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道只觉身负冤案得以伸张,丢下龚姗姗小姐来做详尽笔录,自己便决定与斡禅基和郑昌国去一趟黄安坝土家族部落。李先道早就听说黄安坝是个好地儿,那里居住的土家族人更是神乎亦神,可了不得。
此三人均骑着一匹驴子,因为山路崎岖,乘马多有不便。这样一来,小驴子走在遮天蔽日的松林里,如临阵,看到途经尽是牛马羊骡的尸骸,不由得怵而惧,心里甚是郁悒,少言寡语。如此沿着山脊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就进入土家人的部落。
你说黄安坝是个何许地方?李先道因采药游历地方很多,熟知地理。此乃大巴山脉与陕西与巫溪交界,并与湖北神龙架相连,尽皆原始森林。而黄安坝恰就是这山巅之上的一片旷野。李先道看罢,不由感叹这山端云间的奇景。风起云涌,茫茫雾饶,一眼望不到边际,仿佛一脚就踏入了仙界奇景。再看脚下野花似锦、虫唱鸟啁,好一片生机景象。李先道看得有些痴情,全然忘记了先前路途的恐惧。正缓行间,忽然来了三骑,人高马大,一身土家族布衣便装。李先道心话:“都说土家人神俊,看来一点不假。”来人打量一番郑昌国与斡禅基,又看了几眼李先道,显然李先道不光衣装还是长相均与他们不同,引起注意。为首紫脸膛的人问话:“什么人来此作甚?”李先道猜测是这样,他并不能听懂土家人的话。斡禅基做了几句介绍,复用山子腔回敬了他们几句,一人搭话,他全然听不懂,他只想是打切口问话,不往心里去。
李先道一行人来至一条溪边,看见一片吊脚楼依溪傍土丘而建,比起斡尔塔人窝棚建筑要美观得多。旷地上有男人在骑马射箭,漂亮的姑娘则依柱刺绣,一群戴冬瓜圈的孩子正在戏耍,好一副安逸画卷呀,李先道心里羡慕。想着心事就到了近前。当面对一位长者的时候,李先道的这种美好的心情骤然消失了:这可不是一个仁慈心善的老人,李先道第一眼的感觉就是这样。不觉打量起他来,皓发银须,虎眉大眼,一脸冷峻;身穿琵琶襟铜扣上衣,腰扎八宝英雄带,脚踏高梁厚底鞋,好一派英雄气概。一拱手把诸位让进屋内,分宾主而坐,说道:“我们已无瓜葛,你们又来做甚?”斡禅基脑子自然要比郑昌国反应快,言谈方面也高明不少,所以接话答道:“先生这话是从哪里讲起,我们部落向来与你们交好,况且我还没有言明我来是为何,我们也有过前言约定。”李先道自然不知道他们有过什么约定,交情程度又如何,一概不知,但从他的举止言谈能看出是明显的不友善,所以只好当个旁听者罢了。老汉却说:“十年前我发现宝藏,应该归我所有,只是离得你们近些,不让我拥有,给我十匹破马就想堵住我的嘴。你们想想我吃多大的亏,这也让就罢了,你们的山大王可偏偏对我不恭,语言甚是伤人,你说我能干吗?”
再次提到宝物之事,李先道听得此话这才确信确有此事,不过没有想到会与土家部落有干系。郑昌国听得此话,眉头一蹙,朗声说道:“既是君子之约,又何出尔反尔,这又算那般人作为?”这时有一妇人捧出茶来,随后几个精干中年人进来一抱拳就坐下了。老头一听此话顿时就不来好气:“我是那般人物?用得着你来指责吗?巴彦古巴这老东西是君子所为吗?口口声声是你们赖以生存的宝地,就此不让人知道,这难道是一句屁话!那我问你,这个汉人又是怎么回事?”李先道没想到事情居然弄到自己头上来了,这与自己有何关系。“这是我们忠实的朋友,医生李先道先生!”斡禅基说道。老汉微微一怔,笑道:“这就是鼎鼎有名的医生李先道!适才多有言语不周。”李先道这才搭上腔“正是晚辈。不知者不罪。”
可是话题仍然在宝藏身上,就是倒霉鬼于小路去的那个地方,结果反被当贼人样抓获,落得个要被吊死。看来这帮人也是为此起的纠纷,李先道感叹世人对钱财的痴迷。但听那人却说“实不相瞒,此事我已与人商量好,准备就宝藏动手。”李先道闻得此言,方知其原委,想到于小路就是他们的棋子,而于小路背后的黑手就是他,真相不就大白了嘛!其实远非这些,里面隐情多得很。他的话音甫毕,只听得一声音说:“不错,正是在下!”声音未落,飘然而进一位老者。好迅捷的身法,李先道心里纳着闷,不由得多看他几眼:黄脸膛,大秃头;六十开外年纪,一身宽大降衣,素面滚梁布鞋,还扎着一副腿带,一看就知道是习过武的人。没来得及看真切,来人竟如一团棉花了无声息地坐在了椅子上。可是余音仍不绝“老叟的主意!既然齐聚,就不防挑开天窗说亮话。”李先道、斡禅基以及郑昌国一时间对着突如其来的人惊诧住了。
说话间,外面又到了几位,只是徘徊于门外。这情景瞬息万变,李先道想真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只是看得东家十分高兴,微笑着说:“嗯,来得好!也算你们赶巧了时刻,斡尔塔的后生们。幸得一见马厚仁老前辈,他就是鸡鸣寺的主持。马师傅真可是博学多才,才高八斗呀!而且他也是个不缺钱的主儿。”人们就想:一个修道之人,才学高明尤可相信,而且钱财巨丰是有不妥,一定不是只什么好鸟。这不,吹捧得过了,等于是揭人家的老底字。李先道觉得很是无聊,知道些原委就算了,没必要掺和其中,索性踱步出来。
李先道也不便四下里转悠,只好在一处石头上坐下,抽起旱烟袋来。这可是个绝佳的好地方,心里想。眼睛不自禁地就瞅了那些习武的壮汉。怎生了得,一鞭子抽将下去,只见水花盛开一片,阳光下缤纷夺目,再看树桩抠成的盛水器已经碎如齑粉,粉身碎骨。这要是碰上活物儿,那成个啥样子就不用想象了。李先道柳眉微蹙,心里话,这等太平盛世,竟还有这么多习武艺之人,竟还有武痴。没得多想,又见一汉子发功,耍的是软剑,听得呼啦啦风声四起,劲风吹起一股绚丽的剑花如花朵般盛开,顾不得眨一下眼睛,声音还在传递中,却见四下里垂着的葫芦一阵摇摆,里面的水一条线地同时流了下来。再看舞剑者已经收毕间,气定神闲地注视着
22斡尔塔求救[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