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自家大门前，五爷推开了大门，走到照壁前面对着这对顽皮的小白狮子凝视了许久，苦笑着摇了摇头，又后退了两步，他扬起头看着那万里无云的高天，
“哎！”了一声。这才绕过照壁，向过厅走去。
“人哪？”五爷叫了声。……没有人应。他环视了一下大庭。
“人哪？”他又叫了声，……。显然，前院是没有人了。当五爷刚要踏上过庭台阶时，从屏风后边遥遥晃晃地出来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这小女孩见有人来了，像是害怕似的，一只脚搭在大门坎上，另一只脚蹬在地上踩着，双手抱着屏风的边柱，园溜溜的大眼睛瞪着五爷，似乎在想“哪儿的老爷爷？”五爷愣了神，看着眼前这个瘦得可怜兮兮的小女孩。他知道这是谁。五爷急忙上去，伸出双手，弯下腰，将这小女孩抱了起来。
“是爷爷的小蕊儿呀！”五爷笑着，“来，让爷爷抱抱。”他亲了口小女孩。五爷的胡子扎在了蕊儿的小脸蛋上，小女孩儿咯咯地笑了起来。
“蕊儿，跟谁闹呢？”从屏风后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仙（三）妈妈，爷爷”小女孩奶声奶气地吱呀到。
其实，五爷离家已经七八个月了，从年龄上讲，这小女孩根本不记得自己的爷爷了。只不过是从五爷的胡子上，瞎叫了。
又是屏风后的那女人地叫声。
“快！大伯回来了，”那女人从后院急急忙忙来到客厅。近四十岁的年级，瘦高的个头，黑油油的头发在脑后打了个圆球形发结，消瘦偏长的麦色脸上弯弯的眉毛，一对圆溜溜的眼睛显得特别精灵，上身穿着一件白色大襟布褂子，袖口挽在小胳膊上，宽而长的黑裤下蹬着一双青布鞋。因为是一双偏旧的鞋，所以，这鞋就变成了灰白色。多么精灵的长相。她就是蕊儿的三伯母，也就是蕊儿的三妈。她的名字叫贵秀。过了门坎，来到大庭，鞠躬道了万福。
“大伯！回来了，路上可好？”说着走去，从五爷手中抱过蕊儿，顺手把这女孩放在了地上。
“去，自己耍去，爷爷太累了，别让爷爷抱蕊儿哟！”说着顺便从屏风的边柱上取下了把打身上尘土的甩子，自己先走出客厅，来到前廊檐下。
“大伯来，让我帮您扑打扑打身上的尘土。”
五爷跟着她出了客厅，也来到廊檐下伸手说道：“好了，我自己打打行了。”五爷从蕊儿三妈手中接过了甩子扑打着身上的尘土。这时，家小们从后院来到了客厅，不过全是年轻女子和孩子们。
“爹！回来了，文秀给爹请安。”一位年轻女子来到了客厅，身边跟着几个小娃娃，她上前道了万福，“爹可好！”同时，她消瘦的体态白净的脸面上一双大眼睛框上挂上了泪花。
“爷爷好！”，“大伯好！”……孩子们爬在地上叩头，女人们道了万福。家人忙活开了。打洗脸水的，端壶上茶的，……。好长一段时间，这西院都未曾这样“高兴”过。孩子们傻呼呼的站着，眼巴巴地待望着早出方归的爷爷，一幅幅瘦得可怜兮兮地样子。这个时候大人们虽然脸上有了点笑意。但他们到底是高兴呢？心酸呢？忧伤呢？还是因为现在全家人的主心骨回来了心境一下子轻松了呢？是说不清楚地。
“爹，路上可好？”
“大伯太劳累了，快坐下歇着，喝茶。””
人们出出进进地忙着，但内心是宽慰而轻松的。五爷甩干净身上的尘土，洗了洗手脸，在八仙桌右侧的太师椅里坐下。他刚端起茶杯，小孙女儿扭扭歪歪地伸着小手一脚高一脚低地跑了过来。
“爷爷，篦蓖！”小孙女儿呀呀地跑了过来。
五爷急忙起身，走上前来摸着蕊儿的小脑袋，从这小人手中接过篦子，并将她抱了起来，坐在了椅子上，“蕊儿真乖。”他梳理着胡须，看了看身边的人们，问到：“相公们呢？”
“回爹话，”一个年青女子向前挪动了一步，低着头，一双手指正反勾着垂在小腹前，回五爷的问话。她是五爷二儿子的媳妇，在西院排行为五。所以她是小蕊儿的五妈，就是五伯母。她干净洁白的脸上，两道弯弯的柳着什么。上身穿着件灰底白花大襟上衣，黑布裤子，一双绣花黑布鞋。她从不着急，油瓶子倒了也懒得扶一下，要是娃娃掉到井里，她也是不会着急的女人。是一个十足的所谓慢性子人。
客厅里的大人们都落泪了。不懂事的小娃娃们，扎着一双双大眼睛稚气地站在那里傻呼呼地瞪着大人们，……
看着这大庭里的家小，一个个消瘦的样子，他摇了摇头。是在问可也非问，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发生了啥大事情？”庭里的人谁也没有回答什么。五爷也就没有再继续问。此情此景，五爷的心里也就有了底，特别是四媳妇无意中说的，“死了那么多的人，太怕人了！”就是这一句，尽管三媳妇立即将话题引了开来。五爷心里明白铭艮媳妇的善意。想到这儿五爷也就没再追问什么，起身出了客厅，到后院去了。
五爷出了客厅，来到后院，直去了后厅。到后厅月台下，他停住了脚步，回过头看了看身后的后代们“哎！”叹了一声，这才进了后厅。
几个侄儿媳妇们一起进到了灶房，贵秀她就说上了，……
“四妹！今儿个咋着呢吗！大伯刚一进家门，你就冒出句冷话，……”蕊儿三妈一付生气的样子。
“好了！好了！咱都不说咧，让爹听到了多不好。”文秀文静地劝着灶房里的妯娌们，……
“三嫂，我也没说啥吗！你何必这样呢！”四媳妇不服气地争执着。
“你还要说啥吗，大伯刚进家门，坐都没坐稳，你猛然来一句‘死了那么多的人……还太怕人了呢！……要是一句话把大伯气个这呀！哪呀！的，我看你咋给大妈交代！”三媳妇连珠炮似的生着气，瞪着一边的这位四妈。
“你俩别争了
第二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