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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七、哥哥与蝈蝈[2/2页]

洗花沃雪 乔以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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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一句也不许,如今倒看不惯了?我刚才可听见,您早早叫孙耀庭准备羊汤呢!等散场给他们灌一碗热热的汤,也就不担心了。”
      恪郡王见妻妾和睦说笑,自饮一杯,心中十分畅快。看着始终滑在姐姐身边的阿满,转头与崇仪碰了一杯。“我家两个小子只会疯玩,哪像阿满沉得住气。”
      崇仪也在看着两个孩子。臻儿的活跃不输堂弟们,只是女孩子到底力小。阿满落在队伍后面,不紧不慢的节奏却最惹眼。
      结果不出意外,果然是琪哥儿独占鳌头。孩子还小,对输赢没什么执念,令?令琏兄弟俩意犹未尽地要求再多滑一会儿。臻儿也很尽兴,玩完一圈回来,抱着孟淑妃的腿大呼过瘾。她第一回体验冰床,开心得不得了。
      孟淑妃摸摸她的小手,手心还是暖的,便放心了。她也准备了甜汤,正叫桐雨喂她。
      桓康王奖励了一套马具给夺冠的令琪,又单独把阿满叫过去,温和地问他:“你怎么只跟着康宁,不想赢比赛吗?”
      阿满腼腆地挠挠头:“我怕阿姊跌跤,我是男子汉,我得保护阿姊。”
      桓康王心道,子肖其父。琪哥儿锋芒毕露,璋哥儿忠厚纯善。一场比赛可观老大和老三平时如何教育孩子。于是,又另外叫翁守贵取一件奖品,给阿满。
      翁守贵很快回来复命,揭开锦袱后,盘子里是一只赤金的蝈蝈笼子。夏天的时候,阿满说喜欢蝈蝈的叫声,他记在心里了。“哥儿瞧,喜不喜欢这个。”
      阿满咧着嘴点头,心知要先谢阿爷的恩惠。
      “谢谢阿爷。翁阿公,我喜欢。”说着,阿满张开手去够金灿灿的笼子,倏尔又问。“阿爷,也给平安一个嘛?他生病,今天不在。”
      桓康看着面前认真的小脸,俄而假作为难,眼中含了深意,垂目试探。“可这蝈蝈笼子只有一个,给了他,你就没有了。怎么办?”
      众人都悄悄停下来,含着笑好整以暇等阿满的答案。
      阿满爱惜地抱着蝈蝈笼子摩挲,很是忍痛道:“那……我的这个借给平安玩吧。等他玩够了,再给我玩。”
      桓康王追问:“那要是,平安喜欢蝈蝈笼子,不肯让给你呢?”
      阿满摇头,一脸肯定。“不会,平安很乖。我是他哥哥,他都听我的。”
      桓康王心中触动,锲而不舍地发问:“要是他这回不听呢?”
      阿满这时露出犹豫来,他不理解为什么平安会不听自己的话。但是阿爷是大人,肯定懂得比自己多。阿满咬咬牙,还是痛惜地让步。
      “那就给他。平安总是吃药,不能经常出门玩。我是哥哥,让让他也没关系。”他摩挲着笼子上的花纹,多少还是舍不得,取巧道:“等他睡觉的时候,我再借来玩。”
      桓康王仿佛较上劲了。“他还是不给呢?”
      阿满彻底糊涂了,用力摇头,倔脾气也冒了头:“他会给的!平安很听话,他是我弟弟,肯定听我的。”
      桓康王骤然开怀大笑,用力揉着阿满的头说:“不错,做哥哥的想着弟弟,做弟弟的听哥哥的话。你们都是好孩子,老三教得好。”
      他的笑声在舫中回荡,轻轻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该听懂的都听懂了。
      “陛下越活越年轻,如今倒和孙子较劲儿起来。”翁守贵从旁打趣,迎合着桓康王的开怀,细细地发笑。
      梁王握着酒杯的手上指节泛白,朝阳担心地凝视弟弟。两人瞥见宁王的视线里满是阴沉。兄友弟恭,也得看是不是兄弟。杀母仇人的野种竟也配和他们同坐?!
      宁王面上平静无波,人还在场,心在天边神游。范琳琅毫不示弱地迎向梁王姐弟的视线,不露半分气短之色。
      因为两个儿子也得了奖品,恪郡王带着他们上前谢恩。翁守贵心细如发,早就替桓康王准备周全。给阿满的蝈蝈笼子是他亲手捧来,其他还有给令?令琏的小弓,也有给臻儿的玉玲珑。
      恭王恍若未觉。他没有孩子,就把在场的有一个是一个,依着大小夸一遍。童晏华脸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还得挤出得体的笑来,不敢引起桓康王的注意。
      崇仪抱起终于回来的儿子,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一边夸他说得好,是关爱手足的男子汉,一边回味桓康王的弦外之音。父王难道不知他们兄弟不亲嘛?不会。父王想说的是,他不肯给的东西,谁也不能急着伸手去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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