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显听了不高兴,他说:我问妳学了多少字,妳却回答不相干的话,三姨家的女人也都请先生到家里教字,妳不学些字,过些日子可能就妳一个人不识字。
识字又如何?不识字也不会死掉,要教我认字就别让那个妓女一起来。
喂!现在是过年,说话和缓一些,别以为妳是许家千金,惹我不高兴我照样叫妳回家让妳老爸养。
阿显知道读书并不能让两个女人和平共处,于是他要何禀文教三个妹妹读书。
阿楼不知到哪儿弄了一本《三国志》,太阳出来时他就拿著书在庭院边看边晒太阳,阿楼这样的行为让结倌觉得刺眼,结倌有时气上心头会大声的说:做样子给谁人看?妓女改不了本性的。
阿楼刚开始时不理会结倌的话,久了之后便会回话:高墙大院里有谁能看到?自己学不来就怨妒别人,鸡仔未生嫌种衰。
阿楼的出身使她讲起话来一针见血且不留情面,结倌受制于礼教,对阿楼的话无法以更毒的话反讽回去,因此她只能以声音大取胜。
结倌能想出最恶毒的话就是妓女。
两个女人几乎天天吵架,而结倌的妓女使得家里的事情一点一滴的传到左邻右舍各堂亲家里。
结倌一声妓女引来的对话可不少。
阿楼说:怎么讲都比阿显不跟妳睡来得好。
睡了有生蛋吗?不曾听过妓女出身的会生孩子。
睡眠要紧。
左边国堂家知道原来阿显不跟结倌睡觉,原来阿楼生不出孩子。
阿楼有时气坏了就到二叔家发牢骚,她向绫绸说:我的出身不好,如果没有那个心的话何必到这宅院生活?在牡丹楼里热闹又有四色牌玩,日子比在这好过多了,二婶您说是不是呢?
你家的事我管不着,能生出孩子的就是赢家,以后说话小声点,国堂家可听得一清二楚,进了家门就要顾家风,你应该明白才是。
绫绸的话说得很白,只要生出孩子,家族自有人撑腰,无奈结倌和阿楼都没有大肚子。
何先生还是到家里教书,不过阿楼和结倌都不再当学生,有时阿楼踫到不认识的字总有一个冲动要到第三进的客厅,她还是忍住了,一行句子不认得一两个字也看得懂它的意思。
不必认字对结倌是一种解脱,读书认字是男人的事,女人做了男人的事还算是女人吗?结倌开始抽旱烟、找人玩四色牌,隔壁国堂嫂是个好对象,国堂家男丁多,到了国堂这一代几乎收不到租,他家要十二年才轮得一次,十二年收一次的租省吃俭用的话可吃上七、八年,国堂也喜欢赌上两把,所以国堂家两年内就花光了钱,于是国堂到饭馆当走桌的人,图的是可以把饭馆剩菜拿回家,他不小看这些剩菜,一整只蹄膀或红烧鱼,有时甚至一整盘莲子甜汤都拿得回来。
结倌睡过午觉后就找国堂嫂玩四色牌,绫绸虽不喜欢结倌每天玩四色牌,但结倌玩牌就不会和阿楼起口角,耳根清静也算好事一桩。
国堂嫂正怀第一胎,对阿楼没怀孕的事很好奇,在牌局中她问了结倌。
那种地方出来的哪会生?结倌不屑地说。
结倌对阿楼的不满与嫉妒在和国堂嫂的牌局中有了宣泄的出口,这个出口大得像水濂洞,让结倌毫无保留的完全纾发。
说的也是。
&n
《人性系列之23 木本花卉 原创-詩憶。》[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