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再赴德国
莫伦前脚才走，混身战栗着的林高风却并没有松下一口气，知道自己捅了个巨可怕的篓子，混身冷汗被空调气一吹，整个人就有股止不住的颤栗感，像是从骨子里渗出来的一样。莫伦是谁？林高风也不见得有多清楚，但是脑维学习系统的新闻，林高风还是看过一些的。国家在脑维学习系统上的支持，已经超出一切的想象。作为一名国家官员，林高风深知，脑维学习系统的出现，除了可以带来巨大的飞跃性发展的同时，也会打破很多人的既得利益，教育系统下被清洗的人不计其数。而莫伦居然可以在这种事情上，得到国家无限量的支持，虽然说并不十分清楚莫伦的身份底细，但林高风的想象力之下，却给林高风带去了无比的恐惧，最能吓得着人的，其实就是想象力。
莫伦只是带走了莫鹏志，甚至没有再对林高风再多说一句话，就这样好像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件事一样离开了。但是给林高风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相信莫伦居然会什么也没有做，放过了他。在深深的恐惧令林高风陷入了无穷的惊慌时，林高风马上就作出了最坏的打算。
把自己锁在装修得金碧辉煌的办公室里，林高风拿起了手机，讽刺的是，这手机也是仙术公司的产品。发颤的手指连连拨错了好次号码才打通。电话一通，林高风急声地低吼道：“老婆，去把妈接出来，你赶快收拾一下东西，把该拿的都拿了。别管那么多了，听我说，按我说的去做，我没时间和你解释那么多了。还不就是因为你？舍不得那点药费，那个倒霉鬼他哥现在找上门来了没有，也不会有人能救得了我，按我说的去做！”
深深陷入恐惧之中的林高风，怒吼着把手机摔在了大理石铺的地板上，不过仙术公司出品的手机质量就是过硬，摔得弹了几下，还是能听到电话那头一把女人的尖叫声：“你发什么疯啊？你得罪什么人了？”
林高风的脑里一片混乱，能拿着卫星录像来戏弄自己，绝对不会只是来看自己笑话的，以莫伦的能量，弄倒林高风这么一个小小市级的公安局一把手，实在没有什么难度。但就是莫伦什么也没有表示，反而更让林高风觉得可怕。越想越是觉得被人堵在了一条死巷里了，林高风死灰一片的脸上不住地渗出汗水，心下还是有存一丝侥幸心态的林高风，手忙脚乱地在光脑上打开了网页查找起和莫伦有关的网络资料。可是那些资料，却让林高风更觉失措。五行集团旗下任何一家子公司，都有极为可观的能量，莫伦私人持有光龙国际的股份，光龙国际可是中国目前最为庞大的集团啊，直接有国家资本成份在内的超级巨头，仅仅是这么一点资料，就已经让林高风被吓得魂都飞了。
其实，林高风极其量只不过是一个土霸王，就只在这一亩三分地里玩些手段，平时也都是喜欢钻法律上的一些空子，事情做得很漂亮，所以一直都出不了什么事。林高风还是不死心，现在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种年代了，往国外一跑就安全的想法已经不切实际了。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像是抓着了救命的稻草一样，林高风把摔在地上的手机捡了起来，还是手忙脚乱地找出了某些朋友，或者说是靠山的号码来。可是一听林高风打听的是莫伦这个人，直接一句话弹回来：“你问这个干嘛？这是你应该问的事情吗？”就断线了。
林高风本来就没有什么本事，巴结的人等级也不怎么高，找出能量最大的那个人电话号码时，却根本就没有人接听。林高风一下子绝望了，很明显，有些人已经知道林高风闯了什么样的祸。还是不死心的林高风，转打给了那个人的秘书，像个恶鬼一样恶狠狠地说道：“让他接我的电话！不然大家都没好日子过！”
没过多久，秘书还是转接了电话，电话那头的，是林高风自以为是自己靠山的某位高层，不等林高风说话，就语气森然地对林高风说道：“你敢威胁我？你以为你是谁？”
“老局长，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看在往日的份上，你就拉我一把吧。”林高风见终于还是有人接听了，语气一转，低声下气地哀求起来。
“别做梦了，你应该很清楚你惹着的是什么人，不怕老实告诉你，除了最高的那几个人，没有人可以劝那个人留你一条狗命，你认为有人会为你说情吗？”电话那头的人冷冰冰地说道。
一听还是无望，林高风彻底疯狂了，怒吼道：“倒了我，谁都没好处，我就算死，也得拉几个人给我一起上路！”
“哼哼，这就是你的态度了？几个月之前，我就已经隐晦地向你提起过，让你安份点，上面这回要来真的。你不听，还能怨谁？老想着玩你那点小聪明，你那点王牌，已经没作用了，爱怎么就怎么吧，哼！”那人也恶狠狠地哼了一声，通话就断开了。
绝望的林高风此时才发现，自己远远没有看清楚事情的真相，像他这样的人，手里多少都有些可以打得出去的王牌，也是一些潜规则，但现在没有人再当一回事了，意味着，无论林高风怎么做，都不可能还有活路了。自知无望的林高风，打开办公室小金库的保险箱，把里面的现金全部塞进了公文包里，换下制服，一头大汗跌跌撞撞地乘电梯下了楼，钻进车子里就往家里开去，车子一启动，林高风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高风，怎么回事？所有户头里的钱都被冻结了，连赵行长都没办法提钱，转账更加不行。高风，你干什么事来了？”电话里传出一把惊恐无比的声音，却也让林高风如坠冰窖。
“什么？冻结了？那几个隐形户口的呢？”林高风一刹车子，拦在大门处惊惧地喝问起来。
“没一个户头落空的，一分钱也拿不出来了，就家里的一点现金。高风，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要不要找人打听一下情况？”
林高风彻底傻了，虽然他钻空子玩小聪明弄来的钱不算太难对付过去，不过为防万一，林高风还是给自己开了几个隐形户头，实名际开户的做法，还是有空子可以钻的，林高风用别人的身份开的户头里，实际却是林高风自己控制的。把太多的现金放家里，虽然也算安全，但一出事就死定了。可现在那些本来以为最安全的账户，居然全部一个不拉的都被冻结了，就手里的一点现金，习惯了豪华生活的林高风，亡命天涯的时候也要花钱，还怎么跑路？
不过林高风也的确不用跑了，就在他呆在车里发傻的时候，有人敲起了车窗，林高风降下车窗，车外的几个一式黑衣年青人，给林高风亮出了一本工作证件，赫然是全国电子化政务办公室属下的廉政特别行动组，林高风当场被“双指”了（双规被双指取代了）。
林高风心如死灰，事情发生得太快了，人被接到了省反贪局的一个办公室里，就像一间审问室一样的地方。有人给林高风戴上一个像是蓝牙耳机一样的耳挂式设备，只是头顶和额头上接有电感软线。从来不知道有这种东西的林高风，止不住好奇地问起审问他的年青人来：“这个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我戴着？”
“让你戴着就戴着，问这么多干嘛？现在是你问我吗？这个是最新测慌仪，准确率为百分之一百，别想着还有机会可以躲过去了，有了这东西，你做过什么，我们都一清一楚。”审问林高风的年轻人在桌子上的光脑上敲打了几下，林高风的大脑一阵恍然，迷糊起来。
林高风不由一阵惊慌，想起脑维学习系统刚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提出过这种技术能对大脑进行操作，也就有可以提取记忆之类的功能。林高风吓得一把扯下了耳边的耳机，惊道：“不，你们没有权利让我使用这种东西，这不合规定。”
“规定？又不是由你来定的，你说不合就不合？”年青人冷笑了一声，道：“你是第一个使用这种技术的嫌犯呢，从你开始，以后所有的罪案调查，都可以使用脑维技术，条例已经在”年青人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又道：“两个小时之前刚刚能过，你不知道吗？”
林高风一下子呆了，想起莫伦曾经对他说过的那句话，林高风此时才算是过完全明白了是什么意思。这该死的怪耳机，能将他犯下的罪行通通找出来，作为第一个因为这种技术而被定罪的人，林高风铁定会被历史记载下来的了。林高风并不是不知道脑维学习系统的风头，一下子就像被人揪着尾巴一样跳了起来，惊叫道：“不，不！你们也没有权利强迫我使用这种技术，我有权可以拒绝。”
“不好意思，你没有。也许普通罪犯可能不需要使用这种技术，很遗憾，从你开始，国家公务员犯有严重罪行，必须接受脑维识别，识别结果也可以作为绝对证据使用。”年青人冷笑着对林高风说道。
说话间，挣扎着的林高风，在被人按回椅子上的时候，疯狂地大叫起来：“不，不，不！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你们这根本就不是在要我合作，你们这是政治迫害！”
年青人不耐烦地摇了摇头，道：“亏你还是公安局长呢，还记得不？‘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条政策已经重新启用了，你越是不合作，将来定罪的时候，会再被加上一条新成立的罪名：抗拒脑维执法，很不幸，你刚才的表现，已经算是抗拒了，你又多了个新纪录，又是第一人呢。”
强制执行的脑维识别，被设计成了一种全新概念下的测谎仪技术，从操作概念上，还是和普通的测慌技术差不多，所不同的是，测试的结果，是以受测者的记忆为准的，没有人可以对自己的记忆做假。为了避免脑维测谎技术被乱用，莫伦交给邓子民的相关技术条文法规里，已经尽可能地完善了相关使用指南和法律制定。而且，在实际使用的过程之中，还会不停地调试完善。
大概是有心戏弄林高风吧，年青人没有直接将林高风的记忆提取，而是采用问答式的方法来审问。但是无论林高风怎么回避或说谎，都逃不过机器的结果。诸如“你收过黑钱吗？”“你陷害过人吗？”“你收下的黑钱藏哪了？”“黑钱的总额有多少了？”的问题，答错一次，林高风的精神就崩溃一次。
可是问完了之后，林高风又被放了出来，没有拘捕拘留。可是林高风也明白，自己是没有可能再逃得出去的了。银行所有的账户都被冻结、机场拒绝了出境，偷渡？谁都知道现在中国海防力度之重，也没有办法偷渡得出去了。这样每天都被叫去问新的问题，却又不抓人，让林高风一日比一日接近发疯。直到林高风被问到有没有同流合污者时，林高风才明白，这是在顺藤摸瓜呢。
因为莫伦指定了人选的关系，邓子民虽然并不亲自过问，但给下面的意思是，能怎么玩就怎么玩吧，也有把林高风当作脑维测谎器的首度应用范例来看待的。只可怜了林高风，只恨当初为钱蒙了眼，居然挑上了莫鹏志来刮钱，更要命的是，还是极为恶劣的那种反咬一口，严重触怒了莫伦。上天不能，入地不得的林高风，没有受过一分折磨，却给自己的心理压力给弄崩溃了，将所有的罪行一一倒了出来，反正，他是铁定有罪的就是了，加上最初的不合作抗拒，最怕枪决都有份了。
莫伦带莫鹏志回上海后，倒是完全没有再想起林高风这件事来了。因为这件事，给莫鹏专很大的打击，莫伦又有些内疚没有及时处理，所以趁着这几天还算有空，就陪着莫鹏志，安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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