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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军之中,赫连因忍不住胆战心惊地回头。
      天空冷雨潇潇。
      苍茫雨色中,将军银甲依旧,战袍霜染,鬓似寒秋。
      赫连因脑中最后的一丝侥幸顿时烟消云散,
      “撤!快撤!”他歇斯底里地大叫。
      几万草原铁骑被数千骑兵打得落花流水,溃逃而去。
      魏西陵勒住马缰,断然道:“不要恋战,护送百姓登船。”
      数千骑兵迅速围拢,寒雾中,无数的战船横在江面,一字排开,凛冽的杀意扑面而来。
      赫连因狂奔出了十几里地,方才放缓马蹄,心脏怦怦直跳:“追上来了吗?”
      “没有,他们撤兵了。”屠闾道。
      赫连因长吁一口气,才慢慢缓过神来,叹道,“我以为魏旷已死了三十多年,没想到啊,战神尤在,风采依旧。”
      看来想要拿下江南,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他说罢又长吸了口深秋的霜气,面露忌惮之色,“究竟是何人,将这步棋埋得那么深。”
      三十年前,那个人苦心孤诣,竟瞒过了武帝,瞒过了天下人。
      江岸边有一处高坡,赫连因下马登山。站在山上可以看到乘风而去的猎猎战船。
      想起刚才江岸边的厮杀,他深吸一口气,这些年来他统一草原十八部落,挥军南下,很久没有遭遇到这样的失败。
      这种心惊肉跳命悬一线的感觉让他不由想起三十多年前夜袭横云岭。
      过江后,魏西陵马不停蹄就去了江汉大营。
      北狄胡人不善水战,要守住长江防线,断然不能让胡马渡江。
      江陵大防严阵以待,百万铁索沿江而起。
      魏西陵亲自驻守江陵渡口。一边接应南下的百姓,一边紧锣密鼓地备战。
      另一边,赫连因开始打造船只训练水师。
      赫连因面色阴沉,望着滔滔江水,他明白,要彻底打垮中原人,必须击败他们的战神,摧毁他们最后的支柱。
      长江一线,战云密布。
      ***
      魏瑄面色凝重,道:“先生,我只能看到这里,之后的事情就看不见了,我若继续往前走,只会再次循环到兰台之变的那一夜。”
      他的眼神忧沉,这些日子,他在境中不停地循环往复,将兰台之变,到胡人南下这段境,周而复始地经历无数遍。
      谢映之看他的神色,心中已经了然。
      这是何等的执著,偏念已深。
      魏瑄道:“先生不觉得蹊跷吗?”
      在境中,中原沦陷得太快了,短短半月内,连失去五州之地,北狄人长驱直入,势如破竹,几乎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
      魏瑄想不通,他蹙眉道:“凉州不是没有防守,朕调派到朔方凉州一线有十万大军,都去哪里了?”
      “所以殿下不离开溯回之境,是为了查清此事?”
      魏瑄习惯性用力掐着自己的太阳穴,眉头紧蹙,“不,不是。”
      他脸上显出苍白无力的苦楚,“我在寻找一个人,我想知道他去哪里了,朕这一生南征北战,开疆扩土,就是为了找到他留在这世间最后的一丝痕迹,可是三千世界,哪里都没有他的踪影,朕找不到他了。”
      谢映之注意到魏瑄的用词,又变成了帝王。
      他再次陷入混乱了,他开始分不清自己是谁。是武帝,还是魏瑄?
      “先生,我不出去,我若出去,这境中一切就会再次发生。”魏瑄坚决道。
      他终究被秘术影响了心智,将来他若登基,难保不会逐渐失去理智,再次将那人打入寒狱。
      “我若留在这里,他就不会出事了。”魏瑄轻声道。
      只要那人安好就可以了。
      任何一个会伤害他的人,魏瑄都不会放过,也包括他自己。
      谢映之静静凝视着魏瑄。
      他此刻紧蹙眉心,俊美的脸容被挣扎和痛彻扭曲了。让谢映之隐隐想起了一个人,那大夏国的最后一任君王,是一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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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南渡[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