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陪她去?结倌问。
没有,自己去。茶花回答。
不知羞耻的女人,出去没人陪着,难道不怕别人讲话?
要不要我回家拿几本少爷的书来,姑娘可以打发时间。茶花第一次有了意见。
拿什么书?女人读书是要和男人拼输赢是不是?我不是那种女人。结倌狠狠地瞪着茶花,活像要把她吞食一样。
茶花不再出声音,许久许久以前的告诫一下全涌上心头,本来这些告诫已随着时间的流逝和结倌的长期相处而渐渐消失,主子的瞪眼把这些都唤了回来。
茶花回到她的圆板凳,拿起丝绸手帕和绣针,她正为舍娘的白手帕绣上图案,这次绣的是一对金喜雀,前些日子福来妗要阿鸳带话,她说金喜雀是送子娘娘的化身,要是姑娘能随身带着金喜雀,说不定会早有喜事,福来妗特别要阿鸳叮咛茶花:别让那个二的抢在先!
生儿育女不是女人能独立完成的,必润很为这事担忧,他找绫绸商量,希望绫绸能劝说阿显多多在家,绫绸说:阿显都三十多岁了,我们再管这些事不是太多了吗?虽是兄长的儿子,但他已经娶妻了,娶的还不止一房,我们做事还是要有分寸在,别让人家说我们把阿显管得死死的。
阿显从小就听妳的话。
这种事我这个二婶可开不了口,要说请你的姐妹们去说。
阿秀现在少回来。
她哪敢回来?链接倌那里都闹不愉快了,她回来找谁?在她眼里连我都是仇人,这些事情都要怪她,要不是她去订阿显的亲事,今天我们都还安静的过日子。自家的事管好就好,公嬷都随人拜了,还要多事吗?话传出去,人家以为我们当叔辈的放不了手。要管就先管阿楼单独出去的事。
绫绸给了必润一记棍,阿楼单独外出已不是新闻了,要他这个长辈说小辈的细姨,似乎把细姨的身价抬高了,必润可不愿这样,在他的眼里,阿显的媳妇只有结倌一人,偏偏阿显不把结倌放在眼里。
冬至过后何先生有一个月的假,吴家奉上香肠、腊肉、糕点饼干外加一个红包,何先生不得不叫三轮车帮他把这些过年用的食物带回家,他脸上堆满笑容地向阿显道谢,内心可是七上八下,他担心过年后阿舍会捎信来要他不用来教书了。
何先生担心的事并不是没有缘由,半年多来二姨认得相当多的字,但是只用眼睛认字的显舍娘却是昨日记得、今日就忘了,前些日子认得,十天半个月后就不知所云;二姨已经可以读简单的《西厢记》,显舍娘却是认不了多少字。
大年初一,阿楼的妹妹阿碧来接阿楼回娘家,初二才是回娘家的日子,阿碧提早一天到吴家,说是要在吴家玩一天,隔天才和阿楼一起回去,今年阿松也从日本回来过年,一早,阿显、阿松、阿楼、阿碧就在桂花树下玩起四色牌,各人都有输赢,有时为了一支牌闹闹,有时为了是不是过水而喧哗,四个人玩得颇为愉快,从早上玩到午饭时间还停不下来,结倌等着吃饭,让茶花去喊了几回,阿显不愉快的说:饿的人先吃。
&nbs
《人性系列之22 木本花卉 原创-詩憶。》[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