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人心败坏
莫鹏志出事的消息，莫伦居然得要从接替了原来知之职责的不知那里知道的。出事的原因，开车是撞到了人。让莫伦愤怒的，是莫鹏志刚刚才开始学好一点，回福建老家的时候居然就出事了，一点也不知自爱。在莫伦一开始的时候，是以为莫鹏志自得自满之下的放浪行为，而导致事故的发生。因为已经相信了莫鹏志真的已经改变了，所以莫伦愤怒之下，并没有马上将注意力放到这件事上来，想让莫鹏志受点苦头再说。
正因为莫鹏志是莫伦的表弟，莫伦才会这样愤怒，大概是不愿相信莫鹏志这么不懂性，加上莫伦的确抽不出身来，所以等收到消息六七天之后，莫伦才稍微闲了下来。脑维技术并不仅仅只准备应用在教育系统下，为了配合中央的决策，莫伦带着仙术公司的开发组，忙着制定所相关的设备标准，同时也得为脑维技术的进一步应用铺路，一些相应的法律还需要完善，一点也马夫不得。在开发的过程中，莫伦和仙术公司的专门开发组，也发现了更多以前没有注意到的事情。脑维技术是一种非常超前的技术，在它的出现之时，并没有相关的法律来约束和指引这种技术的使用和规定，立法的工作也只能让莫伦和仙术公司与及众多人文、科学、法律专家互相配合讨论制定。
等邓子民收到莫伦给出了大体合法使用脑维技术的条文和相关初步法规之后，莫伦这才稍稍空闲了下来。范雯现在还是毫无动静，按莫伦的估计，可能是消极地躲在了不知哪个角落里疗伤了，屏蔽了自己气息的话，不要说莫伦，根本不可能有人可以发现得了范雯的。而国际形势，受脑维学习系统出现的轰动，渐渐平息了下来。金色徽章倒是偶尔还会爆出点新闻来，但也只不过是黑环骑士团倒在金色徽章身上的脏水而已。在美国的提议之下，再一次兴起了以反恐为由的多国军事合作计划，准备成立一支全球反恐反速反应机制，以这个军事合作计划作为掩护，对参与进来的国家说明因为金色徽章而弄出来的灾难，和未来还有可能再次出现这种灾难的应变机制。
以联合国为幌子，全球反恐反速反应合作计划联合了包括中、日、美、英、韩、俄、德、法、意等国家在内的十六个国家，正如莫伦所知的那样，大部分的国家，对于某些非常规性的事情，或多或少都有些了解。莫伦也并不想知道这些国家会怎么商议，也不知道会以什么样的借口让其他国家明白未来的形势，但是只要这些国家之间有了合作机制，如果仙界力量再次入侵的时候，至少也有一套行之有效的反应机制，可以减少灾难发生时的损失。而事实上，莫伦也只在乎中国国内有能力保证不会因为这种灾难而损失太大。至于其他国家，莫伦也很清楚，没有发生过一次切身之痛的情况，是永远不会明白事态有多严重的。
以白平他们四个人为核心的仙术实验室，正在紧张地进行龙能改进和合成炼化的研究，暂时没莫伦什么事了。五行集团也放缓了发展的速度，把重心暂时放到了发展脑维技术上。李志民倒是非常乐意脑维技术挂在仙术公司的名下，作为仙术公司的一把手，李志民负责起了脑维技术的全面推广工作，因应社会普遍新出现的公众脑维学习系统需求，李志民得经常参与到人大代表的汇报、协商工作，倒也让莫伦省了不少事。
在凌武岛上的个人专用工作室里，莫伦将最后一份制定好了的法规文件，发送给邓子民的办公室，莫伦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闭目养神起来。脑维技术的应用意义和影响都非常重大，不能马虎，所以莫伦也不得不亲自过问。在莫伦闭目养神的时候，不知的身影在莫伦面前的屏幕上闪了出来，莫伦睁开眼，微笑着对不知的身影说道：“又要下棋？不知，你和琪琪真的很不一样，她就没有这么爱下棋的。”
“权当培养个性嘛，不过，boss，这次不是找你下棋啦。你不觉得，莫鹏志已经被你凉在一边很久了吗？而且，一直都没有和boss联系过，是不是有些奇怪？”不知顽皮地笑着说道。
莫伦扭了扭眉头，的确，莫鹏志出事到现在都快半个月了，要是莫鹏志想要借莫伦的关系脱身，应该早就已经打电话来找莫伦了，或者是莫伦二叔到上海来找。可是一直都没消息，莫伦此时的愤怒也平息了些，皱眉问道：“不知，鹏志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不知轻轻一笑，道：“因为‘龙脉系统还在调试之中，我也负责对系统的数据处理结果进行跟踪，从其中的一些文件中，发现了boss亲人的名字。不过事态的进展，我没有一直都跟进。而且，系统的整合度还没有设定中的高，所以资料有些不全。就现在所得到的情报，在肇事之后五个小时零三十七分钟，莫鹏志在一家医院被刑事拘留的。”
“刑事拘留？”莫伦愣了一下，道：“很严重吗？交通意外会有需要刑事拘留？”莫伦困惑起来了。
不知也同样无奈地说道：“系统还没有完全健全，一些资料还没有上传到‘龙脉系统上来。但是所得到的资料中，意外之中并没有人死亡。事故涉及的只有一个六十八岁的老妇，情况是右腿有骨折现象，双手手掌磨损，伤情并不算重。”
莫伦的眉头皱了起来，这回算是给引起兴趣来了，道：“把详细的情况给我看看，如果只是这么小的事，不可能需要刑事拘留的。这当中，肯定有人进行了非合法流程的操控。”
不知把相关的文件显示在莫伦面前的屏幕上，一边又道：“因为是调试‘龙脉系统用的，数据整合还需要些时间，而且全国各地的数据量极巨，所以更详细一些的数据文件，还只能到当地去了解，这里已经是上传到总机的所有文件了。”
莫伦看起屏幕上的报告文件，邓子民负责的全国政务电子化办公系统，已经在光量子网络的帮助下，可以将各地的一些日常报告，从各省市级总机里上传到全国总机。因为目前还处于初步调试，数据还是以原始件保存下来的，莫伦看到的，就是一些常规的流程报告。
看着这些报告，莫伦的眉头越皱越紧。从文件上来看，是莫鹏志租的一辆小车，在离老家三十公里外的市区近郊路上，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事故审理文件有些模糊了来龙去脉，只是说接警后将肇事者拘留了起来。但是拘留地点居然就是在事故中伤者送到的医院里，如果这只是一场普通的交通意外，不可能需要刑事拘留，伤情也不严重，看起来还像是莫鹏志把伤者送到医院的。
事故伤者家长提出了控诉，但诡异的却是此案神速受理和审结，居然已经通审完毕，莫鹏志判决对事故负主要责任，支付医药费用196852。莫伦看着从事故到审结，居然只用了十六天的时间。“龙脉”系统还没有全面启动，就已经有这么高的效率了？莫伦觉得更诡异的是，九万多的赔偿，虽然说老人家受点轻伤都很麻烦，不过十九万多？住的是什么医院？而且，还正正可以说得上是莫鹏志存下来开公司的本钱差不多。
因为系统还在调试之中，有一些文件还没有被送上来，莫伦没有办法将事情了解得完全清楚。但是，仅仅从这些迹象之中，就已经可以看得出，有别的因素对此案进行了影响，很可能还是几个系统下串通弄出来的。莫伦扭着眉头，开始有些后悔了，莫鹏志很可能是被黑了。
在莫伦皱着眉头暗怒渐升的时候，不知轻声地问道：“boss，需要通过‘龙脉系统或者打个招呼让他们把人放出来吗？从文件上来看，人现在还被拘留之中。”
莫伦眉头跳了跳，想了想，却是摇了摇头，道：“不，这样一来，我就是利用我的影响力去干涉国家政府部门的运作。虽然我要他们放人的话，并不困难，但是这种潜规则，我并不接受。”
这几天一直在忙着制定脑维技术的相关法律制定议程，对于用于维系社会健全度的法律，莫伦这几天有了些更深入的了解。在莫伦也有份参与到法规的制定中的身份之下，再用自己的影响力去干涉法律的运作，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不管事情是怎么样，莫伦都能相信可以解决的，只不过是要用哪一个角度的方法去解决罢了。法规的出现都是一种秩序，而莫伦正在追求这种秩序的同时，又去破坏的话，实在让莫伦很有些抵触。
仔细地想了想，莫伦的家族里香火不多，直系的亲属后代里，就只有莫伦和莫鹏志两个了。虽然因为一些轻微的过节，但是莫伦还是颇为重视莫鹏志这表弟的，要不也不会把莫鹏志踢进了实验学校里教好。莫伦决定，亲自过去见见莫鹏志，了解整件事情。
莫伦没有带什么人，崔月华再不乐意，挺着大肚子也不方便走动了，琪琪开始忙起梧桐木基金的事，宗蓝还在大学里读书，托比斯等四个贴身护卫也还在德国。无奈何莫伦只好带着朱必森给他安排的保镖，也就是何民东四个卫士就回福建了。莫伦老家乡下比较偏远，莫鹏志当初大概就是图方便，才租了辆小车回乡下的，现在也正被拘留在离乡下四十来公里外的市拘留所里。
以莫伦现在的身份和工作，为了莫鹏志的事亲自回来处理，其实没有什么必要的。只不过是正好有几天的空闲，莫伦才起意回来看看。白青锐的白氏集团给莫伦安排了专车，莫伦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莫鹏志，而是先去了医院见事故的伤者。
六十八岁的伤者是赖春花，住的是市规格最高的医院，莫伦乘坐专车来到这医院的时候，这医院主体大楼有四幢，三幢都有些年头了，像是八十年代后期兴建的，那种用石米铺外墙的风格，很让莫伦怀念，较新的那一幢是现代化的大绿玻璃窗墙体，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还在骑楼外贴着“住院部”三个金字。从询问处问到了伤者所有的病房，莫伦的眉头又一次扭了一下，伤者住的，居然是私人看护病房。找到住院部三楼的时候，这一层都是这种比较高级的单人病房，看了看，一天的费用，至少也要一千元以上，光是住这十来天就一万多了。
莫伦走到伤者的病房前时，还没有进门，就听到里面传出一道老妇尖厉的愤骂声：“要死啊你，拿这么烫的东西给我喝？”紧接着就是一张瓷器破碎的声响，紧接着是一阵年轻女声不住地说对不起的慌乱。
莫伦眉头轻轻一皱，让何民东留在门外，自己推开门走了进去。病房内的布置比较雅致，柔和的淡黄色墙纸点缀着约有五十来平方的单人房，有些过于奢侈了。落地大玻璃挂着窗纱，病床对面挂着的，居然是光量子超薄挂墙式彩电，彩电下是一套黄色布沙发。病房里，一个佣人状的少妇，正在打扫着地板上的瓷碗碎片。病床上的那老妇，从病人床边的柜子顶上，取过一副老花眼镜戴上，不住地打量着莫伦。一头灰白的头发，只显眼的就是那对眼镜下的小三角眼，老妇的的相貌长得有些刻薄。
“你是谁啊？怎么走到我这来了？两手空空的，不是白撞吗（骗子）？走走走，也不问问我儿子是谁。”老妇打量着莫伦一会就不耐烦了，微翻着白眼没好气地对莫伦不住挥手地说道。
莫伦轻轻转过目光，看到沙发那边，堆着好些袋子，都是些名贵的营养品和补品之类的，还有些洋酒名烟，让莫伦有些无奈的是，莫伦还看到了仙水产品的袋子。不过，从这堆礼物上看来，这老妇还是有些来头的，也让莫伦明白了一点。
莫伦微微一笑，道：“我是莫鹏志的家人，是来看看你老人家的。”
那老妇打量着莫伦，道：“莫什么？哦，那个撞了我的人是吧？说情的话就免了，赔钱的就可以谈。不然的话，马上出去，看你个穷酸样也不像有钱赔得出来。”
莫伦不禁一阵苦笑，穷酸？所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话是不假，可也有一句话叫禾草盖珍珠。莫伦混身上下是没有一件什么名牌，因为都是私人裁缝裁制出来的，也就是崔月华。莫伦开始没有兴趣再和这老妇玩什么了，神念透出，侵入老妇的意识之中。老妇一阵迷糊，莫伦就已经得到了所需要的东西。
莫伦冷笑一声，道：“原来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在老妇骂骂咧咧的声音中，莫伦离开了病房，甚至不愿再多留一秒钟。在莫伦的印象中，老年人的心地应该都不算坏的，但是在刚才的意识渗透时，让莫伦好不恶心，有些生出以后不再用这种方法读心的念头来。一言不发的莫伦阴着脸，乘车来到市公安局。莫鹏志就是被拘留在这里的的拘留室里。
和市的规模不太衬的公安局大楼，有四十多层楼高的双体大厦，两座大厦中间的巨型殿堂布置得像是什么豪园一样，大厅前的直径二十多米的巨型喷水池颇有些浪费。不知道是不是和医院住院部同属一个设计者的手笔，公安局大楼也是那种奇丑的绿玻璃窗。园林绿化倒是做得非常到家，公安局大院里的绿化带点缀着大院里的空地，只是大厅前的停车位上，停着的大奔、bw5系似乎多了些。
在铺着大理石地板的奇阔大厅里的问事处，何民东自告奋勇地为莫伦去问询。柜台后的妆扮得有些过浓了的女警听着何民东的提问，在光脑上敲打了几下，不耐烦的盯着屏幕说道：“这人犯不准探视，赔偿金没支付之前都不能走。”
何民东也乐了，道：“交通事故而已，也没撞死人，有没有可能不准探视啊？”
那女警也更不耐烦了，指着屏幕上说：“这上面说他拒捕袭警，你说能不能放？有意见？”
何民东却也更不耐烦，直接拍着柜台低吼道：“我懒得跟你说，你闪的负责人呢？”
那女警冷笑着打量起何民东来，道：“我们局长？你说想见就见啊？也不看看自己是谁。没事爬一边去，再嚷嚷，你这就是扰乱行政，也能把你关个十五天你信不信？”
“我操！这口气听着怎么像黑社会？”何民东也乐了，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了警卫证拍在柜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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