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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疏淡,不喜与任何人过于亲近,刚刚自己也是一时动情便忘记了。笑着起身道:“我先送姑姑回房,晚上还过来与姑姑一同用饭。”
      冯昭仪就又道:“新帝不会长久,太孙一定能成功。到那时,我在后宫里也就更加舒适安稳了,所以这些东西你不要吝啬,只挑最合用的拿,有舍才有得,现在付出了将来才会有更多的回报。”
      冯煦点头答应,心里却知道姑姑根本不在意回报,若是为了金帛为了地位,那么现在她就不缺了,她其实还是为了帮自己,只是还要自己安心。
      但是姑姑的东西的确帮了拓跋濬大忙,财帛动人心,即便是朝政大事,也不可能完全离开这些俗物,至少不会让他为了用度为难。
      而且,魏国一向不铸钱,市上买卖都用谷帛交换,而眼下的东西便是最贵重的,冯煦每日在放着书的包袱里不显眼地带过去一包,便价值不菲。
      秋日里,临淮王和广阳王同日暴亡。
      “新帝邀他们一起打猎,他们就没有什么防备地去了,”拓跋濬嘴角带了一丝讥讽的笑意,整个平城差不多都知道了临淮王和广阳王对新帝本是幼弟却登上了皇位不满,可是他们竟然还高高兴兴地跟着当了帝王的弟弟去打猎了,真是蠢得不能再蠢了,这让他对两位皇叔实难产生伤痛之情,“这个结果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但是,你现在更危险了。”冯煦也顾不上可怜横死的郡王,紧张地道:“没有了两位皇叔,新帝和宗爱肯定会将怀疑的目光落在你身上。”
      拓跋濬就笑了,“不必担心,现在新帝和宗爱更加彼此猜忌,他们一时顾不上我。”
      “这件事竟然成功了,太好了!”在临淮王和广阳王还挡在他前面的时候,拓跋濬就开始了离间新帝和宗爱,冯煦从头就知道这个计谋,还帮了点小忙。他们收买了一些人在平城散布宗爱已经杀了先帝,将来必定会像赵高一样篡权,谋夺皇位,看来宗爱和拓跋余都相信了。
      “我想虽然我们派人散布的话起了作用,但其实平城里很多人本来也如此认为的,我们不过正说出了大家心里所想。”拓跋濬说:“拓跋余开始害怕了,他怕宗爱也杀了他,已经将先前帮着宗爱杀掉拓跋翰和大臣们的宦官调出了天华殿,又任命了亲信主掌天华殿。”
      “宗爱那边的情形呢?”
      “比起拓跋余,宗爱更狡猾,我得不到他那边的消息,”拓跋濬道:“可是我想他一定不会无动于衷。”
      冯煦深以为然,“宗爱可是跟着太武帝许多年的宦官,心机手段都极高,眼下他一定正在想办法。”且她还是担心拓跋濬,“为安全计,以后你就不要再出东宫了。”新帝和宗爱虽然已经彼此生疑,但是也难保他们不会对拓跋濬动手。如今的形势,临淮王和广阳王刚刚一同出事,他们怎么也不能再杀到东宫。至于在宫外,谁又知他们还有什么手段呢?
      拓跋濬也明白这个道理,比如临淮王叔和广阳王叔两人,就是因为轻信了新帝出城,在外城外遇到“野兽”而丧生的。自己在东宫内自然安稳,“但是如果不出宫门,恐怕会耽误许多事。”
      “就让倍利侯帮忙传递书信吧。”
      “更是不妥,”拓跋濬在祖父身边时曾经见过许多例子,“书信若是被劫,那简直就是铁证如山,再无办法可想。”
      自己还是思虑不周,冯煦吐了吐舌头,再细一想,一时又没有好法子,便只是沉吟。
      拓跋濬一向喜爱冯煦端丽大方,气度不凡,突见她竟然吐了吐舌头,说不出的俏皮,又垂头思索,将两条长眉皱了起来,知她在自己面前十分放松,方才露出这般小儿女态,一时心神荡漾,连眼下的为难都置之一旁,笑问:“我前日听人讲了一个字迷,你帮我猜猜可好?”
      如此时候,冯煦原不想猜什么字,可见拓跋濬笑嘻嘻的样子又不忍回绝,便道:“如此你便说来吧。”
      “这个字迷却不是说的,却要摆出情形猜的。”
      冯煦从没听过竟还有如此的字迷,也是好奇,“那你就摆出情形我猜。”
      拓跋濬上前一步却将自己的嘴对了冯煦的嘴,“啵”地一声。
      先前拓跋濬便喜欢动手动脚,那一次冯煦到东宫读书,还曾特别提前与他说过不许再犯,而拓跋濬果然也守信,至多拉拉手而已。此时如此出格,冯煦便恼了,“正事尚且没有着落,你就胡闹,如此这般,我就不理你,再不来了。”
      拓跋濬便慌了,“都是我不对,只是看你的样子有趣,就忍不住了,偏偏那天跟着步六孤他们宴饮,为了避人耳目就去了女闾,听人说了这个笑话,才想讲给你听的。”
      冯煦本就生气,再听了“女闾”二字,更是话也不说,摔手便走。
      “煦儿,你别走!”拓跋濬赶紧将人拦住,又不敢动手,只得伸出手脚将门挡住,“我只道不该去那里听笑话的,也不该把那里的笑话给你讲,我原来也从没去过。可是,步六孤丽说那里最为安全,比酒肆都要安全,我们才去的。又怕人家生疑,才先叫了伎人们歌舞,后来就将他们赶走说话了。”
      看着冯煦板着一张俏脸,没有一丝松动,“我当时听伎人说了这个笑话,心里马上想到的就是你——果真没有亵渎的意思——我只喜爱你一个人,也只与你亲近过。”少年初情动时,便遇到了眼前的这个人,心里便再放不下第二个了。
      冯煦何尝不如此,心便软了,以拓跋濬的身份,他其实根本看不上女闾那样的地方,不过是为了大事才不得不屈尊。现在他在自己面前低声下气,也算折了方才的过错,要知道他可是太孙呢,想是从没有给人赔过礼的吧。因此便哼了一声道:“谁与你亲近过?”
      “我又错了,”拓跋濬见冯煦神色慢慢平和了,便拉了她的手道:“你难道不知我的心?不必说女闾的伎人,便是宫里上上下下多少女子,除你一个我便从没有入了眼的。非但此时,便是将来我登上大位,也只将你一个人放在心头,若是口不应心,便叫我短折而死!”

33.心中唯一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