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鹿争鸣所说,郡守府的大门不是叶三想出就出,想进就进的。
她被鹿争鸣领进门,那面无表情的守卫似乎看不见她似的。
叶三好一顿阴阳怪气,追着鹿争鸣念叨了一路,惹得他失笑。
“三姑娘什么时候在意这些了。”
“我不在意是不在意,但该念叨的时候还是要念叨。”叶三想着自己似乎气的是那扎哈耳苏罢了,只那守卫倒霉,要被自己拿来泄气。
想到此她更为郁闷,却一打眼瞧见了流觞阁的人,登时冷了脸。
“鹿先生不去再瞧瞧……瑶树么。”她还孤零零一个人躺在暗无天日的屋子里,叶三不敢多想,她愧疚于自己想起五碗的样子便止不住的恶心。
“三姑娘须知,若是鹿某解决不得,日夜守在她身边也是无用的。”鹿争鸣看着叶三,一时好奇问了问,“三姑娘是因何与瑶树姑娘结缘?是否自小便认识了?”
叶三微愣,沉默着摇头,“不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
看她可怜?
叶三不喜被人可怜,所以想来瑶树也不会愿意的。
“我只是觉得她不该落得这般下场……”
鹿争鸣有些意外这答案,毕竟……
“哪有什么该与不该……”他轻笑,觉得叶三果然天真年纪,“三姑娘去瞧瞧白公子罢,瑶树姑娘自有我来关照,至少在想到办法前,鹿某一定保证她的性命无忧。”
叶三点头应着,没有说出拜托,也不会去说什么相信他的客套话。
她不想给以鹿争鸣负担,也不想有人将五碗当做累赘。
一如肖芝驭,如是他不愿再收留五碗,她亦会想办法带走五碗另寻安歇之地。
“我自会照看好她。”
肖芝驭对于叶三的怀疑无可厚非,然则她的提议却叫他意外。
这二人据他所知应本无甚过深牵扯,只长月岛时相识罢了,可叶三为何对瑶树如此上心?
“你终是要倦的。”
叶三很是笃定说着,不顾肖芝驭欲要反驳,“若是有朝一日你已迟迟记不起她来,便要谴人找我,找不到我,谢无极你总该寻得到,总归不要扔下她……”
叶三说的沉重,似乎透过肖芝驭这张脸就已经看到了五碗最后的下场。
如果鹿争鸣毫无办法,五碗又如何能在这世上活下去。
越想,叶三心上便越生钝痛,便瞧都不愿再瞧肖芝驭……
“去了哪儿。”回到白言身边时已然黑了天,那人端坐在桌边喝着汤羹,还不待叶三问候,便不算友善地质问了起来,“瞧你心情不错,这会儿回来,是要瞧瞧我还活着?”
叶三被这话问的眼皮直跳,忙解释着,“我就是去瞧了瞧五碗,而后去找鹿争鸣,哪知道出了门倒是没那么容易进来了。”
她赔着笑脸,乖乖坐去对面,一时肚子‘咕咕叫着,尴尬的她只能撇开了脸去。
白言看着面前的饭食,听着耳边的动静,半分要邀叶三同食的心思都没有,就是忍得下心叫她饿着,头都不抬一分。
叶三被晾了好一会儿,知道他这是气还没消,也不敢做声,二人就这么沉默了许久,直到鹿争鸣前来送药,白言需要睡下,她才被撵了出去。
“我可有住处?”她兀自失落地问着,昨晚上她不知怎么睡在了白言屋子的榻上,这会儿显然是不能进门了。
“三姑娘随我来,花凤姑娘的卧榻正好空了下来。”鹿争鸣有时觉得白言与叶三之间属实是小孩子间般可笑,却也可爱,便看着她时多了些包容和蔼。
“那……府里可还有吃的?有点饿了。”她不算好意思地问着,“炊饼就行。”
鹿争鸣失笑,点头应着,弯弯绕绕几步就到了昨晚花凤的住处。
叶三还没进门,就瞥见了那在二楼睨着自己的弯刀鬼,并不算意外,甚至略有安心。
“三姑娘饿了。”鹿争鸣望着弯刀鬼,笑着说道。
弯刀鬼看了眼叶三,一声没应,径直飞身而下,影子一般站在了她面前,而后转头朝着来路而去。
她会心一笑,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她知道弯刀鬼这是给自己找吃的去了。
“三姑娘早些歇息,明日鹿某会送了汤药过来,你的身子不宜远行,还是多多歇下吧。”
叶三乖巧地点头,相送而去,却忽而记起什么来,又叫住了他。
“鹿先生,可知那岭南的人都去了何处?”今儿街上她就好奇来着,碰到的人也不在少数,怎么似乎岭南的人只三两个,“那沈越群您可见着了?”
鹿争鸣思量了一番,问道,“是那个断了手指的汉子?”
第一百三十一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