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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映之倏然起身。破指取血,  在雪地上迅速画下方位和相应符文,  自己立于阵中央。
      倾斜如斧劈的崖壁上冻结着冰棱,  一根根像寒光凛冽的利剑般,笔直向下垂落。头句不中听的,这回北方逃难来的人比我们整个江州的人口加起来,还要多出几倍,你安置不过来的,你再开仓放粮,这是要掏空我们的底啊。”
      魏西陵看了他一眼,沉声道:“但凡渡江到了江州的百姓,断不会有一人饿死冻毙。”
      说罢转身离去。
      入夜,一盏寒烛映着他清冷的神色。
      刘武推门而入:“主公,第一批渡江的难民都安置妥了。”
      魏西陵道:“好,你去休息罢。”
      寒夜里,案头灯烛爆开寂寂的火花。
      灯下是一封旧信,信中只有一句话。
      人言生难死易,今弟从归去之易,兄负社稷之难。
      三十年多年过去,脆弱的纸张如同泛黄的寒叶,那人的字迹也已经黯淡模糊。
      当年一诺,却让他用尽余生来履约。
      “阿暥,你放心,我一定会守住江南,守住我们的家。”
      如今中原沦陷,九州离乱,江南已不仅是他们的家,也是所有人的家了。
      十天后,江陵渡口。
      成千上万的百姓扶老携幼拥挤在渡口,寒风中,神情仓皇地等候着登船。
      就在这时,远处的树林里扬起烟尘,紧接着,隆隆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大地随之震荡,风中飘来浓郁的血腥气,蝗潮般的北狄骑兵席卷而来。黯淡的天空下,银亮的弯刀高高举起。
      渡口顿时就乱了。
      “是蛮子!”
      “快!快上船!”
      众人惊慌失措,拥挤着拼命爬上渡船,不时有人因挤不上船而落水,被寒冷的江涛卷走。
      渡口顿时一片混乱,惊叫声,哀哭声冲破天际。
      赫连因一身皮甲杀意正盛,在中原战场的势如破竹让他颇为得意:“勇士们,中原已经没有可战的军队了,他们都是猪豚,是牛羊,杀光他们,攻下江南去!”
      他举起马鞭指着涛涛江水道:“听说江南好,有十里荷花,三秋桂子,哈哈哈!”
      紧接着,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出于多年狩猎的敏感,他感觉到了寒风中夹杂着一丝森然的杀机。
      两边的树林都□□静了,安静地连一只飞鸟都不见。
      大将屠闾见到渡口成千上万惊慌失措的人和散落的钱粮物资,眼睛都红了,“勇士们,给我冲,杀光他们!”
      “等等,”赫连因喝住他,警觉地看向周围。
      风穿过树林,落叶纷纷,林中隐约传来一阵低沉的号角。紧接着密集的马蹄声重重叩向大地,草屑飞溅。
      “不好!”赫连因大叫。
      几乎是同时,两支骑兵从左右两翼杀出,
      他们与赫连因以往遇到的中原骑兵完全不同。他们人数不多,但装备精良,速度极快,像两支利箭冲入了北狄阵中。
      由于这一个月来攻城略地,连下五州过于轻易,使得北狄军队对中原骑兵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他们都是一群盲目的羔羊,战力低下,纪律松散。
      可是这一次赫连因心惊胆战。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战术。
      他们人虽然少,但是却如同一道犀利的闪电,冲入数万人彪悍的北狄铁骑中岿然不惧,往来冲杀队形不散,紧凑而有效率,时不时在敌阵中来一个惊心动魄的大迂回。将江岸边上万的胡人骑兵搅地阵型大乱,顿时溃成一盘散沙。
      赫连因骇然不止,中原人竟然还有如此战力之军队!
      当寒风中,魏字战旗猎猎飞扬的时候,赫连因彻底懵了。
      屠闾道,“不可能!魏旷不是早就死了吗?”
      九州皆知,魏西陵当年被萧暥所暗害,都已经死了三十年了!
      可是天底下,除了当年的战神,还有谁能只用两支千余人的骑兵,就将他这在中原所向披靡、一路攻城略地的草原铁骑搅地阵脚大乱,乃至于瞬间土崩瓦解,毫无反击之力。
      

第259章 南渡[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