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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隐患[2/2页]

幸与君相逢 木子李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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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宇文钰听出他话里的讥讽味道,冷冷地答道:“难得先生久居幽室,竟还如此惦念本王。本王不比大哥、三弟,历来是个清闲人,国事再繁杂,又哪里能累到本王头上?”
      莫润普看他脸色不善,微微一笑,继续说:“小人在江南陪侍良久,知道殿下平生的志向就是做个富贵闲人。可这皇胄天家的闲人,又岂是这么好当的?即便殿下不伸手,别人还要下套、使绊子,更何况,如今您已经成了众矢之的,拦住了多少人的前程。小人虽处于斗室,对外面的事还是略有耳闻:这结党营私、预谋行刺——天大的悖逆罪名,皇上不过扣了您几日,就匆匆结案,这份圣宠,谁看了不眼红?如今,宁王大势已去,恐无东山再起之日,剩下的,唯有燕王爷与纳兰一门。王爷与三殿下结怨甚深,太子位若落入他之手,殿下断无活路。如今,唯有借着皇上的恩宠,寻机除掉燕王一门,才可保他日无忧。若来日,皇上心意有变,殿下将追悔莫及。”
      宇文钰的嘴角勾出一丝冷酷的笑意,他用温和的嗓音,不急不慢地答道:“先生说的,确是肺腑之言。不过大哥,只是暂时被革了差事,王爵却半点未动,由此可见,父皇对他仍是信任有加。既无失宠之实,又怎言东山再起?至于和三弟的恩怨,恐怕现在未必有合适的时机。三弟何等厉害之人,若是一棍子打不死,翻过身来,便能咬出血。本王恐怕还要耐下心来,瞧清楚才是。”
      “哈哈哈哈!”莫润普朗声大笑起来,许久,他停住笑声,脸上显出鄙夷的神色:“枉殿下聪明一世,如今的形势,竟半点看不清楚!莫某想问问殿下,两月前,川南是否起了涝灾?”
      宇文钰怔了怔,点头道:“不错。但只淹了几县的田地,巡抚、总督都急运粮食、药物过去,把灾民们都安置好了。
      “可殿下能保老天再不下大雨吗?退一万步说……”莫润普阴狠得咬牙道:“若是有人故意在上游决堤淹田,老百姓还能逃过么?”
      宇文钰瞪大了双眼,他难以置信地盯着莫润普半晌,惊讶地说道:“你的意思是……”
      “不错。灾民的嘴,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若断了粮,没了活路,他们抄起铁耙、镰刀,就敢反!到时,只要有人一引,饿红了眼的几万人,就冲着爷的藩地来了。爷在江南十余年,那里的土豪士绅,哪个是省油的灯?个个手下养着一群狼,若和灾民闹起来,死的绝不是一千、两千的事。这江南一乱,殿下的后应就断了,旁人再参上几本,爷这个镇地藩王治下不严,必然要获重罪。到时,皇上就是有心想保,也堵不住天下的悠悠众口,燕王登位便是早晚的事。”
      “啊,难道真得如此危殆?”宇文钰的脸变得煞白。他背着手,焦虑地在屋里转了几转,许久后,他猛然转过身:“这晴雨的事,确属难料。但莫先生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三弟如今圣宠正隆,恐怕一时间也寻不出合适的机会,不过纳兰家向来嚣张跋扈,爷倒是可以试上一试。可一旦扳倒纳兰,就是和三弟彻底撕破了脸,若想不受其累,必然要好好找个罪名,诛光他们全家。就连宫里的惠贵妃,也不能留,一定要让三弟身边一个不剩,无人可靠才是。这绝非易事,得容本王好好地想想。”
      “此等大事,殿下慎重些是应该的。”莫润普赞许地点点头:“不如殿下先把棋子布好,若川南无事,自是最好。若真不幸,应了小人的话,殿下也不至于乱了方寸、坐以待毙。但小人心中有一事,始终觉得不安。”
      “先生请讲。”
      “若皇上有意想保纳兰,爷该怎么办?”
      宇文钰深吸了一口气,他从牙缝里冷冷地咬出一句话:“那爷就找个连父皇都保不住的罪名,一定要了纳兰氏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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