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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家住在纺织巷尽头的院子,那里原来是省粮食公司的粮食仓库。
      早年随着江城纺织厂日益扩大,纺织厂的工友越来越多,住宿问题就成了老大难。
      这个闲置的粮食仓库,就入了纺织厂干部们的眼。
      几经交手,粮食仓库就被纺织厂干部们硬生生的,从省粮食公司手里夺了过来。
      厂里后勤把仓库隔成大小十几间平房,按照工龄,分配给了包括姚家在内的五户人家。
      院子朝东的五间平房,分给了粮食公司的两户,按照纺织厂领导的原话:毕竟是从人家手里抢过来的。
      正对着巷口的,住着工会主席陈习武一家。
      陈主席家有三儿三女,当年占着人口众多的优势,分到了五间平房。
      陈家的儿女,现在都已经成家立业,除了小儿子退伍后留在了盛京。
      老大、老二虽说单位都分配了宿舍,可因为一些不可明说的理由,迟迟不愿搬出去,仍然与父母住在一起,随着各自孩子的出生,陈家平时也是争执不断、吵闹不休。
      陈家西邻三间住着纺织厂的技术总工张潮生,夫妻俩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下月初退伍到文庙派出所报道,小儿子去年专科毕业,分配到江市商业局工作。
      姚家两口子当年核算工龄时,综合分数低,只分到了剩下的最西边两间平房,那几年也是紧凑着过。
      直到老三出生,厂办才通过申请报告,姚家在南侧的空地上加盖了一间厨房和厕所。
      夫妻俩才把最西边那间大点儿的房间,中间做了个隔断,外间铺了一张床给姚平津,里间做主卧室。
      隔壁稍小的一间,属于姚娜姐妹俩,十几平方的空间,紧凑的挤着两张小床,一个五斗橱,连书桌都是姚建国从乡下带的木料,根据房间剩余的空间,按照窗户的尺寸打的。
      本来这几间房早已陈旧,外立面也显得破败,可自打姚平湘回城后,就这么拾掇拾掇,小院竟然里外焕新,自成格调。
      这三家男人,都在纺织厂厂委担任高层,日常相处,除了陈家两个儿媳有些不尽人意,邻里之间还算融洽。
      此时日头渐渐西落,院内隐隐绰绰的传来邻里的说笑声,姚平湘放下手里的书籍,走到屋外做了几个简单的松弛筋骨的动作。
      左芬语带惊诧,瞪大眼睛问道:“那江文浩就签了这份协议了?”
      丁萍冷哼一声:“那可不是,我家老张说了,这次买的设备全都是二手,还没有我们83年买的那批细纱设备好。”
      丁萍只要想起这事儿就来气,如果不是为了安装这批破烂设备,她家老张也不会忙的日夜颠倒。
      左芬若有所思的说:“怪不得,去年年底有段时间,我家老陈整天的发脾气,估计就是这事。”
      丁萍一想,凑在左芬耳边悄声说道:“你家老陈没说吗?厂里这批集资建房,本来厂委都研究通过了,厂里和工人各出一半,后来就是因为资金问题,没戏了。”
      “没有,我家老陈私下里什么都不跟我说,小丁,这是真的吗。”左芬气愤的放大了声音。
      “这江文浩就是个王八蛋,自从前几年他从商业局调过来后,我们纺织厂就一年不如一年。”
      丁萍越说越气愤:“那还能有假,去年中秋节厂委就通过了,后来怎么就没信了,老张他们说,这笔钱都付设备款了,哪还有钱。”
      听丁萍这么一说,左芬忧心忡忡的问:“那今年呢,不会也没戏吧。”
      “那不会,听你们工会王姐说了,这次财务预留了这笔钱,高厂长和徐书记在厂委会议上说过,这笔钱谁都不许动,就是说给那个王八蛋听的。”
      左芬惊喜中带些尴尬,怎么她在工会什么都不知道。
      丁萍突然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谁家炒菜这么辣。”
      “哎呦,跟你说话,我都忘了做饭了,这天都快黑了。”左芬一拍大腿,猛地站了起来。
      丁萍呆住了:“我也是。”她醒的面还在厨房。
      两人急慌慌的各自往厨房钻去。
      耳聪目明的姚平湘若有所思,江文浩不就是纺织厂那个分管设备的副厂长吗?他好像是93年被抓捕,根源就是丁姨和左婶说的这批二手设备。
      记得当时,姚爸回来异常兴奋,和隔壁的张叔喝酒喝大了,两人差点酒精中毒,送到厂医那吊了半天水。
      当年的江城电视台还专门做了一期法治节目,节目直指江文浩是纺织厂建厂以来,贪污规模最大,对社会影响最恶劣的贪污腐败犯。
      93年,还有三年呢,现在江文浩的保护伞,还是江城那个一人之下,说一不二,江城人称江霸天的人物,据说此人是江文浩的本家堂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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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纺织巷家常[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