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混战就这么在眼前上演着,而对峙的双方甚至不是叶三以为的中原人与游牧人。
在那群疯子冲向棺椁前,阿鲜多勒明智地喝止了格尔翰一众人等,即便格尔翰眼中满是不解,可他们仍旧要听命于首领的命令。
所以叶三看到的,便是那群同她一同前来的江湖中,奋不顾身地冲向了那失去了光泽的铠甲,叫嚣着要掀开棺椁,荣享其中的宝藏。
“这便是你们中原人的目的?”阿鲜多勒话中多有嘲讽,叶三却半点都不能反驳。
“不去救救你的老祖宗?它要被人掀了棺材板儿了。”叶三瞧着那棺椁上铠甲被丢弃在一旁,想来若它是金子打造,此时恐怕早就保不下了。
“阿鲜多勒不在意,阿曳班也不会在意,汗王自会惩戒他们。”
话音方落,便见到岷山派一人被那搬起的外棺重重地砸在了腰上,那清脆的响动似乎昭示着他后半辈子只能靠着两只手活下去。
更为可笑的是那被丢弃的战甲,锋利的鳞片割伤了几乎所有靠近它的人,伤势最重的那位,脚踝鲜血喷涌,怕是脚筋已然不能挽回。
“倒是确实邪门儿。”沈越群不由得说道,他是被叶三拦下的,而后看到那齿轮下的争夺,更是歇了凑上去的心思。
“内棺被撬开了。”叶三看着那群人去撬动内棺的棺盖,已然有了松动的痕迹,果不其然,下一瞬几枚榫钉在不知谁人内力之下炸飞了出去,像是流矢一般从叶三眼前横过,钉在了她背后的石壁之上。
叶三瞪大了眼盯着那榫钉,正待要说些什么,却被人从背后一把捂住了口鼻拖去了角落。
她知道背后的人是阿鲜多勒,所以没有太过挣扎,而沈越群亦是同样姿势,捂住口鼻朝着更为偏僻的角落避去。
然这一切的原因,皆是因为内棺被打开后,一阵灰黑色的浓烟从棺椁里冲了出来,登时叫离得最近的几个人兜头吸了好大一口,而后便是止不住地咳嗽,像是无法喘息一般,最终几人抱着肚子咳出鲜血跪去了地上。
周围还在哄抢的人终于意识到这棺材里的烟气有问题,惜命似的连连后退,好似方才像僵尸一般扑过去的人不是他们。
“闭气。”阿鲜多勒闷声说道。
“那烟气是什么?”叶三好奇地攀着他的手想要再瞧瞧。
“闭气!”阿鲜多勒厉声,叶三登时不敢再多嘴。
烟气散去的速度很快,少时便能看清内棺,就是空中总会隐隐约约觉得有些尘沙在飘着。
叶三拍了拍阿鲜多勒的手,那人的手臂终于自她眼前慢慢移开。
然就在叶三以为平安无事的下一瞬,呻吟连同着慌乱不由响起,大片大片的人虚浮地捂着自己的各个部位倒在了地上,便是连阿鲜多勒也未能幸免。
“你怎么了!?”
叶三一把捞住阿鲜多勒手臂,却发现自己亦是浑身没有太多力气,她明白,这是中了毒。
“毒气是那烟尘?”叶三这时才知道阿鲜多勒凶自己的原因,“这就是你说的阿曳班的惩戒?”
阿鲜多勒此时闭目端坐在原地调息,根本连理会叶三的力气都没有。
叶三也靠去了他身边,此时喘息如受制于人,她想要大口地吸气,却又清醒地意识到那只会中毒更甚,这之间像是个死循环,最终目的就是要置人于死地。
“调息。”沈越群一把扣住翻来覆去的叶三,这小丫头如此气血活跃,只会死得更快。
叶三挣扎着,终于逼着自己静下了心,一时间,整个机枢下的人都平静得像是虔诚的佛徒。
而就在这时,一个单薄的身影忽然动了起来。
温蓁扶着身边的石头起身,那群人扑向棺椁时她被人推了出去,本就被阿鲜多勒打伤的她彼时已然奄奄一息,半分去分那‘宝藏一杯羹的气力都没有。
然则奇怪的是,此刻几乎所有人都受制于棺椁内烟尘毒气侵扰下,温蓁却像是分毫不受影响一般。
她颤颤巍巍地站定,继而坚定地朝着那机枢齿轮下的棺椁走去。
温蓁的动作惊扰了不少人,可此时谁都是一副浑身虚浮的样子,竟是根本没人能再拦阻她。
所有人都只能眼看着这个女人靠近他们梦寐以求的‘宝藏而无可奈何,然后气急败坏到毒火攻心呕出血来昏倒在地。
“温姑娘。”曲禄丰终于在一片混乱中叫住了她,温蓁转过头去,却带着世人熟悉又陌生的笑。
陌生是人们总以为那笑不该出现在温蓁那张美丽的脸上,熟悉却是他们在彼此的脸上都见过那疯狂而又痴迷的笑。
而曲禄丰亦是对那笑心下一惊,却看着温蓁笑得愈发疯癫,她的眼里没有他,她的眼里已然没有了任何人。
内棺半开着,棺椁内漆黑一片,温蓁什么都瞧不见。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片黑,脑海里却仍旧抑制不住对于未知的恐惧。
她很想趴过去一探究竟,却又害怕在看清的一瞬间,会同样有一双眼也正回望着她。
可这恐惧也仅仅持续了片刻,那对棺椁内‘宝藏的觊觎给了温蓁莫大的勇气,她拼尽了气力,咬着牙推动着棺盖。
厚重的实木在温蓁的动作下,发出了古老而又腐败的声音,那个弱不禁风的女人也不知哪里来的气力,靠着自己的一双手臂将棺盖推了出去。
扬起的烟尘呛得温蓁不住地咳嗽,可也仅是咳嗽罢了,她完好无缺的叫人好奇而又嫉妒。
待那烟
第一百一十七章宫主[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