从保安处长那里出来后,已经是正午时分。三人一起在饭馆吃了些饭,然后又去医院探望了押解崔八路上受了伤的那两个差役。临别时,十三爷给了两个差役每人十块大洋。让两人补补身子骨。并且让两位差役好了后回山里给李敬实李爷带口信道谢李爷、县长和县里为《同济会》办事的人们。并说道。日后还要进山里拜会他们。
      那两位差事说什么也不肯收下十三爷给他们的钱。说道:“玄武爷!你这就太见外了,我们两受李爷和县老爷的差遣,两位老爷对我们已经是够客气够关照地了,这……事没有办好,误了你们的事情,这可是实在难得担挡的大事呀!”
      十三爷安慰地说:“事已经过去了,不要放在心上,你俩也有自己的难处,以后有啥事若是来长安,请一定到我家坐坐,千万不要过门而不入呀!”
      “那还用说吗!听李爷说,你们办的那个《同济会》是专为穷苦人的,这天下你们才是真正少有的好人哪!看得出来,你们心底是善良的呀!”年岁长一点的差事激动地说道。
      “不客气!好好养伤吧!身子骨要紧。出了院后,先来我家坐坐,可不能出了院就往回去,连我的门都不登呀!”说着,十三爷又把那大洋硬塞到两人的衣袋子里,在大家客客气气中,十三爷贾诚让和李继谦三人安慰了受伤的差事后,就离开了医院。此时已经是午后三点多了。十三爷告别了贾诚让和李继谦之后,独自去了南大街。
      十三爷兜了好大一圈,也没有找到铭坎,本来十三爷完全可以到惠老爷子家去找铭坎,因为铭坎太过份了,也太不像话了,所以他不打算到惠老爷子家中去。只好在南大街几个朋友那里问问坎的下落和住处。几位朋友都说近几天来从没有见过铭坎,连坎住在什么地方也不大清楚。十三爷向朋友们问了问铭坎近来的情况,其中有一个朋友讲了句老实话。那人告诉十三爷说铭坎在抽大烟,逛窑子的事,不仅十三爷听了非常生气,就连那位朋友在告诉十三爷时,脸上的表情,也非常生气,那位说道:“四哥,你想要找到你家的那个铭坎,只晚上去人投院,我担保能找到!”
      十三爷不是那种人。他不想亲自去抓铭坎。在十三爷看来,世上这等货色多的是。他心里明白,这人世上,创家难败家易的道理。一个家若要是出上一个败家子,那是谁也无可奈何的!想到这里,十三爷在南大街一边看商情,一边找铭坎,直到天快要黑了,连人影也没有碰到。十三爷见天也要黑了,万般无奈之下,他这才到惠老爷子家银楼去了。
      十三爷并没有直接到惠老爷子家去找铭坎。他在银楼店门前查看着。十三爷只见铭坎的儿子在店里忙着打手饰。他身边又没有别人,这才叫了一声:“孝儿!”
      那小伙抬头一看是四爷爷叫他,便应了一声“四爷爷你咋这时候来了?”这个孝儿全名叫玄武孝文。是铭坎的第二个儿子。娃娃今年才十五岁。因为铭坎的原因,娃娃们都没有上学读书。铭坎硬是让这么小的娃娃当学徒为家里挣钱。因为娃娃们都在城里,上不上学五爷和十三爷他们也没有办法处治。只能认其自然。
      十三爷摆了摆手,示意不要作声,孝儿身着灰色对门衿上衣,长黑布料裤子,腰间围着件白色围裙,右手拿着件小巧别致的小榔头,左手三个指头摄着一支小银条,急急地出来了。十三爷将孝儿领到离开银楼的地方。孝儿首先开口问到:“四爷爷!啥事?”
      “你爹呢?他在哪儿?”
      “不知道呀!四爷爷。他白天啥都不做瞎转游,晚上了,也不见人,瞎跑,也不知他在做啥事情?”孝儿说道。
      “孝儿!你爹他不做事,哪来的钱用?”
      “也干活,在街头口那几家帮工,有时还写字卖字做啥的,没个准。”孝儿似乎疑虑地说道。
      “你家的钱够不够用?有了钱都咋花销?”十三爷问孝儿。
      “咋花!外公爷爷心肠好,每月都多给我几块大洋钱,吃住在爷爷家,妈又给他家帮事,也常给妈大洋钱,敬哥拉洋车自己挣钱也够他用了,多余下的钱都叫爹要去了!”孝儿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十三爷取出手帕,给孝儿擦了擦泪水,自己也流下了眼泪。问孝儿:“孝儿,你爹还住在惠爷爷家吧?”
      “哪里!从那天离开惠爷爷家后,来到城里,在惠爷爷家只待了三两天,就搬到黄龙市巷子住下了。惠爷爷让他住在惠爷爷家,爹妈都不肯。惠爷爷只好帮着找了房子,还说那房没有人住,不用出钱了。惠爷爷说,爹妈如果觉得不方便,回惠爷爷家住也行。反正惠爷爷家也有空房子。”
      “你惠爷爷说不说你爹?”十三爷又问孝儿。
      “说!咋不说呢!”
      “都说些啥?”
      “四爷爷,我听不清楚,也不太懂他们说的事。那天从家中来到惠爷爷家时,只听惠爷爷说我爹,往后不要胡来,要爹好好地给你和我爷爷赔个不是。到底是啥事,我不知道。”
      “还说啥事来?”十三爷又追问了一句。
      “有一天晚上,惠爷爷把我爹叫到他房子,不让我在跟前待。我出来后,在外边听了几句。惠爷爷说我爹不像样子,抽啥烟来,还有啥子院的事,反正我也听不太清楚。后来大叔叔回来了,把我撵走了,……”孝儿说道这儿,停了一下接着才说,“四爷爷,俺妈攒点钱不容易,有点钱都让我爹要去花了,要不是大哥拉洋车挣点钱,我在惠爷爷银楼做活,爷爷给点钱,怕日子常了,连饭都混不上了!”说道这里,孝儿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十三爷听着听着,摇着头想着,再没有对孝儿说什么。十三爷的心中想的是铭坎这一家子,各人顾各人地混日子,往后咋办呀?他冒出了这样一句:“你爹不成样子,害死人!”其实这时孝儿回头看了看爷爷生气的样子。
      店内有人在喊他,“孝儿!孝儿!”,孝儿就急忙回店里去了。
      那个喊孝儿的人,出店门后见是十三爷,便答腔说:“哟!是四叔呀!进店里坐坐,喝口茶吧!四叔,你看,孝儿这娃,爷爷来了,也不招呼到店里坐坐,跟爷爷在街头上说话,这哪能行!快!四叔,进店里坐!”叫孝儿的人,正是孝儿的大叔叔。论辈份,孝儿这大叔叔晚十三爷一辈。然而,孝儿大叔叔实际上年龄要比十三爷大好几岁。已经是四十开外的人了。孝儿叔叔让十三爷到店里坐坐,十三爷推辞之后,两人就在店门旁街头上说起话来。
      《同济会》的事已经传到了城里,长安城已经是家喻晓的大事。自然惠老爷子也就清楚地知道了。孝儿这大叔叔跟十三爷就在店门旁说了说有关《同济会》的事。说罢《同济会》事后,十三爷要走,孝儿这叔叔一再邀请十三爷去家里吃饭。十三爷自己觉得铭坎的行为,使他不好意思去见惠老爷子。所以,就借口还有要事要办,便告辞了。临走时,他给孝儿这大叔叔几块大洋,让转达给孝儿。叮嘱孝儿大叔叔说:“冬天到了,让孝儿做件棉衣棉裤。”
      从惠家银楼

第二十三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