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而今年这批集资建房,也并没如丁姨她们所愿,厂里出一半,而是由工人全款集资。
本来按照姚爸的估算,家里出一半款,她家的存款在外稍微借点,还是勉强够的。
可就是这个江文浩,不仅贪污腐败还急功冒进。
远在异国三毛那,还有一批七十年代的二手纺织设备,正在拆卸中,很快就远渡重洋,十月底应该就会暴雷。
当时的电视台报道,江文浩是挖空了心思牟利,为了预防厂委反对,硬是把合同压在手里,一直到十月份设备到达港口,海关调拨单到达厂里,他才张狂的把合同“啪”的扔在厂委会议上。
参与会议的厂委回来说,厂委这些人当时都懵圈了,反应过来后,几个激进的(比如姚爸),差点跳上会议桌过去打人,如果没人拉住,按照民情激愤的程度,估计能把江文浩打成脑瘫。
哪怕整个纺织系统,都在明里暗里的咒骂江文浩,可人家竟然连封检讨信都没有,美其名曰:睦邻友好关系从点滴做起。
就这样一直安安稳稳的,在副厂长这一职位上待到93年,直到他那张保护伞落马后,江文浩才一起被清算。
她家这笔集资房空缺的款项,也是爷爷卖了一块玉佩后,姚爸才勉强凑够。
想到十年后,那块玉佩价值百倍的递增,她胸口有些激荡,这次一定要阻止爷爷,不能这么随便的把玉佩贱卖了。
什么能赚钱呢,姚平湘有些茫然,寄卖在老街的那些丹药,也不知道卖得如何,其他的呢,嗯,近期可以去一趟凤鸣山,年初挖春兰的崖壁下面,好像有些药材长势喜人。
姚平湘憋着一肚子的事,还无法向他人言说,只能化心事为动力——做饭。
没多一会儿,前后院子很快就弥漫着各种热油辣香味。
姚平湘闭上眼睛轻轻嗅了嗅,各种气味玩命的袭来,她一时没留意,呛得止不住的咳嗽,这难道就是五感提升带来的后果。
她挤了挤眼睛,生理性泪水涌出,面部潮红。
自从修炼的日益精进,她五感越来越敏锐,哪怕是闭着眼睛,都能顺着气味感触到物体的存在,
甚至能按照气味的范围,勾勒出物体大致的形状。
姚平湘发现,世间万物正在以一种独特的现象,呈现在面前,她的感官里,万物皆有气味、形态,
现在的她还没有完全掌控五感,不能随意闭合,只能被动的接受。
她无奈的戴上自制的口罩,暂时杜绝周边混沌、杂乱的气味。
“湘湘,你家炉子现在用不用,如果不用,我加块煤球引火。”
左芬由远而近的声音传来,她从外面探头看了看,见姚家小姑娘正在水池边洗什么。
姚平湘说:“左姨,我家的粥已经熬好了,等会儿,我在煤气灶上炒菜,不着急,你直接把上面那块拿走吧。”
她顺手关上水龙头,擦了擦手,摘了口罩面向左芬。
左芬听了有些尴尬,下午跟小丁聊天,炉子忘了打开,准备炒菜时才发现,炉火已经快熄了,刚才她看来眼小丁家,小丁也在炒菜,换不了。
她走进姚家厨房换好煤球,夹着着火的煤球走了出来,左右看了看:“湘湘,娜娜还没回来吗?”
姚平湘笑了笑:“我姐今天到外婆家有事,大概也快回来了。”
姚家姐妹俩,是左芬看着长大的,姐妹俩什么性情,她是一清二楚,见湘湘一如既往的不多言,只能摇摇头,这孩子太老实了。
还在路上的姚娜,可不知道邻居怎么想她,不过她也不在意,无关紧要的人,一般很难影响到她。
此时的姚娜正满心吐槽。
她仰着头,屏息着看着车窗外,双手用力推着前面的人,车厢内到处都弥漫着汗臭和臭脚丫味。
本来她还可以用手捂着鼻子,可是现在,她恨恨的盯着站在她前面的中年男人。
一个大男人像个稻草人一样,随着车厢晃动,前后左右摇晃。
姚娜双手必须用力才能隔开距离,憋屈的她都想破口大骂。
她堵着气瞪着男人的后背,小声的嘟囔了几句,烦躁的盯着车窗外。
直到纺织厂独特的招牌入眼,她才打起精神,终于快到了,再不到她就要吐了。
“哐当”一声,随着公交车门的打开,姚娜第一个从公交车上跳了下来,拍着自己的胸口,深深吸了一口气,拉了拉粘连在一起的连衣裙,终于又活了过来。
听到身后一个挨着一个嘈杂的下车声,她回头看了看车窗,嚯,空了一半车厢。
她们厂区是江市最大的国营厂,公交车只要停靠到纺织厂这站,车里就能空出一大半。
第4章 纺织巷家常[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