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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1大战斡尔塔[2/2页]

草莽医生李先道 梦金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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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注地站在离她所欣赏的男人一步之遥,摆好了架势,眼睛偷偷地窥视李先道。心里也在说话:“我心上的人,不让你有丝毫的损伤。看见了吗,暗恋你的人时刻准备为你去牺牲,为你去当刀剑。恐怕我们今生无缘,来世我仍愿意做你的女人……”
      耻辱柱倒了,染满了鲜血。有尸体不成章法地、而且面目可怖地亲近在它的跟前;茅草屋的柱子擎天高举,可怜的屋盖已坍塌在地;岌岌可危的燃烧的祭台的周围,除了围满了疯狂拼命的人,也有沾满污垢、血肉模糊的尸首,真的赶得上和斡古诺同赴地府,房前屋后,坝子,空地,都有人在拼命;茅草屋,木板房,简陋的竹房子跟人一样遭劫,一下子变得更满目疮痍、千疮百孔……,满眼狼藉,满腹心酸。伤的,残的,死的,以及混战着的,千姿百态,真是无法形容。一个字“惨”没有比这个字眼更确切的了。
      “缩头乌龟,老怪物!……还有那个狗屁郎中,统统见鬼去吧!”巴彦陀一边鏖战还一边嗷嗷直叫,嘴上的功夫一点不逊色手上的功夫。这头着魔的怪物越来越猛,越来越亢奋,直朝李先道方向突围来——“啊!我呸!丑陋的虾公。还有你这个帮凶,汉人痞子!……龟儿子,玩火吧,烧死你!不给你点颜色誓不为人!饭桶们……”
      老毒物见状,也直奔李医生而来。
      “妙,来得真是妙!老鬼,我告诉你,你的孽种你知道吗?我把他喂狼了!你终于可以放心了,撒手人寰吧,你去陪他!老绝户——”
      “你?!……你?!……”斡立月说不出话来。满脸惊诧,“我们是该算一算帐了。”
      “还有,你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薛婷我想慢慢折磨她,生着要比死难受!我乐意告诉你真相,更乐意看你这副花花绿绿的嘴脸!嗯,报应,都是你的报应!”
      斡立月突然爽朗大笑,“哈哈,啊哈哈……”声音怪异。厉声说道:“老匹夫,听好喽,薛婷我俩本就没有感情,是我骗上手的,正好你抢去,省我多大的事!你也就配穿我撇下的破鞋,哼,更配戴绿帽子的主儿。我怎么能不高兴呢?今天我就让你这个老脸好看!”声音又亢奋又激情,要把心底的怒火一并燃烧着迸发出来。“听好了,老东西!你充其量也就是一头不折不扣的傻驴,甚至比傻驴还要傻。舔人的屁股沟,穿人家的破鞋,戴绿帽子还美嘞呢?替人家养孩子不是鹧鸪替麻雀报蛋嘛,真有你的!嗬!你的美丽的名声远不止这些,龌龊下流的东西,臭气熏天!你个强盗,谋财害命的强盗!你还有脸活在这世界上,多现世啊!还有你那贼父亲,你认贼做父,强盗头子,强盗头子!”他戳着手指,无比愤怒。而且声音特别响亮,向世界人民宣告似的。“你们一窝强盗!我要向世人揭开你的真面目,光天化日之下让你无处遁形!看看吧,武士,看看吧,正人君子!穿着衣服的禽兽,江湖上的畜生!你不是怕我把你的丑事抖露出来吧,而我偏偏知道你的丑事。以前还顾及同门师兄弟之情,现在看大可不必了!你想把知道你丑事的人都赶尽杀绝,欲盖弥彰,我偏不!”
      “住嘴!满嘴喷粪的家伙!就算你说的全是真的,又有谁会信呢?谁知道,谁给你证明呢?斡立月,你听好了!陈传年那个偏心的老东西,不是处处都偏向你吧,你尽得了他的真传,又能怎样呢?还不算人模狗样儿地活着,也没见你光大师门。”
      “你个欺师灭祖的东西!还有脸提及他老人家,你个遭天谴的,这笔账迟早会跟你算的!”
      “我天天都盼望着你来算账,这不,今天又来了!他死有余辜,老东西!况且,我现在从不使用他的武功,那么下三滥的武功丢不起人!来吧,今天就来个了断吧。恐怕你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却没有奔斡立月袭来,而是攻击李先道而去。斡美玲第一个就跟他拼起命来,姑娘虽然会个一招半式,但在巴彦陀手里就等于白给。巴彦陀的剑奇快无比,且锋利异常,只看到剑花闪过斡美玲一声尖叫,脊背薄薄的衣服给挑开了长长的一道口子,鲜血顿时就染红了衣裳。就在与此同时,郑昌国的大板斧撞击在了巴彦陀的剑上,一道火光夹着“铛”地一声沉重的声音划破长空。他们犹如猛虎与蛟龙,打得难解难分。
      而斡美玲的受伤让李先道与斡立月都吃了一惊。毕竟她是为自己挡的一刀,李先道可看得真切,所以心里很是歉疚。他也顾不得多想,一把搂住摇摇欲倒的斡美玲,就往一旁躲闪。后面紧跟着老怪物,他的脸有些惊慌失措。“天啦!连女人都不放过。”他一边嚷着一边晃着手臂,这个动作是李先道依稀记得的,对,就是在那次荒唐的婚礼上见到的。不错,怎会有错呢?那张怪异的手臂以及同样怪异的动作已经一次就足可以了,就可以印在老海里了。
      部落里的人嗷嗷直叫,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那种怪异的叫声,同时传遍每个角落。翰伦卑族的人哪见过这种阵势,不约而同地惊诧住了,而看到斡尔塔族人蜂拥着往一块聚,就是无数的工蜂向王子靠拢——多疑的翰伦卑族族长也是一愣。莫非斡尔塔人要耍把戏不成?摆什么阵法或是什么一种新的战法?一种尖锐的、沉闷得如同钝器刮着锅底寒碜而刺耳的声音传入耳膜——
      “不好!”翰伦卑族的族长说。可是话音未落,惊心动魄的场面让他目瞪口呆——
      这些丑陋的怪物恰是老毒物的宝贝,汹涌着席卷而来。成千上万的毒蛇,花花绿绿,瞪着燃烧磷火的眼睛,闪闪发光;恰似饿了百年之久的凶残之相,咝咝啦啦乱响的信子极尽愤慨,要噬骨啮肌,铺天盖地而来。“啊——倒霉的家伙!”巴彦陀惊叫,脸色煞白。“天杀的,好快!……”
      “快!聚拢来!……”翰伦卑族的族长断然喝道。“快!快,要命的!……”
      可是,当他们骇然着执行族长的话时,已经来不及了——该死的家伙!魔鬼的儿子,变幻无尽的姿态,直立起来的身体简直不是蛇,而是一杆长矛;匍匐着的也不在是蛇,要比蛇更灵怪更具杀伤力的毒箭;更灵异的是它居然能离开地面,像飞刀一样伤人……魔法的力量,真是无法能用语言来形容得清楚,用文字哪怕一丁点儿的迁就付强说得明澈。这是老毒物所独具的魅力,不愧为老毒物名至实归的称号。他更不枉费陈传年从没向第二个人提及过的独门秘技,就连当年对巴彦陀也不曾提起半句。但是生性怪癖的巴彦陀却在一个风高月黑的夜里,无意间鬼使神差溜进师父的秘密山庄,并且目睹了那骇人的一幕——此后,他才萌生了怨气,以致于到后来无法挽留的地步……
      “遭天谴的!——族长,还磨蹭什么呢?还不下手……快呀!……”可是,情急又有何用?当时,这群可怜的人即使再怎么抵抗又能怎样呢?顽冥之人能抗天吗?多么渺小的人啊,哪怕心怀凌云壮志和绝伦武功,也就是一只可怜的虫子做顽隅一搏。下场的惨烈可见一斑:有的被咬了手脚,有的被击中面部,有甚者袭击到男人的命根……魔鬼的攻势是千变万化的,不是人所能料想和预见得那般美好,只要能够抑或没有不能够的全在攻击范围之内。可真是吓傻了他们。可恶的生灵被斩成两段仍有袭击能力,如同砍瓜切菜、棒槌草芥也浑然不惧,像样的、不像样的,蠕动着的以及翻滚着的,还有形如蒿木的,总之形形色色,密密麻麻各具特色,混着人血与蛇血的血泊,散着腥臭,斑驳地染红一片又一片尘埃……
      族长一声长喝,气贯长虹。手中扬起一阵小雨——雄黄开了花,朝蛇群挥洒。说来也怪,如此凶悍之物,咋一碰这玩意儿就蔫了头,不但不能有攻击的能力,反而有欲避舎的倾向。
      终于可以松一口气。老毒物桑青着脸,眼睛和毒蛇一样睁得溜圆,一分一秒都不离他切心的关注。他做了一个动作回应可恶的老东西,就是一只抖着羽毛、竖着冠子的鸡公——应该是单腿独立的斗鸡。可是,惊魂甫定,情况又糟糕透顶了……
      空中的秃鹫!比鹰还大还健硕,不是别的,正是可怕的蝙蝠。黑森森一片,大地都黑暗了。绿莹莹的眼睛褶闪灯泡的光辉。太不妙了!巴彦陀暗吐凉气,心里的兔子蹦跳得厉害。虽然族长心里早有巴彦陀在先前就曾有过透露,那毕竟是一种描述,一种虚拟的东西,但现在的的确确不一样,太不一样了。“准备硬战,打头子!……”急切而且果断,他断然命令,“给我打带头的!一定……”
      像做梦一样,不曾见过、连想都不曾有过的士卒真有如临魔窟的感觉,浑浑噩噩又有身陷幽冥地府的感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场惊厥紧随着又是一场更大的惊厥,心脏都要炸了……但是,无论如何命要紧,有一个声音犹如警钟长鸣——
      “战吧!擒贼先擒王!”嘶声力竭的族长的声音浑厚而沉重。
      这些可恶的东西实在太可怕了!低频的声音能唤起神经高度的紧张,以至于有恶心、呕吐,甚至有了结自己生命的冲动,对死的是多么地强烈啊!死在当时的心里就是一种奢望,一种多么强烈的愿望啊!不单单如此,他们的攻击也太出神入化了,您见过电影世界里的特技场景吗?听说过传说世界的无敌神兽吗?这里绝对是真实的,没有虚构,没有添枝加叶的描述——这种急速飞行的动物,就是一个既灵便又庞大的旋盘,呼呼旋转着伤人。他的巨大的薄翼伸展出来的利刺就是一根根无比锋利的钢刺铁戟,专袭击面部、头部和颈部。看那些可怜的人只要一旦被划伤,立刻就眼翻白晶口吐白沫,典型的羊癫疯发作,一头栽倒不省人事。尽管他们奋力拼杀,有的砍下了畜生的头,有的削下它们的羽翼翅膀,有的斩下它们的隐蔽的爪子,可是仍然不能确保安然无恙。一时间巨大的恐慌以及伴随着的巨大的伤害让人心跳骤然加快,惊恐不已。
      “杀死那只吱吱叫的头子!杀死……”声音战栗,像颤抖着的身子。“我的天啦!……”族长况且如此,又何况别人呢?
      “拼吧!要不我们命都休已!……”巴彦陀呐喊,犹如惊魂复活的僵尸。“拼了!……”他真的玩开了命,置生死于度外,孤注一掷吧,在生死攸关的时刻人的潜能往往是最大的,能发挥到极致。
      群雄亦受到感染,揭竿而起,各个誓死反击。刹那间由受困的羔羊变成了一头雄狮,狮子的拼命可想而知,不多时就干掉了那只领头的蝠王。就像族长所说的那样,人无统领无凝聚力,动物无首领也如一盘散沙,瞬间就冰雕玉散失去了战斗力。族长一看到绝地逢生甚是高兴,遂喊道:“翰伦卑族的侥幸者,快撤——事不宜迟!……撤呀……”如洪水一般泄去……
      场地上留下无数的死者或伤者,以及满目的破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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