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却始终一起注视着那块墓碑，久久没有离开。
很久之后，程素终于起身拥住了宋瑞言的头按在自己怀里跟他说：
“想哭你就哭出来吧，别信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的鬼话，情绪就是要及时疏解才能不压在心底，抑郁成疾。
哭吧，在我怀里，你可以随心所欲的释放自己所有的情绪。”
宋瑞言的眼睛里终于溢出了一滴泪，溶在了她单薄的衣衫上。
程素感觉到了，她一下一下的抚着他的背，像哄一个孩子那样。
“哭吧，不要憋着，啊。”她自己的眼泪也落下来，滴在他漆黑柔软的发顶上，印着一片灰暗的光。
天际的光源越来越少，陵园的夜色降临，远处的城市灯火却都亮起来了，起先是星星点点，而后是一片辉煌的海洋。
宋瑞言终于在一片寂静中，慢慢起身说，“回去吧……”
站直身体的时候他晃了晃，跪的太久膝盖感觉都不是自己的了，程素在旁边稳稳的扶住了他。
宋瑞言反手握住了程素的手，与她紧紧的十指交缠。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开始感觉到饿，他们没有选择回家，而是去了一家宋瑞言曾经去过几次的中餐厅吃饭。
可是刚进门，才坐下不到5分钟，就忽然有别的包间的服务生过来敲门说：
“先生女士，有两位你们的熟人想跟你们过来拼座一起吃饭，您二位愿意吗？”
宋瑞言的熟人就那么多，当然在他的概念中熟人就是指关系近的，远的他至多只当认识的人，而不是熟人。
于是他只情绪不佳的“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也没问到底是什么人。
结果包厢的门一开，两张已经人至中年、再怎么保养也还是年龄感极重的中年夫妇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虽然衣装金贵，举手投足也稳重有度，但神色却是愁苦凄然的。
宋瑞言立刻不舒服起来了。
袁璐的父母。
程素看着宋瑞言的神情冷漠，再看这一对夫妇她即使没见过，却也能看出熟悉人影的长相，也就立刻猜到他们的身份了。
她不说话，也没有起身，跟宋瑞言一起漠然不语地看着他们。
袁父首先说：“瑞言，是这样的，叔叔刚才在这里请人吃饭，碰巧看见了你，知道你也来吃饭之后才想着过来给你打个招呼，咱们也好久没见了哈。”
宋瑞言不接话，袁母这时说：
“孩子，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憋着气呢，我们老两口来跟你打招呼，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着如果我跟你叔叔给你诚恳的道个歉，能让你消消气的话，我们也就没什么挂念的了。”
宋瑞言还是眼神冷漠，根本不接话。
被一个晚辈这样当场给脸色看，袁父的脸上就有些挂不住，袁母赶紧拽了拽他的袖子稳住了他，然后才继续摆着低三下四的笑脸跟宋瑞言说：
“瑞言，是这样，我们这些天也去你那边找过你很多次了，早就想跟你道这个歉的，
只是你们那边的阿姨总说你不在，来的次数多了更是你们家的大门都进不了了，所以才一直没能当面给你表达一声我们对你的歉意，你千万不要见怪啊。”
第109章 对不起[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