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说我能不能见？”
那女警接过何民东的警卫证，丝毫没点认真的翻看着，看着看着低声戏笑着说道：“中南海特殊警卫证？还真当回事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是找人做假证的卖来吓唬人的吧？没听说过有这种证的。”
“你没听说过的事情多着呢，不代表就没有，代码在上面，你面前就有机器，可以查查看啊。”何民东冷笑着说道。
那女警看着看着，也不禁疑惑起来，冷眼打量着何民东，开始把证件上的代码输出光脑里，看到屏幕上给出肯定的答案时，女警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光脑屏幕上给出来的，是a级保密证件，虽然程度在整个保密证件制度上不算很高，但却也已经说明了这是真的证件。
变了脸色的女警飞快地拿起了电话，拨通局长办公室，支支吾吾地说道：“局长，这里有位中南海的人要见你。”
才一秒钟，女警愕了一下，看着手中的电话迟疑地挂了，站起来把证件还给何民东，恭恭敬敬地说道：“局长正在下来，请稍等一下。”
没两分钟，大厅后的电梯快步走出了一名稍微有些中年发福的警服中年人，来到柜台打量着何民东，一边笑容可掬地对何民东说道：“不知这位同志到来是为何公干？”
何民东摆了摆手，示意身后坐在等待处看报纸的莫伦，道：“我并不是你该找的人，主人家是他。”
那中年人看了看莫伦，有些困惑，但还是笑道：“一样一样，请，我们到接待处再谈。”
把何民东几个卫士和莫伦，请到了大厅后面用磨砂玻璃隔开来的接待处，布置得一点也不像公安局地方的接待室，反而有些像是什么茶艺包厢，倒不是说不合适，倒总觉得有些怪怪的。莫伦整了整衣坐在中年人的面前，这样就是市公安局的一把手，一边打量着莫伦，一边笑问道：“这位同志，不知道中南海有何公干，会光临我们这种小地方呢？嗯，有些面善啊，不知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面？”
为了方便一点，莫伦才会由得何民东亮出了不应该亮出来的证件，知道来龙去脉之后，莫伦已经没有耐性再去等什么了。莫伦从何民东的手中，接过何民东从手提箱里取出来的光脑笔记本，微笑着说道：“和中南海没什么关系，我来，只是为了一件案子，当事人叫做莫鹏志，我想，林局长应该很有印象，因为他就是撞伤了你母亲的人，并且，被你们以拒捕等名议，关押拘留起来了。”
莫伦面前的这中年人，就是这里的局长林高风，高风亮节，名字倒是不错，但他本人，就未必有这么高风了。一听莫伦开门见山的一番话，林高风的脸色僵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笑道：“这件案子，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有，很多呢。”莫伦冷笑着说道：“案子里说，莫鹏志是撞伤了你母亲的人，是吧？”
大概是自认已经做得没有手尾，强自镇静下来的林高风，惶惑地望着莫伦，道：“是的，调查迹象显示莫鹏志的车身留在伤者，也就是我母亲的血迹，而且也是莫鹏志将伤者送到医院的。在当时的问话之中，莫鹏志暴力反抗，我们以袭警拒捕的罪名关押了犯人。”
莫伦微笑着说道：“也就是说，案中没有人证，只有物证。而且询问笔记也丢失了，然后用仅有的证据，在半个月的时间内判决了此案，你们的办案效率，还真是神速啊。”
林高风迟疑地说道：“最近有电子办公系统的整合计划，忙忙碌碌的，会有些笔记丢失了也是情有可原。我们办案的效率，也是经过证据证明了的结果。”
莫伦一边在光脑笔记本上打开了一段视频文件，一边笑道：“很好，会玩弄法律和证据的了，我欣赏你这一点。但是问题就来了。”
莫伦把光脑笔记本的屏幕扭向了林高风，道：“根据案件的记录，事故发生的时候，是在南郊路下午二时三十七分，这是事帮发生时五分钟内的卫星录像。”
一听莫伦这么一说，林高风猛地愕然起来，呆呆地看着屏幕，角度的确是从高空摄下来的，经过数字放大后，采用基于留影符技术的“天眼”系统，是从“星宿”卫星系统上拍下来的，虽然是卫星录像，但还是高清得像是近在地面摄下的一样。路上的车辆并不多，十字路口的斑马线上，一位老妇在红灯的时候穿过马路，一辆本田转弯时可能没有看到老妇，急刹的时候以车尾擦了一下老妇，停了三秒后飞驰而去。老妇瘫在马路中间，在其后的三分多种内，有七架大小不一的车辆驶过，但是无一停下，无视了老妇受伤倒地的情况飞驰而过。然后，一架电动力的一汽集团生产的龙行20驶过，停了下来，车上走下的人，可以清晰看得到是莫鹏志。莫鹏志下车扶着老妇上了车调头驶去。
林高风一阵愕然，高清画质的录像比高清电影都要清晰，额头不由冒起了一阵微汗，道：“这录像的真实性无从证实，不能作为证据，而且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可能会有卫星录像的。”
莫伦微微一笑，道：“看看屏幕上的标记和代码，你会认得出来的。”
屏幕上黑色的边框外有一个特别的标志和一段代码，林高风一看，额头上的大汗渗得更猛了，全国政务电子化办公室的标志，那段代码林高风是认得出来的。林高风尴尬地说道：“这只能说是我们的调查出了问题，可能是我们办案不力，当时谁也没能料得到会是这样的。而且，嫌犯当时还抗拒执法，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调查的结果。”
莫伦依然微笑道：“不不不，你的母亲也是重要的证人，但是她一口咬定了是莫鹏志撞她的。不过你看录像，在被撞了之后，她看到撞她的车子飞驰而去的时候，曾经指着远去的车子恨骂了几声，这说明她是知道谁撞她的。而我也去看望过令堂，从她傲慢的态度上来看，她还记得自己的儿子是公安局长，所以没有患上什么失忆症。所以，现在我已经有了足够的证据证明，莫鹏志并不是肇事者，相反，还应该是救人者才对。”
莫伦的脸色猛地一变，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知道我最痛恨的事情是什么吗？不是这里的冤假案情，而是被救人的倒咬一口。令堂不需要用这样的伎俩去行骗，如果是行骗，我还会觉得情有可愿。但你们，却是一口咬定了莫鹏志就是肇事者。莫鹏志好心送去医院的，其实是条吃人的狼，而你也是。仅仅只用了十六天就有了结案报告，判决书的判决理由居然是从常理分析，车身沾有令堂的血迹。可是录像中只看到令堂的手摸着车身上车的，而令堂的双手磨伤，全车身只有这么一点点血迹。现在我也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令堂并不是老糊涂或失忆，而是恶意诬告，而你也有妨碍司法公正、渎职罪嫌疑。而不是你所说的，只是办案不力而已，你这根本，就是在丢整个警界的脸！”
莫伦的一通咆哮，让林高风一下子脸色发白地瘫在椅子上。林高风目光惊惧万分地盯着莫伦，颤声问道：“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莫伦冷笑一声，道：“姓莫名伦，莫鹏志的表哥而已。”
林高风的大脑轰然一声，整个崩溃了，虽然早知道能拿到卫星录像的，自然不会是简单人物，可是没有料到，会是如此的不简单。总觉得莫伦面善，此时林高风才醒悟，眼前的这个人的身份。最近风头大盛的脑维学习系统，莫伦发表过一次新闻会，露过一次面。就算是白痴，脑维学习系统和中央有如此密切的合作关系，自然不是所谓高官可以相提并论的。在林高风的眼中，莫伦现在无异于死神。
看着面如死灰的林高风，莫伦微微一笑，道：“放轻松些，从好处上来看，你很可能，会从此在历史上留下一笔，当然，是不光彩的那种。现在，从你擅长玩弄的手段，我已经证实了莫鹏志是无辜的，马上给我放人！”
听着莫伦一声惊雷，林高风弹了起来，连声应道：“是，是，是，我这就去下令，我这就去。”
生怕走迟一步，莫伦会把他吃了一样，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莫伦却掏出了电话，拨通了邓子民的专线，电话那头的邓子民，困惑地说道：“阿伦？怎么？法规还有没完善的地方吗？我已经提交上去了。”
“不。”莫伦灿烂地一笑，道：“子民啊，跟你打个商量行不？关于‘风暴计划，我给你找了个点火的目标，有没有兴趣？”
邓子民嘿笑了两声：“我说，你这是想整谁啊？哪路小毛贼得罪你了？系统还有不到十天就可以全面启动了，点火的人还少吗？不过，看你份上，大概也只能是这个人了吧？把目标给我，想怎么玩？”
莫伦笑道：“虽说得这么难听好不？反正是死有余辜的那种就是了，估计还附带顺藤摸瓜的，就是不知道‘风暴计划有没有上限。”
邓子民也笑道：“没有，这回是非常认真的，没有可以马虎的地方。这回事，几年前就已经隐晦地打过招呼的了，还生事的，没有人会保他。不过，太低级的是收不到消息的。国家这几年的动作，聪明点的都知道该怎么做了。”
莫伦满意地把手机关了，林高风很快就带着憔悴了不少的莫鹏志地来了。莫伦也没多话，示意莫鹏志跟着离开就是了，莫鹏志恨恨地往林高风脸上喷了一口口水，林高风也不敢躲。莫伦没再多说什么，也没给个结果和下文，就这样离开了，林高风自然会有邓子民料理他的。
上了车，莫伦这才打量起莫鹏志来，被关了半个月，莫伦也有些内疚，看着脸容憔悴萎顿的莫鹏志，莫伦叹道：“为什么没给我打电话。”
莫鹏志叹道：“他们不让我打电话，只让我赔钱。而且一开始我以为我是见义勇为，心想这样一来，哥你对我的看法会改观不少，本来以为只是一场误会，所以也没想到要给你打电话。真他妈的操蛋，见义勇为？哼，下辈子我也不干这操蛋的事了！”
莫伦轻轻拍了拍莫鹏志的背，暗输了一股真元，恢复莫鹏志的气力，道：“也别想得这么偏激，只是你不走运碰上了些败类而已。”
“也不是这么说的。”车前座的何民东回过头来，对莫伦和莫鹏志插嘴道：“近几年的确多了些见义勇为救人被倒咬一口的报导，弄得很多人也都纷纷说，不会再去做见义勇为之类的事了，现在不是说雷锋精神已死吗？还真就有这么回事的样子呢。以前做好事还能当当英雄，现在？狗熊都当不了了。报纸上、网络上，时不时都能看到些做了好事反而没好下场的例子，那年一个帮忙抓抢劫的好汉给捅死了，光天化日之下啊！几百号人围观，没一个打110或112的，结果失血过多死了，多不值。那年不是有部美国的动画片，弄了个超人都被告的搞笑剧情？我那个时候就好奇地查过些资料，在美国，还真的有人因为救人反被告索赔，救人行为还是的的确确的事实为前提下输的官司呢，理由居然是未经当事人同意，我操！”
“我不恨我自己笨，我当时也只想到了要救人，让我觉得最难受的，是被我救的那个老太婆，明明是记得不是我撞她的，也还是一口咬死了是我撞的。这年头，良心真的都让狗啃了。谁还做好事，那就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莫鹏志见有人附和，气得咬牙切齿地咒骂道。
莫伦被一阵胸闷弄得无言起来，何民东和莫鹏志的看法，莫伦不是无法理解，只是，同样也只能无奈。再强大的实力，也无法支改变人心的坠落，也许，将来的努力，可以改变这些环境和看法吧。“星宿”系统，看来还可以有更大的用途。
莫伦长长地叹了一声，望着身边垂着头阴着脸的莫鹏志，好不容易才浪子回头，结果给这么一打击，不知道会有什么影响。莫伦轻轻地拍着莫鹏志的背，缓声说道：“鹏志，人是一种非常复杂的生命，总会有各式各样的差异，一点点打击，对你来说应该是种磨练，而不是让你走入偏激的死巷。”
莫鹏志轻轻地捶了一下手掌，恨恨地道：“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不明白，这被关起来的时间，我都在想，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见义勇为，却落得如此下场？这样下去，谁还敢，谁还会做好事？”
莫伦摇了摇头，道：“法律上本来就并不支持见义勇为，所以我们无法对见义勇为的行为作出保护规定。见义勇为，更像是一种社会公共道德，而法律，本来就只是道德的最低标准线。所以见义勇为，更像是比法律更高等的标准。而不幸地，需要这种标准的我们，却并不高等，所以这种标准，也只能是理想化的标准了。”
“既然是一种公共道德标准，那如果没有这种标准了呢？公众场所有人突然发病、交通意外、或自然天灾，都不再有人会出手帮助。打电话报警？警察又不会瞬移，争分夺秒的时候，谁也不出手了，这会是公共道德标准吗？”莫鹏志恨恨地说道。
莫伦再度无言，实际上，这种问题，说个三天三夜，也无法说得清楚的。事情已经超出了常规的范围，已经不再仅仅只是一件冤假错案，而是一种极度打击人对道德信心的恶行。当人们因为这种恶行变得冷血和麻木，真是无法想象是个什么样的世界。莫伦也极为痛恨这种打击道德标准的丑事，但也无能为力，大概，只有人心的素质好转了，这种情况才得以改善吧。想到这里，莫伦决定推动公众化脑维学生系统。虽然这样并不能改变人心，但至少，可以尽量减少这种事情的发生，或者有这样的可能也不一定。
莫伦带着重重的疑问和郁闷，和莫鹏志把他双亲接到上海。可林高风这头，却快要给逼疯了！
第十六章 人心败坏[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