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大人出事，成德女帝便有了预感，此一局是彻底败了。
龙涎香的味道透过衣服一点点刺入肌理，像是一种无形的密网，裹得人犹如成为了被蛛网缠住的食物。
成德女帝抚摸着尚不明显的孕肚，心中的愁绪一阵盖过一阵，看着窗外的绵绵细雨，不禁想起了多年前在先皇后膝下承欢的日子。
陈稷安静的站在角落里，像是殿中的摆设，连呼吸声也叫人听不见。
微风拂过脸颊，是夜雨的凉意，成德女帝仿佛被惊醒了般，募地轻声道：“帮我保住这个孩子。”
成德女帝小产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她大多时间都是关在殿内，不大见朝臣，即便是相见，也是远远隔着屏风说话。
直到夏日的某天夜里，临产之期已近，一辆马车在夜色中无声无息地从庆晋门出去，又在第二日下午回来。
陈稷站在京郊的院子里看着远去的人，手里抱着的孩子正在酣睡，他知道，这条路，成德女帝已经走到了尽头。
此后不是成为蒋太傅的傀儡，便是为他所杀，他曾言想带着她远走高飞，成德女帝只是推开了他的手，语气平淡道：“我是皇家的人，身上有不能不挑的担子。”
是爱人，也是主子，陈稷没有无从辩驳，只能看着这一切发生。
丝音被祁万犰带下去，袁烨收拾好了情绪走到殿内与我说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还记得张?H吗？”
他摇摇头，显然对这个人已经全无印象了。
我解释道：“他是?妃的亲弟弟，当年我曾向君上请旨，让我身边的侍女叶六拜入他门下学医。”
袁烨不知我为何无故提起此人，不过，他心中虽然着急知道丝音的事，却也耐着性子没打断我。
“那孩子生下来便身虚体弱，陈稷前前后后找了不少名医，可终究是没治好，陈稷百般无奈之下，只好找到了张?H。”
张?H为人老实忠厚，又不参与朝廷斗争，陈稷将孩子交托给他，便是再合适不过了。
那时候叶六还在张?H身边，也曾参与过丝音的救治，只是她那时候不知道这是成德女帝的孩子，还以为是张?H替朋友诊治寄养的孩子。
很多事情在某个时间再回头看，原来冥冥之中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她们早就是这个局里的棋子，只是当时从未意识到。
袁烨好奇道：“那你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呢？”
很早之前，我就派滕棋清查过陈稷的势力，发现一个他并未刻意隐瞒的孩子，自然是情理之中。再顺藤摸瓜的查到张?H和叶六跟这个孩子的交集，不过是理所当然。
郑有德传信回京的时候，我知道我计划里的最后一环完成了。
如果丝音没有那份心思，我或许要另外从宗亲里挑一个可以继承大统的孩子，可她的心思与她母亲如出一辙，倒是省了我不少事。
此后司徒恒文受我所托，常常往返皇陵为丝音教导功课，郑有德教她宫中礼仪，只等今日。
“我竟不知你的心思已这般深，瞒我瞒得如此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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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孩子[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