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发生在西院的事，今天一下子传开了。于是，有不少乡亲们三三两两来到西院找五爷十三爷借粮食，有的人要借种子粮，有的要借当下吃的口粮。这下子，西院又热闹起来了，人来人往嘻嘻嚷嚷地，……
五爷正有点纳闷，他自言自语地问自个儿，“咋就传得这样快呢？”他正思索着，十三爷进来了，进门就问。
“大哥，咋回事？咱还没吭声！乡党咋就这么快地都知道了。”
“是啊！我也正想这事呢？”
“是不是家里人对外人讲了？”十三爷问：“要么是二哥，八哥他们对这事有想法？才……”
五爷摇着手，同时摇着头说。
“四弟，不说了，反正乡党总是要知道地。”五爷笑道：“现在知道了也好，给乡亲们解说一下，让大家耐心等上几天。……”五爷想了一下，“另外，你跟宏海带上巽和坤两个，今儿要赶快到各村，先把钱收上来，每家一辆三套车，决不能含糊，时间一刻也不能托！今天家里的事由我管，一定要在今天天黑前先将他们各人报的钱如数收齐，明天中午一定出车！”
俩人正说着，岚秀来到后庭，五爷对岚秀说。
“岚秀，把坤叫到我这儿来。”
“知道了，爹。”
铭坤急急忙忙地来到了后庭，一进庭门先鞠了个弓，问道。
“爹，有事？”
五爷将要办的事交代之后，铭坤就出去了。
没多大功夫铭坤回来了，他来到后庭给他爹和十三爷秉明情况。
“爹，是这样的，十伯说：车马没啥问题，啥时间都能动弹的，钱后晌就送过来，十伯还说，放心吧！这么大的事情，他是不会误事的。”
“坤，你十伯那有外人吗？”十三爷隋便问了一句。
“没，就他们家人。”
“他再没说啥？”十三爷又问。
“没说。”
“那好，坤你去吧，”铭坤正要出后庭门，十三爷叫住了他，“坤啊！你先去套车，和你五哥等着我，一会儿咱出去。”
“好，四爸。爹，还有事吗？”
五爷摇了摇头，铭坤下去了。
这时，蕊儿外公劭泉从外面回到了后庭。他昨天没有回家，是五爷和十三爷、老太太挽留下来的。外公起得很早，大清早就去村子外转去了，他进到后庭，五爷招呼到，“昨晚睡得好吗？”
“好！好！”外公笑着：“一大早就接应不暇哟！”
“是啊！”五爷也笑了，“可西头却是门庭空空无人问津！”
“真是的！他们啃定是鼓动乡党们来咱这里借的！”十三爷不高兴地说：“早上来的人都是西半截的。你说，这事儿！……”
“事出有因吗！”五爷还是笑着，“必定不是一套车上的人吗！不奇怪。”
“其实，昨天的事，从场面上是可以看出来的，对于他们那样的人，答应得越痛快，咱就该越想想。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呀！”蕊儿外公劭泉正重地说道。
“是啊！”五爷思索着说：“昨晚上，我躺在坑上，回想一天的事。开始我还觉得事情挺顺利的。过了会，我倒又觉得不对头了，办这事，原先我们预料的是很难的，怎么一下子变得这样顺利。可能吗？我当时问自己，倒觉得奇怪了！后来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我看这中间肯定有鬼！”十三爷说：“来人都是西头的。这是其一，其二就是，来人中大都是跟西头关系甚好的人。其中还有一些人根本就不是缺粮户。这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倒是来了，能不让人怀凝吗！”
“是啊！看出来了，”五爷笑着说：“这样也好，正提醒咱注意点，不能掉以轻心，盲目从事。既然如此，咱就来个将计就计。”大家会意地笑了。
“是这样，”外公说道：“看来事情并不那么简单。四弟，今天你不是要去各执事家收钱吗！顺便给各执事说说这情况，不过千万不要提及西头的事。给他们讲讲情况就可以了。另外让大家在发放之前摸摸底，莫要在放粮时让真缺粮的人拿不到。反到让那些不缺的人拿了！”说道此，他看了看五爷，“老五，我看现在非四弟出马不可了！”
“咱俩想到一块去了，”五爷说：“昨晚我就想过这事，如果能拉上他老十的儿子也一起去，那就更好了，你意下如何？”
“好，咱就这么办！”外公笑到：“如其不然，我另想办法，你俩就办你们的事，这事由我来处理。”
五爷他们三人并没有猜错。今天早上出现的现象正是薛老十倒的鬼。
昨晚薛老十万寿财王喜财他们三人坐了大半夜才散伙。薛老十没睡多大会儿就起来了。他一大早就去找他的几个相好的这么一串，……
用薛老十的话来说，遭这大的灾，眼下还是这样的旱，不弄点粮那行，现在五爷好心给大伙儿帮忙，你们能不领情吗！再说那有这么低的息呢！你说呢！薛老十对他的相好们说，……
这么一来，你串我，我串你，一下子西院就热闹起来了。
薛老十今天早晨若是不这样办，那还不会引起五爷他们的怀凝。正是他这样迫不及待地心理作祟，实际上客观地提醒了五爷他们就多了一份思考，多了一份心里准备和心里防范。
“劭泉兄，”五爷喝了口茶说：“这样也好，能让咱仔细地想些事情。办这事我是第一遭，有些事很欠考虑。他倒是提醒了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去办。……好事，好事呀！”他说着看了看劭泉，“过会儿我去找几个忠厚老诚年级大的乡党，咱也了解了解，看看咱村真正缺粮的到底有多少人，摸摸底不就啥都清楚了吗！”
“那我过会儿就去找几个人来，”十三爷说。
“找忠厚老诚跟咱对劲的，”五爷问劭泉道：“泉兄你看如何？”
“行，就这样吧。”外公笑道：“我记得这样一件事，当年我在咸阳开仑放粮就遇到过这种事情。当时也是这样，事情一经传开，没粮的有粮的都来领了。一开仑衙役就给我反应这事，当时我也不大相信。几个衙役都来反应，我这就不能不信了。我出去一看，果然如此。其中就有我认识的富户，他们一见我出来了，就往人堆里钻。我当即关仑清查，将那人抓来一上公堂，一顿大板就招了。确是如此，”说着劭泉大笑了起来，“放粮之后不久，……我就被解甲归田了，……”他又大笑了起来。
“泉兄，若按你这事推理，咱这次也得小心从事了。”
“然也！”劭泉还是笑着说：“人心莫测呀！”
“那咱就来个防患未然吧！”
“两位大哥，看来去北山非我等弟兄不可了！”
三人都笑了，……
十一辆三套大马车排在了西院门前。这是按《同济会》各执事们商量的每户出一辆大车的决定执行的。每辆车上都是两个人，一个车把式，一个跟车的。显得格外的齐整。
除了古北萍的杨尚杨爷，胡家寨的权炳新权爷和双侠村的贾成让贾爷三人因家有要事，没来送行外，各执事今天都来为大车队送行了。
三大院门前的街道上看热闹的人真不少，有北草坡的，也有外村的。不过来的
第十六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