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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就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讲台前,看着手里和我抽屉里一模一样的数学书。我仿佛已经预知到了她的身份和意图。
      果不其然,预备铃一响,她就站了起来。
      “上课!”她大声说。
      “起立!”
      “老师好!”每次喊“老师好”的时候,我就能听到班上无数的起承转合,从来如此。
      “同学们好,请坐。”她面带微笑,说,“我姓杨,木易杨,今后就是你们的数学老师了,多的话不说了,我们开始上课,把书翻到第二页”
      我仍沉浸在心理课被占用的悲痛中无法自拔,听不进课,观察起数学老师来。
      数学老师看起来三四十岁,中等身材,留着清汤挂面式的短发,面色和善,长相普通。
      她在台上卖力地讲解着书中的内容,但书里的黄金屋也好,颜如玉也罢,同学们没有一个感兴趣的,只是依旧像在这么久的求学生涯里所做的一样,吃力地机械地记下这些内容,以图在将来的不知时间、地点、重要程度的考试中拿到高分,发挥其作用,然后在不知名的某个时间里被大脑抛弃,忘个精光。
      数学老师的普通话很标准,音色也还好听,声音也响亮,台下的人都听得见,但都听不进,于是她越讲越多,于是就越来越不懂
      多年以后,我还能回想起数学老师的认真和亲切,也许就像人们常说的那样,货次的小贩吼不出天价,三针扎不中静脉的护士态度最好。数学老师从不跟学生发脾气,尽管她总是很认真地阻止学生在她的课上看小说、睡觉、闲聊,尽管她总是很认真地想将学生们的注意力吸引到课堂,虽然她知道没用。其实双方都很明白,大家只是在履行各自毫不相干的义务,你是你,我是我,他是他,我们在这世间相遇只是巧合或是谬误。她总让我想起顾城的《错过》;“一切都明明白白,但我们仍匆匆错过,因为你相信命运,因为我怀疑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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