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华夏民族来说,八月十五中秋之夜应该是浩瀚清空无云,皎洁明月高挂,天空朗朗夜晚。这天晚上,四万万炎皇子孙家家户户在明月下观此明亮清空之美景,赏此良辰时节之清香,度此时此刻之天伦,其乐无穷,其情切切,其味美不可言!
然而,今年的中秋佳节,满天愁云,阴魂四野飘荡,锅也早已不曾开揭了,许多人已经不知去向的飘流他乡,死凄凄无人度此佳节。苍天似呼是有意如此安排,让本应是花好月园的夜,成了一个死寂乌黑得好似失去生灵的深渊。
在西院待了一整天的人们,这时候都已经各自回家了。唯独万寿财和王喜财没有回去。他们又去了薛老十家。因为万寿财与薛老十是同路,所以他们直接进了薛家。王喜财是古北萍人,他应该跟杨爷一起出东门回古北萍。他没回家去,而是去了薛老十家。为了应付杨爷,不跟他一起走,两人出东门后,王喜财借口想去解大手就先让杨爷自己回去。他便一转弯从北草坡村村南去了村西薛老十家。这时天已经黑下来了。
三人在薛老十家客庭里就坐,薛老十也摆上了几样上乘酒菜。虽然只有几盘,数量也不多,但品位要比五爷的高多了。三人在五爷家已经吃过了。现在已无需再吃什么了。所以,他们只是边说着,边随意地喝着酒。三人现在聚在这儿,是在五爷家吃饭时,坐在一起私下说好了的。
“十哥,都是你!”万寿财瞒怨到:“就不应该当场答应他们办这种事儿!”
“这你就不懂了!”薛老十很正经地说:“他们已经把我逼到了墙角,你要是不答应,这事一经传出,有咱的好旮儿吗!要是四下里出传了出去,说咱不行仗义,不扶助他们,得罪了这乡党,你将来咋在人前说话,在人前走吗!”
“得罪就得罪吗!有啥要紧的。咱的钱粮咱不借就不借,那有这事,业不由主了!”
“看!”薛老十笑着说:“我说你不懂,你就是不懂吗!”
“万哥,”王喜财摇了摇头说:“你确实不懂。几担粮,几百钱,对你我和老十哥算个屁事。全当丢了,不就了事。可咱要是在人面前丢了这张脸皮,我看你日后咋活人!……”
“十哥!”万寿财又问:“刚才从西院出来时,你咋不把宏海也叫来咱一起坐坐呢?”
他问这话是有原因的,这三人跟耿宏海的关系都非常密切,是无话不说的人。可为啥今天薛老十就偏偏地不叫耿宏海来一起坐坐呢!薛老十见万寿财问这事,便开口讲了他的想法。
“你也不听听,今天那老东西在西院的话吗!我敢肯定五爷最早是跟静波宏海俩个先说这事的!”
“对!静波最后提到了五爷跟他和宏海说过这事。”
“说过又能咋!咱叫宏海来问问,看他们到底……”
“我说你糊涂不糊涂,看咋着呢!”薛老十指着万寿财说:“五爷已经跟宏海说通了,我还叫他做啥!”
“为啥?”万寿财始终弄不懂为啥薛老十今天不将耿宏海叫到一起说说。
“不说了,十哥不叫他宏海来,十哥就自有想法,你不要再然这事了。”
“我今儿个能痛痛快快地应乘他老五这事,我就有我的想法,……”薛老十手里拿了支筷子在桌上划着园圈,若有所思地慢慢说着他的想法。“咱可不能在乡党面前丢面子,跟自家过不去。如果要是以往那点子小灾小难的,老实说,那他老五呀!自个儿办去,过去人家给乡党办事,咱也并不是没见过。”
“这话对!”万寿财插了一句。
“不过这一次不同过去了,事情大,参加的人又多,影响也就大,咱要是不跟他们一起弄这事,到后来唉骂不说,还不知要闹出个啥事来呢!再说现在咱扔几个钱进去!又少咱个球,还不如来个顺水人情!那百八十钱粮对咱来说不算啥,可对他西院来说就不算是小数目。老五的家景你俩个不清楚,我还不清楚吗!我估摸着,他这次能拿出那么多的钱,大概是武昌的生意弄不成了,可能卖了生意,有了些钱,都拿出来了。”
“可能吗?”万寿财问。
“咋不可能!这兵荒马乱地世道,他还去那么远做生意!我才不信呢。再说,老五那人一生慎重。”王喜财说道。
“喜财说地对,我也是这样想的。今天你俩合计来没,”薛老十问此二人。
“合计啥?”又是万寿财应了声。
“我说你去西院啥都没弄明白,就知道在那里瞎说些没用的话,让人家抓住了,借你的话办人家的事吗,对不对。”薛老十冷笑着说。
“十哥的这话对!”王喜财随和了一句。“十哥!我合计了,总共是三十五担粮,一千六百五十块钱。”
“对!就这个数。”
“合这数干啥?”
“我说,你是真的不懂呢!还是你少个心眼儿!我就是朝着这个数才叫你俩来的。现在明白不明白不叫宏海来的意示了吗!”
“我明白!”王喜财答到。
“我不明白!”万寿财摇摇头,……
这三位在薛老十家一直坐到了深夜,……
忙了一天的西院人。这会儿才拴上了大门,回自个儿小屋子睡下了。只有五爷和十三爷还没有睡。他们先招呼好外公劭泉去过庭那间小阁庭里睡下之后,兄弟两人回到十三爷的卧室商量明天要办的事,……
西院的人谁都没有想到五爷和十三爷今天要办的事是这么回事儿。这下子本来一个平平静静的西院,今夜就不那么平静了。现在,别看整个大院平静无声地进入了梦乡。可是,每个小屋子里就不那么平静了,……
老三铭艮还是在大园子里看管着大牲畜。他忙了一天,很少出这园子。所以,自家大院今天发生了啥事情他不知道,还是老四铭震在送走了客人之后,专门来告诉他的。更祥细的事他就不知道了。现在,他媳妇贵秀就在他的身边。贵秀等着院子人都回他们的屋子后,才悄悄地来到马房,她从来没来过这马房跟铭艮一起待过。她这会儿就躺在丈夫的身边,她并非是在想别的什么。主要还是今天发生在自己大院这件事。从中午开始她就在心里捉摸着,她想大伯一下子将那么多钱都拿出去救了灾。因为那里边也有她丈夫这一门的份子。所以,一开始她躺在自己的坑上怎么也想不下去,反来复去地实在睡不着。于是,便悄悄地来到了马房,跟丈夫说说这事儿。
俩人躺在马房这坑上还是第一回呢,贵秀头枕在铭艮的胳脖上,她手抚摸着他那宽宽的胸膛,……
“艮,你说,大伯这样做事,咱往后可咋办吗?我真有点怕!”
“咱爹娘
第十五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