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主啊,你来医治我母亲好吗?”
我读研究所时,喜欢和朋友们谈笑(当时,我正攻读英国文学博士)。我们认为高等教育不外乎把大小的事,讲得又多又复杂。我的情况也是这样。我已经变成一个大专家,能把一些非常简单的事讲得天花乱坠,复杂万分。
不错,我仍然相信耶稣,可是我对教会已经大失所望。因此基督教信仰在我日常生活不再扮演什么重要角色。为着赶功课,缴学费,求生活,我日夜忙碌。几乎没有时间或精力去管其它的事。
心灵上的龙卷风
在这无助的情况下,我接到二哥的来信。这信在我心灵上引起的风暴一如上次袭卷陆博市的杀人龙卷风。信中提及我的母亲因患骨癌正步向死亡。母亲这时已定居伦敦。一九六八年东非许多地方同时有动乱,不仅生活大为困难甚至生命都遭受威胁。在这期间,许多英国殖民地纷纷寻求独立。我的父母亲虽是印度人,但他们都有英国国籍与护照,尽管母亲舍不得丢下我们在蒙巴沙市美丽的家园与熟悉的亲朋好友,可是时局险恶,不得已只好决定搬至伦敦居住。
自从几年前我到美国读书,就没有再见过母亲,因为电话费昂贵,我们也很少在越洋电话中交谈。只通过几封信,可是在信中彼此仍有点拘束,因为母亲一直仍为我背弃传统信仰,改信基督教,又毅然只身前往美国求学而耿耿于怀。
尽管我们之间存在这些芥蒂,然而母子之情,始终浓烈而持久。二哥在信中说母亲病危,命在旦夕,渴望见我最后一面。
读着信,心里多渴望立即回去看她,但是我没有钱。从我初抵美国直到如令,身边所剩大概只够一、二天的生活费。那年飞机在纽约降落时,身上仅有七块钱。此刻在我接到二哥来信,口袋里全部的财产也只不过二十四元而已。七年之间我的存钱实在少得可怜。
在似乎永无休止的兼差劳碌中,所赚得的也只够支付学费与房租。为了节省生活费用我每天吃的常是花生酱与鸡蛋。这些东西最便宜,尤其是鸡蛋,我因此学会了十多种烹煮鸡蛋的方法。在这样拮据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回伦敦探望母亲,也想不出其它方法筹购机票路费。
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二哥的来信。脑海里不时浮现在那遥远的伦敦,多年不见的母亲病危在床,遭受骨癌的折磨,日夜呼唤着我,渴望见她的幼子最后一面。每思及此,我的心就要碎了,恨不得立刻飞到母亲的身边抱住她,告诉她我是多么爱她,并且告诉她主耶稣比我更爱她,耶稣现在就站在她身边,慈声呼唤她回转认识独一的真神,将生命交托给他,享受做神儿女的自由与喜乐。
我始终记得耶稣的面容,就是几年前,在家乡肯亚的卧房,一个星期六的夜里主向我显现的。特别是他的双眼,那眼神就像告诉我他已尝过人世间所有的心酸与不幸。我知道主耶稣爱我的母亲,而且对她满了慈怜。每思及此,我常忍不住哭泣,一连哭了好几天。有时,在课堂上心不在焉,教授问一些问题要我起来回答,我只好怯怯地站起来,不知所云:“哦,教授,你知道……”,然后突然号陶大哭。
我思念母亲,然而在她病危的时候却无法尽一点孝思。此刻自己都养不起,更谈不上顾到其它。我好象走到尽头,一点办法,一点力量都没有,心中柔肠寸断,只知道在主面前哀哭,却不晓得神要借着这些破除在我心中一切的骄傲与自负,我这个人必须完完全全的被主破碎,他的大爱才能充满我。
乐园第二次的滋昧
这样一连过了三天,到了第三天的晚上,当我回到自己的小房间,一直哭着,全身无力的瘫在床上。不知何时竟睡着了。突然,我看见自己又回到年前在蒙巴沙家里灵被提、所去过的那地方,情形与上次一模一样,光明透亮的黄金铺成的路径,生命活水的河流,美妙的音乐,五彩斑烂的光辉。
我再一次见到主耶稣。这时我跪在他面前,双手交叠在胸前,抬头注视着他那满有慈爱,无限喜乐的双眼。他伸出双臂搭着我的肩。这时我不由自主地唱起歌来,不知唱的是什么调,也不晓得歌词的意思。总之,这些歌不断的涌人我心中,使我一直唱个不停。
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双手合在胸前,正在祷告。这是前所未有的睡觉姿势。我起身,与主相遇的那一幕仍历历如绘。我一边思索着,心里一阵感动,觉得很想祷告,所以我就开始祷告:“主耶稣啊……”。才说了一句,突然之间,觉得房门大开,一阵强风直吹而人,几乎使我喘不过气来,按着我体内有一种十分奇特的感觉,从胃部那儿开始有什么在翻腾,在涌流。是的,就像水柱不断的涌上来。在我生命深处隐伏活水泉源好象突然苏醒过来,汨汨不断,愈涌愈盛,不可抑制。这些感觉非常特别,奇妙,却也令人震惊。
一瞬间,这些汹涌的感觉好象在寻找出路,我试着压抑,却不能。哦!我非得让他们释放出来不可,否则我会爆炸。我自然的张开口,就在那一刻,一首很美妙的歌从我口里唱出来,我平生只听过一次,就是昨天夜里,当我跪在主面前定睛看他,他把手臂环在我肩上时,口中所吟诵的。
我仍无法辨认这首歌的曲调,也不懂歌词的意义,我相信我从未听过这样的语言。我熟悉好几种不同的语言,除了英语之外,我常用幼年的东非主要语言苏娃黑黎(我正在讲的不管是那一种话,总之我已能讲得十分流利。并且想都不用想,就从里面直接出来。我以最大的声量唱,愈唱那种涌流的感觉就愈强,相应的这种感觉愈强,我就唱得更有劲。
为着这一连串奇怪的事,我的理智开始感到不自在。我这个已经在研究所攻读博士学位的大男人,却像个小孩嘴里乱哼一些自己都不懂的话。心里好象有两个人,在彼此争辩对答:
“这太古怪不象话。”我想着。
“是的,尽管不象话,却觉得很美妙。”我自己回答。
“要是有
第七章 主啊,你来医治我母亲好吗?[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