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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分岔[1/2页]

像我这一种男人 厌倦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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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管,我要是出事,别人一个也别想跑。要么保我,要么一起进去。”出了场子,鸡头在我们中间抱怨,“我要是进去了,我什么事都抖出来。”
      “俺几个你也抖?”二郎侧脸问。
      “一个都跑不了。”鸡头硬起性子说。
      没人责怪他,这种事只要一个人开了口,其他人或发泄或立功都会把其他人揪出来。派出所单独询问的好处就在这里,进了办公室,看到翻开的本子,每个人琢磨的不是自己要被记下什么,而是别人会替自己记下什么。
      “我进去,我他妈也说。”老k瞥着二郎,“谁不说,谁是傻逼。”
      看着已经坐进车里的连巡,我半晌一句话也想不出。修鬼是最沉着的一个,走到车前问了几声。
      结果让我们很意外,汪洋在开发区一家饭店给我们订了一桌菜,中午让我们自己过去扫一顿。非典时无事可做,想起以前的事,我曾在劳务找来几个残疾人到和平区做清洁。长胜知道这事,并不赞同。几个残疾腿脚还行,但或者哑巴或者弱智,长胜说好心只能拖累自己。
      我可没那么多好心眼,我托连巡去跑了几躺腿,虽然最终没因为残疾人就业全免和平区所有的税,但降了一半的税钱至少会在无法开业时找到些平衡。
      汪洋说这事办的不错,中午给我们安排了一顿饭,顺便还给我们找了件事忙活,替别人出面的事。
      司空见惯,一家拉面馆的老板做生意时碰上几个喝高了不肯掏钱的痞子。老板的儿子有点血性,抻出菜刀在拉面馆里砍翻了人。不过安分的人忽然发疯和我们这种痞子不同,我绝不会朝着别人的头和前胸剁那么多刀。
      幸好没出人命,在医院里被理成光头的两个痞子开始放赖,让老板的儿子或者去监狱里蹲着,或者拿出几十万消灾。
      拉面馆的老板和汪洋没有联系,不过道上就这样,逼不得已的时候只听过名的人也敢去求。于是汪洋让我们去医院聊聊,至于老板的报酬让我们和连巡事完之后领着花。
      这是好事,但没办法搅和开我们现在的心情。打车跟着连巡来到饭店后,修鬼夹着首先端上来的赠送的小咸菜一口接一口灌起啤酒。
      连巡一直没吭声,快散席的时候接了通电话,终于换上笑让我们继续留在房间里。
      他前脚出门,夏德良后脚就走了进来。知道是连巡卖面把他请来后,我不由对连巡充满了感激。
      这种场合我不知道如何客套,修鬼反倒老练的端着酒杯与夏德良交起好来。
      “心里都还惦记那点事吃不下饭吧?”夏德良酒量不错,边喝边说:“下午跟我出去一趟。”
      “早知道这样,当初我肯定不干。”二郎没给好脸色,脱口说。
      夏德良张大了嘴,慢慢的把手里的酒倒在了桌子上,“你说这话,我不爱听。”
      我连忙戳了二郎一拳,“别听他逼逼,哥,下午去干啥?”
      “为了这点钱,谁也不能到里面老实蹲着。” 夏德良盯着二郎说:“要真查到你头上了,你能不把我说出去?”
      夏德良不白给,二郎被说中心事后尴尬的垂下了头。
      看看手表,夏德良起身走到房间外的走廊打起电话,没有继续对二郎说话。二郎青了脸,咬着过滤嘴盯着我,我没什么主意,只能起身和修鬼走出了房间。
      “喝的差不多了?”夏德良捂着电话冲我俩说:“先到楼下等着我吧,账谁也别跟我抢。”
      “汪洋哥结完了。”我接口说。
      夏德良嗤笑的表情让我不明所以,走到大厅喊过服务员后我才得知,汪洋只是在这挂了名。我犹豫着想掏钱时,夏德良已经赶过来替我们把账平掉。
      看着他大方掏钱的样子,我忽然明白为了那点钱,为什么明知道是犯法的事却仍去做的原因。很简单,在夏德良面前,我们拿到的是实实在在的票子。尽管少,但我们拿到了。尽管脏,但我们有东西可花。
      夏德良花样不少,知道他要带我们出去办事,我立即上道拦车,夏德良却电话喊出一位哥们给我们送来了一台。
      后排座放着旅行包,我没拉拉链摸了一把,全是家伙。
      把修鬼几个人喊去夏德良的车后,我带着鸡头、东子他们开车尾随。鸡头抱着旅行袋,一路上除了斧头想打开看看都是什么样的家伙外,其他人都不愿碰它。
      车开了很久,出市在高速上足足开了一个多小时,夏德良的头车才在道边停下。斧头挎着包跟在夏德良身后,看他的架势,似乎不论我们要迎来的是什么,他都想尽快把事解决掉。
      我把包抢下来交给了鸡头,我倒是希望现在会有警察临检,那样子鸡头跑掉后,我们都可以平安回程。这种滋味并不好,不管夏德良安排我们做什么,我们都得去做。就像他已经下好套子,从酒店塞给我们的那几张票子开始,我们不得不替他办着我们猜不到的事。
      沿着农村土道走了一段时间,夏德良在一家二层民房前停了下来。修鬼会意的上前敲门,半晌一个矮个子探头张望,脸上都是惊讶的表情。
      “我站在外面说话?车我还停在道边没熄火。”夏德良摇头说。
      矮个子咬咬牙,把我们都迎了进去,领进一楼正门旁的卧室。
      房间里只有三个人,除了矮子以外,其他两个人假惺惺开口问好的声音是外地方言,我竟没听懂全部。
      矮子盘腿坐在床上,忽然说:“你带人来啥意思?”
      “知道哥几个要走,我不得来送送?”夏德良打量着房子,悠闲的走出卧室在其他房间转了一圈。像是在欣赏格局,但他走回来时轻松的模样,我立即猜出这里只有这三个家伙。
      随后摆弄着床脚堆着的几个包,夏德良冲修鬼说:“去把门锁上,我跟我几个朋友说点熟话。”
      矮子随即瞪大眼从床上跳下来,没等他动手,鸡头狠狠把肩上的包砸在地上,出怨气般吼:“你给我老实站那。”
      老k矮身拉开包,抽出刀子就迎上了矮子。
      全是新刀,漂亮的让我有些自卑。小时候出来混,水果刀、木柄片刀,订点发刀时我领到的大多是这些玩意。而现在,那些街面上晃悠的小崽子们各个都藏着这种够艺术的玩意。刀头大多挂着锯齿,握柄也带护手,血槽几乎一直通到刀尖,就像巴不得把对头的血全部放干净一样。
      钢质的刀子上没有任何污点,轻轻搓着大锯齿,我不由自主的感到胳膊在发颤。每次我都是这样,每次我都握不稳刀子,手心的汗和手上的劲较量着,哪怕别人只对我瞪一下眼,我都有可能控制不住冲上前豁人。
      矮子变了脸色,另外两个外地人则干脆靠到窗边指着夏德良哆嗦着开始废话。
      “把他仨放了?”我啐口痰用胳膊肘狠狠在墙上撞了一下,走到夏德良身边问。
      “放了?”一直没答话的夏德良疑惑的看着我笑。
      “放血。”我解释说。
      “等等。”夏德良笑起来,脸上的泪痣显得那么生动。
      “咱以前处的不错。” 夏德良坐到床边点上烟说:“干买卖是头一回。还行,钱没少赚。”
      “捞足了你还到这来干嘛?狗急了也能跳墙,你别把我逼急了。拿两把刀就能吓唬住我?”矮子嘴硬说,但身子可没有一点配合的意思。
      老油条都是这样,出事时遇见我们这种面生年纪轻的人,大多不会扎刺叫号。老痞子混的是嘴,小痞子混的是拳头,至于他和夏德良这种人,混的当然是朋友、关系和面子。
      可惜,夏德良并不给他面子,弹掉刚点上的烟,变脸说:“你们要的东西我都给齐了,不过我仔细琢磨过,这钱分的不对。”
      “哪不对?”矮子见我们走上前示威,心虚问。
      “虽然咱四个人一起干,可现在是在我的地头办事,钱分四份,这不大对。”夏德良突然又笑了,表情快的让我想不出他怀着什么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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