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似乎突然间失去理智,她转头向男人说:妈妈赶在我回来之前烧菜,也不管时间对不对,然后又要你想办法去生儿子,这摆明了叫你去外头找女人,这些都是对的吗?她只是要我二十四小时的待在家里,听她说我的不是、饭煮得太硬、菜的味道不对。现在的女人不是像过去一样,每天主要的工作就是把饭锅背在身上,听着鸡啼就起床生火之外还要承担没有生儿子的过错。
我也曾经把饭锅背在身上,这个饭锅承担着我儿子和阿母、泉仔的生活,不同的是我无法告上法庭申诉阿母和泉仔对我的不是。
大四那一年,冬天出奇的冷,十二月开始北风就呼呼地吹,有一天,太阳一大早就露了脸,暖暖的冬阳照着身体很是舒服,从宿舍走到教室的途中让人不禁心旷神怡。
老师在上课,一个女人突兀地走进教室,她进了教室站在讲台旁大声地说:我要找柯月桂,我是她婆婆。阿母穿著黑色长裤,一件红色但起了毛球的外套,头上包了一条蓝色小碎花的头巾,脚上是双红色格子的布鞋,外套很紧,看起来像包得过大、过紧的粽子。
老师疑惑地看着大家,然后把光停在我身上,全班同学只有三个人没有转头看我,我默默地站起来走到前面向她说:阿母,去外面讲。
我带阿母到大树下,阳光透过叶子亮晶晶地洒在地上,晴空下一切都是暖和、有朝气的,只有我和阿母站的地方是冬天,没有阳光也极为寒冷。
妳什么时候回去和泉仔睡?阿母以挑衅的眼光看我。
阿母不是说我这种人人摸的臭女人不配跟泉仔睡。
妳不要跟我嘴尖薄舌,耍些没道理的话。人家秋美已经生了三个,都是男的,现在还准备再生。我买妳过来就是不要让泉仔绝后,这点妳不清楚吗?妳不要以为自己一个人在台北就可以乱来,我说过了,妳不规矩的话我会找妳山上的妈妈要钱。
山上的妈妈!山上的妈妈在哪里?如果我可以替山上的妈妈为自己赎身,我愿意拼死赚钱还阿母。
阿母,我给妳五千元,妳让我把大学读完,还有一学期而已。我虽是这么说,但我根本没有五千元。
读书是另外一回事,我说的是生孩子的问题。今天我是来通知妳,今年除夕妳要回来,并且要跟去泉仔睡,我不是没天良的人,所以我提前来告诉妳,妳不要不回来,我会来这里找妳。阿母比我想象的精明。
我没有回答阿母的话,这件事我始料未及,我以为阿母会再去找一个清白的女孩当她的媳妇。
钱呢?阿母没忘记我刚提的事。
妳在这里等,我去拿。
我跟妳一起去。
我注视着阿母好一会儿,我说:我只剩三千六百元,我去宿舍把储金簿拿给妳看。说完我大步地走向邮局把所有的钱领出来给阿母,然后把存款簿给她看,里面只有两位数。
过年前五天我才回家,泉仔正在洗猪舍,猪只多了些,大约将近十只,不过依旧是养得不大好,阿母可能跟他提过到学校找我的事,泉仔看到我一昧地傻笑,他还是没有养成把嘴巴闭起来的习惯,他的口水流了出来,但他很快地吸了回去。
猪舍快洗好了,褐黄色地水溅在泉仔的小腿上,流下来之后很快又有水溅上去,水滴附着的能力大大地小过地心引力,强烈的差距使它无法决定成为小水滴,它认命地流下来,经过拖鞋,然后被土壤征服。
泉仔比以前更胖了,软软地肉使他看起来比实际的年龄大些,他从口袋掏出香烟,以湿润的嘴唇夹住它,我想香烟的滤嘴一定也是潮湿的。我低下头不去看他,一看到他我就会恐惧除夕夜晚的来临。
阿母叫了水肥车来清理粪池,家里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有泉仔的门帘换成大红色的,我的心一个劲儿的往下沈。山上的妈妈说的话我一直牢记在心,她要我入人家的家门要受人家的教。我想是这句话让我从不反抗阿母!妈妈只说过一次的话和那天的客运车一样,每天以固定的时间、固定的班次往返于固定的路线。客运车不会改变路线,只会更深入的到达寮仔后和更后面的,我不知道它的地名,我只知
《人性系列之19 终身囚禁 原创-詩憶。》[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