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古微微不想他打听到如此多的消息,观察又细致,又是惭愧又是赞叹:“怀恩,你太厉害了。我都束手无策了,多亏有你。我们慢慢商量,从长计议。”
怀恩挺挺胸脯:“那是,没有用,不能叫姑娘白养着。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行了,就认识那么几个字,还是你阿媛姐姐拿着戒尺逼你认的,还敢在我面前掉书袋。”古微微赏他一个爆栗说道。
她神色有了些许轻松之意,一个大胆的计划已经在脑海中浮现出了雏形。
“戏文里不都是这么说的吗?”怀恩不服气地说,“我也是男子汉了。”
“好,男子汉,走,陪我去买东西去。”古微微捏捏他鼓鼓的小脸蛋,“这次就靠你了。回头事成了,我给你记一大功。”
“记功就不用了,”怀恩挠着头,“姑娘给我做几道好菜就行了。姑娘的手艺,比御厨手艺还好。”
“说得跟你吃过御厨做的似的。”古微微笑着说,摸摸腰间装银子的荷包,“我们走,晚了药店和铁匠铺子都得关门。”
“不行。姑娘,你不能下楼。”怀恩忽然拦住她,严肃地说。“那沙首领看上姑娘了,万一动了色心非要抢走姑娘怎么办?”
然后,他把楼下诸人调戏古微微的那番话都一五一十地学出来。
古微微想想,要出去做的事情太多,尤其是药店那边,她并不放心怀恩自己去,所以戴上惟帽,坚持自己出去。
好在楼下侍卫们都各自回房午憩,并没有碰上。
出门的时候,古微微望了一眼客栈门口被两人看守的囚车。囚车在阳光下,午间阳光正毒,邓博被五花大绑,蜷缩在囚车里一动不动。
古微微强忍住情绪,带着怀恩,快步离开。
古微微先去药店里买了自己需要的药材,她很谨慎,把药方拆开,分了几家药房才买齐想要的药材,然后带着怀恩来到倚红楼,让怀恩去找小葵。
怀恩抱着古微微给她买的一大把糖葫芦,像只灵活的猴子一样,三钻五扭,很快窜了进去,就是遇到了有些姑娘打趣他,他也笑呵呵地上前问要不要糖葫芦。龟公上前拦他,他说几句好话,给人一把铜板,龟公见他是个半大小子,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由着他去了。
因为是下午,姑娘们大都在梳妆打扮,所以基本都在,怀恩没有找小葵,直接摸到了彩霞屋里。小葵正在给彩霞梳头,低声劝解着什么,见窜进来一个小子,没好气地说:“出去,哪个要吃你才糖葫芦,酸掉牙。”
怀恩腆着脸硬挤进来,一边信誓旦旦地说“我这糖葫芦酸甜可口,若不好吃,姑娘摔我脸上”,一边把古微微交给她的素帕拿出来,挤眉弄眼。
彩霞一下子认出那素帕,心里一惊,大声说:“我这嘴里没味,正好想吃,来,给我送根尝尝。”然后示意小葵关门。
小葵关上门,彩霞压低声音问:“可是大姑娘让你来的?大姑娘怎么了?可是需要我帮忙?”
她刚听说古微微当街旧囚犯的故事,想起她曾经勉励自己的那番话,正愁肠百转,小葵劝解着她,忽然就见到了她送古微微的素帕,又是被个陌生的小孩拿着,她难免心惊,以为古微微出了什么事情。
“大姑娘在不远处的那柳树林中等你,彩霞姑娘让小葵姑娘出门请她,让她进来跟你说。”怀恩按照古微微的吩咐,一个字也不敢落下。
怀恩走后不久,小葵果然匆匆出门,不一会儿古微微就被请了进来。被人见了,小葵也不遮掩,直说上次秋月害彩霞,就是被这位神医姑娘给看穿的,引得其他姑娘,都好言相请,要古微微给她们瞧瞧。
古微微一一应下来,只说给彩霞看完了就给她们看。她态度温和,长相气质出众,虽一身清正之气,却没有丝毫瞧不起楼里姑娘的意思,因此姑娘们都都心里赞一声,更有甚者直接大嗓门说:“要我说,那些头顶长在脑袋上的女人,都该来看看这古姑娘什么涵养。”
古微微微笑着点头,走到彩霞屋里。
进屋之后,彩霞就急切地迎上来,关切地问:“大姑娘可是遇到为难的事情了?”
古微微点点头:“十分危急,所以只能求你以身涉险了,抱歉。但这事情只有你能帮我,日后……”
“大姑娘尽管说。”彩霞笑得很轻松,“只要我能做到的,万死不辞。这条命都是大姑娘救的,大姑娘但说无妨。”
她如此侠肝义胆,古微微有几分动容,又因为要累她入险境而有些惭愧。但是事态紧急,已经没有时间再去说客套话了。
古微微言简意赅地说清楚了自己的来意。
“大姑娘是说,”彩霞十分聪慧,一点就透,重复道,“要我设法勾上那姓沙的首领,然后从他腰间偷出钥匙交给你去救人?”
“对。”古微微说,“不过不是偷钥匙,你只要在白绢上印个钥匙的形状就可以。剩下的事情我去想办法,只要你偷钥匙样子的时候小心些,后面的事情就是我做砸了,也绝不会拖累你。”
彩霞不以为意地说:“大姑娘这么说就见外了。彩霞死了,恐怕比活着还好受些。算了,不说这些了。我还有点自私的要求,不知道大姑娘方不方便,我只是随口一提,不方便的话,大姑娘千万不要勉强。”
古微微望着她,认真地说:“你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绝对替你做到。”
彩霞扭头,有些不好意思看她,幽幽地说:“我知道大姑娘替知县家千金看病,在知县夫人面前也是说得上话的。上次在布庄,我看到县令夫人拉着大姑娘的手替你买布料。不瞒姑娘说,姑娘不仅救了我的人,也救了我的心。自姑娘教育我一番之后,我就想着,不能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下去,下辈子得有个指望,所以暗中一直在找终身依靠。后来……”
她有些赧然,说不下去。
尽管她是青楼女子,可是说起心中中意喜欢的人,依然有些害羞。
古微微明白这种羞涩,立刻说:“你找到了?可是他家里不同意?还是其他什么隐情?”
“不。他孑然一身,没有家人。不过他就只有这个人,没有银子。”彩霞说,“但是这也不是大事。这些年,体己我也攒了不少,足有一千多两。当年那个遭雷劈的十两银子把我卖进来,现在妈妈却说没有三千两不放人,我……”
古微微明白过来:“你是想让我找知县大人那边?”
“大姑娘,我知道这是强人所难。所以只是问问你,是否方便。本来不该在这个当口提起,弄得好像要挟你。你千万不要这么想,我要是有这样的坏心眼,让我天打雷劈。只是见到大姑娘不容易,所以这次索性不要脸说出来,只是怀着万一的期望罢了。就是不行,日后也可以再想法子,最坏,也就是再卖几年,过几年,妈妈恐怕不要卖身银子也把我赶走,也让那人再等几年,我也有机会看清他是否是良人,说不得更好……”彩霞说了长长的一串话。
“你呀。”古微微笑着说,“跟你姐姐真不是一个性子。她是我问十句回一句,你是我问一句你回十句。这事情我不能立马应了你,但是若是这次我全身而退,你很快,就能心想事成。你想,能劳那么多侍卫看守的人,也不是普通人。实话说,我是看在他主子的份上救他,别说赎身,就是你再要三千两银子,他主子也能给你。日后不管你嫁了谁,我替他承诺你,若是那人敢负了你,定要他替你主持公道。”
虽然情怀感人,情感动人,但是让人帮忙做事,有些事情还是要说在前头,至少,也给她一个盼头。
彩霞在青楼呆了那么多年,听她如此说,立刻心中有数,重重地点点头,动容地说:“原以为可以还大姑娘一个情,不想又要欠下您一个大人情。”
说着,给古微微行礼。
古微微连忙扶她起来:“我要做的事情,可能要陷你于危险之中,我很内疚。如果日后成了,我许诺你的给你了,也是你应得的,我得永远记你的情。时间不多,我们赶紧合计一下如何做。”
彩霞点头,小葵早就出去守着了,怀恩也机警地站在窗前张望着四周的动静。
彩霞说:“姑娘,只要他来,我有把握让他选我。”
古微微点头,给了她两样药物:“这个你抹在身上,可能更容易让男人动情。但是又不明显,不是那些劣质的春药可以比的。还有这个,加在酒里给他喝下,让他很快睡过去,但是不是一下子昏倒,他回头也只会以为自己睡过去的。这是解药,你提前喝下,这样陪他喝酒也无碍。我们要商量的是,如何把钥匙印子早点给我,我还要找人做出来,下半夜人的防备最松,我准备那时候动手。”
彩霞抓住古微微的手,不无担心地问:“我这里确保没问题,但是大姑娘在这县城里有信得过的人吗?做钥匙,去开囚车,姑娘自己能行吗?这些关节,提前都要想好,准备得越好,姑娘危险越小。”
古微微赞许地点点头,青楼给这个姑娘这辈子留下了洗不去的烙印,但是除此之外,还给了她见识,算是痛苦的副产品。
“我和怀恩去看了几家铁匠铺子,我观察了一下,城东有一家,是祖孙二人,看起来贫困潦倒,我打算许以重利,虽也有风险,但是目前只能如此。”她有些无奈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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