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未曾想过,那日的无意之举,竟然成为了破案的关键。”玉佩的挂绳缠在叶芷纤细白皙的手指上,她轻盈的晃了晃,仿有灵性,玉佩在阳光底下显得通透碧绿。
很显然是一块再完整不过的碧玉。
“上回我清楚记得,是从徐茹身上扯下的玉佩,并且已经碎裂了,而这一块玉佩既然如此完整,那么定然是徐公子你的,我说的可对?”
一旁的柳承笙一直观察着徐新,只见徐新的目光注视着玉佩,显然那块玉佩的出现,扰乱了他的心神,看来是件很重要的物证呢。
徐新深吸一口气,“是又怎样,我与妹妹有相同纹样的玉佩,这很奇怪吗?”
柳承笙摸着下巴,却是一声嗤笑:“是不奇怪,只不过当初你与徐茹情投意合,而如今,这定情信物却成为了赤裸裸的讽刺。”
徐新恍然想到,今日逮捕徐茹的,虽有巡捕参与,却是李一巡带队,事实上能够扭转这案件的,是柳承笙。
徐新二话不说的就跪了下来,膝盖撞地,发出一声闷响,徐新趴伏在地上,“求都督大人,切莫将舍妹交与知府,不能断送她的一生啊。”
柳承笙此时仍旧一派淡然,语出却惊人,“本官当然不会把徐茹交给丁大人。”
徐新一脸犯懵,但理智告诉他,柳承笙绝没这么好说话,所以柳承笙不把徐茹交给丁诺,究竟是什么意思?
徐新静静的等着柳承笙的下文。
果不其然,柳承笙又开了口,“因为徐茹根本没有能力弑母,所以本官不会把徐茹交出去。”
柳承笙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徐新紧抿着唇,不再辩驳。
“所以凶手,必定是这块玉佩的主人,徐新,你还不认罪吗?”掷地有声的话,似一根铁钎,扎进了徐新的心。
柳承笙凝眸间,已然奠定了此案的结局。
“徐新,你妹妹正值大好年华,你真的要亲自将她送向断头台吗?”叶芷的话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徐新知道,今日此事,总该有个了断的。
徐新忽然一声狂笑,目光挪开了那枚玉佩。“没错,是我杀死了母亲,不,她不陪做我们的母亲,天下没有如此狠心之人,让自己的亲生女儿饱受欺凌,若不是我常在暗中保护妹妹,恐怕妹妹早就要被那恶妇打死了。”
当徐新承认自己罪行的时候,叶芷已然默默的走到了门口,习惯性的堵住了去路。
徐新往门口一瞧,涩然的一笑。
“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柳承笙问了一句,一掀衣袍,坐在了一张方桌前,取出早已备好的纸笔,提手落笔,墨色晕染在宣纸上,兼大气与柔和为一体的柳书,流畅的墨迹让人见之不忘。
原来柳书是柳承笙的太祖父所创,柳承笙自然传的一手好笔法。
“那晚……”
那夜,夕阳给天边披上了一层绣锦,近乎血色的鲜艳。
徐新干完工活,一如往常的往徐家走去,每日隔着窗阑看一眼那人都是幸福的。
只是这日,方走到院子门前时,他就听见了不对劲的声响,似是在争吵,还有东西打碎在地上的声音。
徐新不明白,徐茹已经接受了降神仪式,为何还会受母亲的毒打?他思之不及,赶忙冲进了房间,入眼便见徐茹手握尖刀,一副不能自控的模样。
“妹妹,你……你在干什么?”当即,徐新也慌了。
徐茹的手颤的厉害,刀尖正对着徐母。徐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素日温软如水的妹妹,今日怎么魔怔了似的?
徐茹的面庞被泪水浸湿,楚楚的望着徐新,却不说话。
而徐母看见有人来了,也不在乎来的人是一直不对付的徐新,连不迭的求救,“救我,救我啊,她疯了,她要杀人。”
尽管对徐母怨恨至极,徐新依旧不能让徐茹的手沾上鲜血,他几乎没有思考,就冲了上去,抓住徐茹的手。
“妹妹,冷静一点!是我啊,听哥哥的话,不要冲动。”
此时,徐茹的目光却是涣散的,她不住的挣脱徐新的桎梏,双眼彤红,她忍不住的呜咽起来,细微的声音含糊的蹦出来,“我不要,我控制不住……”
而徐母看见徐茹已经被牵制住了,立马换了副嘴脸,蓬乱的头发随意耷在脑后,看起来狼狈,面目也是狰狞的。
徐母一把拽过了徐茹的头发,骂咧道:“你这臭丫头,平时吃我的穿我的,怎么的,还想把我杀了?我看当初你爹走的冤枉,该死的人是你!”
徐母狠狠一揪,只见手上多了一绺头发丝。
第十二章迷失心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