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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哭笑[1/2页]

像我这一种男人 厌倦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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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以后我才发现,自己的电话上有几通母亲没有打通的电话,这让我很烦躁。
      舅舅家的妹妹因为修鬼那几个家伙被砍的事,没多久就被学校开除了。虽然我记着他们每一个人身上的疤,虽然我也曾对这个妹妹恨的咬牙切齿,但我从t市回来后见到她的第一面一直到现在,我没有提过一句。
      知道错了和学会后悔,这是两件并不相同的事。前一个会让人在以后挑选一条对的道,后一个却只能让人一辈子只回想着以前的弯路。
      我后悔的事情很多,所以我不愿意让自己的妹妹每天想的与我一样,所以我原谅了她,也希望她原谅自己。不过有些事,哪怕只发生一次,也可以彻底的糟蹋掉一个人。
      听我母亲说,原本还算乖巧的妹妹从那件事以后,变的很奇怪。无论舅舅和舅妈用什么办法,即使关在屋子里狠狠的打,她嘴里吐出的话永远都是同样一句:“我不用你们管。”
      我想,那些从来没说过谎话办过后悔事的人,不会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在我还用心读书的那几年里,我从来不担心自己犯的错会惹来什么后果。我曾经是个不错的学生,我知道自己在课堂上睡觉、传纸条,或者看课外书,这都可以被我一张张高分的成绩单打发掉。所以,当老师和父母问起我的错时,我会毫不犹豫的坦白一切。看着他们嘴硬心软不敢重罚我的样子,我心里很可耻的自豪。我记得那时候的同学都很佩服我,似乎我不说谎值得他们学习。我也曾经这么认为。
      但当我走错了路以后,我再也不愿意对别人承认自己的错。与我的妹妹一样,当父母罗罗嗦嗦询问什么的时候,我回答的也是那句“我不用你们管。”
      其实,我和她和我们不是不用,而是害怕。说到底是对自己失望,更害怕看到别人对自己失望的模样。
      初中被开除以后,妹妹没有继续念书,被舅舅送去服装厂学习裁剪。不过熟悉那些活的朋友都清楚,服装厂流水作业,绝不会让一个学徒有空学会全部,所谓的培训也只是骗点效益而已。于是没到两年,妹妹跟着一个小白脸私奔,随后跑去外地做了小姐。
      当然,这些只有我知道。舅舅还沉浸在自己女儿去外地闯荡的美梦中,我实在不忍心告诉他,一个女人只有入夜才闯荡,这不是什么好事。
      前段时间妹妹回来过年,大概与舅舅吵了一架,大半夜跑出家后一直没什么信。老妈打过电话让我去找找,我猜过,如果她知道我妹妹到底做着什么,她绝对不会还这样担心。
      就因为这个想法,每次我都推脱工作忙拒绝了母亲的要求。
      我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不是个喜欢看别人笑话的人,更不是舍得把妹妹丢在饭店里一个人吃着机器做出的年夜饺子的哥哥。但我不想去找,我不愿意看到当舅舅和母亲知道妹妹真实的那一面,在以后后悔曾到处找她的表情。
      不如干脆就放弃,这样妹妹心里还会舒服一些,尽管她迟早会恨那些抛弃她不管的人,包括我。
      晕头胀脑挨到天亮,我打回电话后,母亲果然还是嘱咐我出去打听一下妹妹在哪落脚。
      我是个挺虚伪的人,虽然我从没看不起那些赚着不干净钱的人,但我实在不愿让鸡头那些小子看到我有个做小姐的妹妹。大概大部分人都与我一样,理解和同情,这种玩意只会给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如果涉及到自己,那都会变成操蛋的鄙视与愤怒。
      耳朵快被磨穿,我勉强应付下来,随后打电话给舅舅,问出了妹妹的号码。拨了几回,电话已经关机。我给她留了条短信,“没地方住上我这来,我不告诉你爸你妈。”
      没想到我刚抹了把脸,准备给自己弄副干净的模样去见汪洋时,妹妹回了条短信。很干脆,让我先替她交点电话费,然后去开发区一家宾馆替她结账。
      我握着电话,半晌对自己的手骂了声“操,真贱。”
      三百五一晚的单人房,妹妹住了一个多星期。拿着从温暖那要到的,以为自己从来没机会用的打折卡,我真挺后悔应该早点把这个瘟神揪出来。
      还不错,她还记得我喜欢抽长箭,出门买了两条,用接近十分之一的价格报答了我。
      挎着我的胳膊,妹妹说心情不好,死活让我陪她去玩玩。给汪洋打电话一直没人接,惦记着怎么把不抽水钱的场子的荒唐事放风出去,我拦了辆车带妹妹去旅游区转了一圈。
      挺无聊,站在国境线面朝祖国大地照了张相,结果邻国机警的边防战士冲出来四五号,直接没收了我们刚租来的相机。
      找翻译问了半天,答案反倒让我觉得人活着高兴生气都掺合在一起,滋味像凉豆浆里泡着糖疙瘩——边防战士说我们刺探他们的军情,按条例要没收照相器材。
      我当时挺冷静,面对几个挎着枪的人,我竟然牛逼烘烘的讲起价,最后花了五十块赎回了相机。
      至于照片,当然还在里面,鬼才信对着一片破烂不堪的树林能照出什么军情。
      妹妹觉得不值,圈拢我把这点冤枉钱找回来。想来想去,我和她盯上了旅游区头号大买卖——那些号称长城遗迹的城墙砖头。
      如果当年修建长城的哥们发现几百或几千年后,那些砖头还跟新出炉的一样新的时候,我相信他也会觉得人为了赚钱,什么话都敢吹。
      我从墙角的砖头堆里挑了两块,毕竟首都的砖头我一辈子也买不起,能偷块赝品,至少也有个纪念。和妹妹两个人抱着砖头在城墙上溜达的时候,我他妈的又办了傻事——对着墙下卖水果的小贩挥了几次手,结果被管理员发现赃物,迅速追了上来。
      大概有三四百米,他们冲过来的速度绝对比边防战士的子弹要快。妹妹拉着我跑,想从还没盖起的城边跳下去跑路,可惜我恐高,只能认命。
      张口一人五百,周围围过来的人也越来越多。这次是我妹妹出面,同样讲到五十块,两块砖我们可以抱回家。
      不过我们没这么做,坐在城墙上,我俩狠狠的把砖头相互凿碎。有些人在后面嘀咕,也许在说我和妹妹是疯子。
      我不在乎,妹妹更不在乎,只是对着我没完没了的笑。
      真挺好,每天这样活着的话。换一个人,他或许会觉得气愤,但我觉得是有趣。别挑剔自己遇见了什么,就像抽烟,第一次抽的人和第一千次、一万次抽烟的人都是一个操行,都会被烟呛到或熏酸了眼睛。后者不在乎,他们只享受烟带来的麻醉,所以他们永远都是纯粹的麻醉,永远都是纯粹的半死不活的快乐。
      离开旅游区后,沿路遇见一排石刻厂。对于我这种从小在城市长大的人来说,那些流着汗、迸着血的事情比起风景更让我惊奇。
      我突然想下车看一看,看看一双手是怎样把一块石头融化。把妹妹一个人丢在车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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