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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三伯屋后的花红树[1/2页]

小园的核桃树 夏吉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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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伯的屋后有一小块地,栽了几棵花红树,我不知道花红树的学名叫什么,只知道大人们都叫它花红树。花红的果子清甜香脆,每年稻子快熟的时候,每天放学从三伯家旁边路过的时候,都会偷偷去摘几个一路啃着回家。到花红熟透的时候,树上已经稀落落没几个果子了。
      小时候三伯挺喜欢我,经常逗我叫他爸爸,逗的多了也就叫了,乐得他哈哈大笑。经常带我玩,让我骑在他脖子上。
      三伯母去世后,三伯一生未娶,独自把我两个姐姐抚养长大,而且都送出去上海打工了,后来三伯自己也清理掉家里的琐碎跟着两个姐姐去了上海,一去就是二十年。虽然也偶有回家,总是呆不长久,看看我公,走走亲戚,就又起身离家远行。
      再之后我爹我母亲也去了上海,临走的时候大伯母一路送我母亲到岭口,一路哭泣:
      “这一去呢就不晓得要好久才得回来呐,我们都老嘞,不晓得能不能等到你们回来哦!”
      大伯母郁郁的忧伤,不舍和压抑混成的眼泪大颗大颗滴落在黑土的泥泞里。
      一年后大伯去世,三伯和我爹我母亲没来得及赶回来。两年半后大伯母去世,三伯和我爹我母亲没来得及赶回来。
      我高中毕业以后也去了上海,狭窄的棚户租屋里黢黑的风扇呜呜咽咽,即使赤着上身对着风扇也控制不住汗水直流。
      夜里我爹我母亲回来了,后面跟着一个人,赤着身子披着衬衣,缺了一个胳膊,另一只好手里拎着一个袋子:
      “早就听说你要来,老子等了你几天,本来打算去宝山耍都没有去,就想看看你。”把手里的袋子放在桌子上,搬了个凳子随意坐在我对面,笑盈盈的看着我。
      我愣了愣神,看了看我爹。
      “这是老陈,你喊他老陈伯伯嘛,仁怀的老乡。”我爹掏出烟递给老陈,又掏出一支点上。
      “整支给娃儿嘛,十八岁了,可以吃烟了。”老陈把烟扔给我。
      “我是仁怀的,隔你们正安不远呐,跟你爸你妈一个厂上班,手着机器伤了嘛,老子在这耍了几个月了,妈的一天无聊得很,你来了嘛可以跟我打个伴了。点起,点起嘛,吃嘛,怕啥子嘛。”老陈说的我手里的烟。
      “仁怀我晓得,酒都噻,中国人都晓得茅台酒了嘛。”
      “对头,我家就是茅台镇的,原来在屋头种的包谷呐,高粱呐,都卖给酒厂,后来敷不住生活了嘛,来上海一混就是十几年了。”
      老陈打开他带来的袋子,三瓶啤酒,一包花生米。
      “小朱,先随便炒两个菜嘛,我跟我侄儿喝点。老夏,瓶起子呢?”递了一瓶啤酒给我。
      “我都不会喝酒的。”我有些讷讷,受不住这热情。
      “不要紧了嘛,不会喝酒可以学了嘛,这啤酒不醉人,冰的,喝了凉快了嘛。”用牙直接咬开瓶盖,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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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三伯屋后的花红树[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