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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生死悬棺[2/2页]

草莽医生李先道 梦金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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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大脖子一跳,听到毒镖二字吓得倏地一缩脖子,一个旱地拔葱躲闪一旁。
      “玩儿小人勾当,真他妈孬种!”
      “真笑话,收拾畜生还讲究什么章法吗?怎么解恨就怎么妥。”
      可是并不是真的飞镖射来,却是从腰间抖脱一些粉末状的东西凌空乱飞。手里却滑稽地拿着一柄并不像暗器的小刀,他的样子似十分担心这东西是否能够准确掷出且有一点杀伤力,样子惶惑。
      “耶……不争气的东西,临战了却不听使唤,见笑。看镖——”
      话未出口手已扬起脱手而出,这次是真的,可是机警的敌人早有防备,小镖不知飞翔了何处。
      “老小儿,玩儿调虎离山还嫩点儿。耍花活这里是你祖宗,看你仙人怎么跟你玩。打头——”
      拳未到,脚却走了下盘,朝阴灵交命穴而去。老毒物也不是等闲之辈,在快如闪电的夺命脚到来之前一个睡卧罗汉欣然飘去,只听“嗤‘——一声响,脚带到倒下时不甚利索的衣服上,衣服顿时就成了布片挂在身上。老毒物暗自吸了一口凉气,真要是给整上那还不骨断筋折。他也豁出去了,使出看家本领的一招——恶虎屠龙,直抵要害。
      这一招纵然他有万般能耐施尽浑身解数都无法安然化解,还是或多或轻地挨上了一击。为什么他不能完全化解而不会受到击打呢?这是因为虎在应敌敌时有三招,其中有一式就是这招中的扑,其势刚劲迅疾,势借其力而力随势发,二为合一力道少倾千钧。更可怕的是扑中先夹勾拳直取咽喉,回势就是弯肘直捣胸口,犹如擂台拳击中的深水炸弹一样。光这样还不足以称其绝,这只不过是一招中的上盘,可是下盘却也是在虎跃起时就同时进攻了。虎跃起时其势能转化成动能,在运动中无比有力的虎腿就在这刹那弓起化作拳家膝肘攻击对方致命的下阴部分。
      所以他只这一招就同时兼顾了上中下,凌厉与刚猛,真可谓无懈可击,因此妖人虽然避开了致命的下与上的攻击,但是中部却也被击中。要知道这一下可非同寻常,只感觉胸部一阵翻江倒海,硬是没有压住一股扼喉的鲜血从嘴角溢出。
      “老小子,还学了你师娘一点东西。痛快,死了也值。”
      妖人脚扎马步,抖着肩晃了几晃臂膀,立掌厉声道:“请!”
      “怕你不成,你个王八犊子。”
      两人再次交锋,已经是做鱼死网破的殊死困战了。这一次老妖人稳扎稳打步步逼近,不给对方机会和喘息的时间,这真让老毒物无计可施。不过,他总是在寻找机会,眼睛贼溜溜乱转像是在窥探或是在找寻什么,面不改色胸有成竹的样子。
      时间一长老妖人就有些耐纳不住了,毕竟他的功夫不及对方。他呼呼地喘着粗气,汗水要汩汩地往外冒。当然老妖人更明白他所期盼的是什么,说时迟那时快运足力气于双臂,一招单臂开桩直迎面门劈砍下来。老毒物哪敢怠慢,如失魂的猎狗慌忙逃窜,样子真是有几分狼狈和滑稽。可是事与愿违,躲闪得不够利索余掌还是从肩胛下来劈在右臂上。他只觉一声劈柴的声音萦于耳际,一头栽倒。奋力起来却发现胳臂再也无法动弹了,心里想“完了,我交代了!”
      老妖人这个时候也突然惊愕起来,却不知道是为何缘由。不过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放过心里已盘算很久的老仇人。脸上不禁升起幽郁的哀笑:
      “老毒物,我们就同归于尽吧。你害了我,我也不会就此罢休的。”
      随着他一阵头重脚轻像喝醉酒样踉跄,使得全场无数双目睹的眼睛感到迷惑不解。所以,这种情况之下原本蠢蠢欲动的青年人一拥而上抢回受伤的法老。这种逆转使他们突然醒悟,不尽窃喜:他们心目中不倒的偶像终究没有让他们大失所望,在强敌面前表现出超常的能耐真有点暗自庆幸的同时,对无耻老妖人的悲惨下场的料定是罪有应得。所以,他们没有一股脑冲上台去,而是静观其变。
      “随便。我这个年岁的人难道害怕死吗?我已经赚了。”
      老毒物现在是不慌不忙有条不紊地和老妖人周旋,而大脖子却尽管力道不能收发自如,也在集聚体内尽可能多的真气,和自己较量了一辈子的仇人来个彻底了断,因此他的招数却是他平生蓄练的精华。几个回合下来,他终于机会成熟使出他的一招“八卦掌”,此掌看似轻柔、似行云流水般的太极掌法,但里面却蕴藏着极大的杀机。老毒物被震出几步之遥,一头栽倒,昏厥了过去。老妖人也倒退几步,摇摇欲坠,他知道在他运功的过程中老毒物的药力也随之流遍奇经八脉,中毒已深。
      “我走咦!”
      随着声音伴着一阵沙沙的飓风经过。他像旋风一样眨眼之间就到了李先道身后,一只钢爪要掏出骨髓似地扣住李医生的胳膊。犹如击磬般幽绕的声音却在寂静的人群中划破——
      “跟我走。现成的名医岂能不用,想要我命没那么简单。劳驾跟我走一趟,为我治病。”
      声音还在回荡,人却不见了踪迹。人们瞅着李医生刚刚还坐过的位置空荡荡、留下猜想和惆怅的脚印。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没有丝毫警惕之隙郎中被掳走,无异于是给斡尔塔族人一记响亮的耳光。斡古诺像死人无有区别,硬挺挺地躺在地上一张黄灿灿竹篾席上,而法老也突然瘦削、苍老、面色青紫,一点也找摸不到先前的硬朗及目空一切的顽固样子。人们慌了手脚,绕着两个人这么做不妥那么做也不妥,简直就是无头的苍蝇飞到哪都不妥,乱哄哄叽嗡嗡,一锅沸腾的粥。
      法老见此光景,眉头拧成了疙瘩,微微张开慵懒得要睡去的眼睑,一股憋屈了几个世纪的气息豁然喷出——
      “哎!……休咦,一切都是命运,都是天意!斡尔塔的先灵保佑我们吧,我们无所不能的神啊请福泽您的多灾多难的后人吧,在它们被灭种前一定给您多叩几个响头!快,弄回受伤的斡古诺先生,去一个后生到我那里取些内服的金枪散来调治。咳,我也需要帮忙,来,扶我走。”
      一场盛大的婚礼在如此荒诞的决斗中草草收场。新娘矗立一旁不禁桃花带雨,幽婉、哀怜,楚楚动人;而新郎刚毅的脸上却对了百媚千娇的心上人顿时变得怜悯、和善、柔肠百绕,心里的尖刀汩汩冒着鲜血。
      这确实是一个不完美的婚礼,还因为在婚礼中三项礼仪还有最后一项没能举行。那又能怎么样呢?朴素的心里只能让那份执着的虔诚哭泣,像坟墓一样只能永久埋葬。
      斡古诺并没有如法老所愿,他的灵丹没能医治他的伤,更不能医治他的命。翌晨,他还没等得及看到初升的太阳就一命呜呼了。他死时的样子很难看:双目狞狰,血丝布满晶瞳,怎么也不能给合上双睑。胸部臃肿得像揉进膨松剂的面包,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让他发福得几欲爆炸。直到最后一口悠悠的气息停止之前,他都没忘记未了的心愿,手指指着儿子卧榻的方向,一滴清泪伴着手臂的垂下溘然离世。
      斡古诺撒手人寰,留给族人的却是遗憾,有递增的仇恨和猜不透的疑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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