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不远不近小心翼翼徘徊在黑子身边,清醒却又迷惑的学习着黑子的为人处事时,修鬼和鸡头那群小子也在按照不同的方式活着。
鸡头拖着膀子上的伤口回到了老家,用他的话来说,每个女人都能给他留下点什么。虽然电话里鸡头的语调还是嬉笑放荡,不过却似乎真有着那么一点点疲惫。鸡头说,在我跑路前他认识了一个女孩子,就在江边大坝上搞过几回,邪门了,这几天脑子里偏偏都是那女孩的影子,所以连夜跑回了老家。
我倒希望不是每个女人留给他的东西都是这种急切。虽然我在t市混的越来越开,但我骨子里从没把自己归到t市的人口里去。每次看到街上某个单位举办周年庆祝,我就不自觉的数起自己离开老家究竟有多久。也许见识太少,或者固执太多,不过我相信,像鸡头那种四处野混的男人,如果他们发现自己把每个地方都可以当作家,每个地方都有个女人值得他们背着大哥的意思放手回去追,那他反而会恐慌。家只有一个,当一个人家太多时,他已经找不到可以真正容纳自己的地方了。
但不得不佩服鸡头这小子的眼光,回到家中仅仅几天,他便找到机会帮着修鬼也是帮着自己靠上了汪洋那条大船。
老家举办了一次选美比赛。这在现在已经沦落成没人愿看的节目,但在当时却是头一遭。初赛到决赛只有短短几天,不过体育馆的门票却卖的风风火火。尤其决赛泳装那一段,前几排所坐着的全是有名有脸一本正经的老爷们。小城经济虽然慢慢起步了,但观念还是落后的。那种大庭广众下看着并不算裸露的泳装,一下子成为小城的焦点话题。
第一次的选美是政府举办的,不过它的意义不仅仅是推动城市文化发展那么简单。初赛刚刚结束后,几个老板便私自定下了比赛的额外奖励——“收纳”多少个美女到自己单位上班。甚至有位省城来的老板直接砸出钱,想立即提走一位女人到他的单位。
汪洋原本无意,拗不过李桐,陪着她去看过面试部分。不过汪洋立即发现了这次比赛中的机会,当场找到主办提议自己赞助。可惜晚了一步,赞助的单位实在太多,汪洋竟找不到缝隙。值得嘲笑的是,赞助大多没有落在舞台场地等等费用上,而是结结实实落到某个女人的身着、打扮、首饰上去。
这些参加选美的女人也有分类,那种交际花反而没多少人在意,比赛中也有着文绉绉的才艺表演考验她们的真才实料。这些老板这么疯狂,理由倒是可以理解——男人天生喜欢糟蹋干净的东西。
“虽然不名誉的女人更容易招惹男人,不过对于这种女人,男人更多在乎的是她不名誉的过去。”这是鸡头教育我的话,听说是某个学者的名言。鸡头书没读过多少,能记得住一句名言不容易,可惜他选择的类型也太过接近他的“工作性质”。
汪洋找了个姓穆的哥们插手这件事,看看能不能押中宝贝得到一些利益。原本修鬼与这些无关,但鸡头几眼看出了情况,劝修鬼出笔血钱帮着穆哥忙活忙活。
就在家门口,鸡头拿着穆哥给的资料找到了两个参与比赛的女人,一个是教师,一个是普通职工。斧头半逼半吓,鸡头半哄半骗,修鬼最终用钱堵住了她们的嘴,让她们推掉了其他单位的赞助。
运气好的出奇,这两个女人一个拿到了第三,一个拿到了第四。比赛结束第二天电视台便邀请教师去工作,这名老师也清楚其中的意思,当天晚上跟着穆哥和修鬼出席了电视台台长摆的饭局。当老台长乐呵呵的说了一通工作上的要求后,鸡头和穆哥识相的离开了房间,留下女人单独和台长研究生活上的要求。
这名教师随后便离了婚,速度快的惊人。鸡头说这个女人野心太大,我倒觉得这个女人活的很实在。过自己想过的日子,这并没有什么错,最终的结果由她自己承担,这比拖累着另一个人要好的多。
至于得到第三的那名女职工,鸡头连连抱怨自己遇上了怪物。贸易公司副总想挖她去做秘书,鸡头央求着穆哥接下了这个任务,但失败了。女职工是个保守的人,无论工资开到多少都严词拒绝,在家里鸡头还险些与女人的男朋友动了手。
“一个穷工人,他也不想想,他拦得住现在还能拦的住以后?”鸡头忿忿骂着:“我他妈就不信了,等副总把钱砸到家门口,那女的还在这装纯!”
话是这么说,事却始终没办下来。当时风气没有公开的腐化,女人稍一矜持便让副总打了退堂鼓。
“就连领子上一支胸花都是我带着修鬼去挑的,全纯金,钱他妈都花水里了。”鸡头说。
“你也不能砸点钱就把人家往坑里拉。”我苦笑着骂。
结果还不错,电视台台长随后与汪洋吃了顿饭,还介绍了几个自己的老朋友给汪洋认识。尽管修鬼倒出的那笔钱让家人很不满,但当看到汽车店生意忽然增加了许多,也就没有继续言语。
修鬼由此很愿意拉着鸡头一起混,不是谁都有这种眼光,也不是谁都可以厚着脸皮拿陌生女人疏通自己的路子。当然,抢着干这种事的人还是不少。修鬼说选美前二十名大部分都有了新的出路,或者说,有了新的男人,新的生活。
有一些事必须得服,就算骂,自己心里也得想清楚到底是在骂着什么。
汪洋把鸡头丢到步行街红灯区混,我钦佩的恭喜鸡头到哪都吃得上饭,不过鸡头倒有些犹豫。虽然现在的社会不讲究什么组织团伙,大哥真正做的不愿人知的事也不会哪个小弟都了解,但山屁和健国哥摆在道上仍让鸡头尴尬。他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因为我的事被踢开,相反,健国哥在鸡头回家头一天便找他出去玩了一夜。
鸡头是“人才”,与我这种打手不同,他实实在在的在替大哥赚钱,而我,随时都可以被别人顶走。
二郎嘲笑着老家这次选美,与毛毛提起时,毛毛摸着自己的胸毛畅想起来,“操他妈的,那不跟公开挑小姐一样吗?几千个人一起挑,那得多爽?”
“那也得有钱有势才能挑。”我无奈说。
“我这力度的还混不上岸?”毛毛怒火中烧的瞪着泼冷水
第二百四十三章 租金[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