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稷的那一剑还未落在郑有德脖子上，就听见身后传来稚嫩的声音。
“阿爹，你在做什么？”
剑光从郑有德眼中闪过，随后消散在陈稷收回剑鞘的那一刹。
“原来君上说的是真的。”
陈稷警惕的看着他：“什么真的。”
郑有德却未答，只是往前面爬了几步，对着丝音磕头道：“奴才见过小主人。”
陈稷愤恨的神情还未完全消散，此刻又重新浮现在脸上：“什么小主人，你给我起来，滚出去。”
丝音拉住陈稷的手，笑容满面喊道：“阿爹，我想同他说几句可以吗？”
小孩看上去天真又无邪，可陈稷知道，那是她惯用迷惑人的手腕，底下藏着的是狡黠和聪慧，正如她的母亲。
陈稷默然走到一旁，跪下给成德女帝进香。
“你起来吧。”
郑有德道了谢，蹲下跟她说话：“不知小主人年芳几何？”
丝音笑道：“你既然喊我小主人，那便是对我的身世了如指掌，现在又何必来问我是几岁呢。”
不成想她说话的口吻如此成熟，郑有德愣了片刻，这才缓过劲头来仔细打量她的眉眼。
离宫前君上赐的那件狐皮裘里藏了一份密函，让他在陈稷身边帮忙核查一件事，如果那个人是真的存在，要说服陈稷把人交给她。
“那你呢？对自己的身世清楚吗？”
丝音的声音软软糯糯的，让人想起那些名贵而柔软的糕点。
“阿爹在君上身边做事，时常不能来看我，便找了好几个哥哥姐姐来照顾我，但我记得每一年的夏天，阿爹都会特意赶回来给阿娘上香。”
她指了指成德女帝的坟墓。
“你之前住在哪里？”
丝音摇摇头：“阿爹说我的住处是这天下最重要的秘密，除了我们自己人，谁都不可以说。”
“你是我们自己人吗？”
郑有德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起身看着陈稷道：“君上的意思，是想让我把她带回去。”
“这不可能。”
陈稷的声音仿佛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带着血的腥味。
“你要让她一辈子跟你生活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皇陵吗？除了荒草和坟墓，什么都没有。”
“那个宫里难道就很好吗？”
“宫里有君上，有云鹄公子，有洪大人，每个人都会护着她。”
陈稷冷笑道：“护？君上拿什么去护？她自己尚且还是笼中之鸟。”
郑有德不与他争辩：“君上自有安排，小主人是必须要回去的。”
陈稷烧尽了最后一点纸钱，神色温柔的朝丝音伸出手：“走吧。”
谁知丝音摇摇头，神色认真而严肃的看着他：“阿爹，我不想再回去了。”
“为什么？”陈稷的呼吸变得急促：“他们待你不好吗？”
“不，阿爹，我有一件事要弄清楚。”
陈稷仿佛预料到她想要说什么，打断了她的话：“君上已经处置了凶手，你没有什么要弄清楚的了。”
丝音不为所动的坚持道：“不
第311章 孩子[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