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笑到最后。
一个礼拜后，郑洮准备好所有材料，对徐硕正式提起了诉讼。
与此同时徐硕那边的起诉状副本也通过法院送到了程素的手里。
期间冯丽娥几次上门想再次提徐硕求情，都被程素冷漠得挡回去了。
她来的次数再多，程素干脆直接不给她开门了。她甚至带上耳塞开始构思下一部小说的大纲。
无论外边有多大风雨，耳边有多大纷扰，她以后的生活还得继续。
不能被他们一耽搁她就停在那里不动了。这漫长的下半生，她还得一个人过呢。
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思，一个寂静又寻常的清早，距离开庭还有大半个月的时候，程素忽然接到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电话。
电话那端，那个声音一响起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想哭。
那天她回扬城的早上，在酒店的走廊上路过他的房间，看到他已经退房走了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的人。
那之后她就再也没收到过他消息的人。
那端宋瑞言温声问：“最近还好吗？你的事情都解决了吗？”
程素的眼泪哗一下落了一脸。
她捂住嘴不敢哭出声，以防他听到。
可是宋瑞言还是立刻就察觉到了她的异常，他说：“别哭，别哭，有什么事你告诉我，我给你解决。”
程素的眼泪在顷刻间决堤一样的倾泻出来，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些日子所有的委屈，茫然，困惑，煎熬，决裂，各种复杂交织的情绪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全都涌上来。
她几乎失声。
宋瑞言说：“你别哭，你别哭，你在云平吗，我现在过来找你。”
他没来得及叫韩鸣帮他订机票，他自己直接打给了航空公司。
对方告知他现在没有直达云平的机票，只有转机，宋瑞言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现在飞。你们现在加飞一趟到云平的航班，我包机。”
两个小时后他在一间小小的两室出租屋里见到了那个他日夜牵挂的人。
那女孩似乎又瘦了一些，整个人看起来郁气沉沉的，眼眶哭的通红，眼睫上还沾着泪珠，看起来惨兮兮的，可怜的不得了。
宋瑞言的心都碎了，他顾不得再问她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最后有没有选择复婚，她是不是还碰到了其他令她伤心的事，他只是上前将她抱在了怀里。
紧紧的，像抱着一件稀世珍宝。
程素的手穿过他的身侧，环住他的腰身，像抱住了一腔勇气。
她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上，任由自己的眼泪浸湿他的衬衫。
许久以后她说：“好像梦啊，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跟你有交集了。”
其实很多次她都在梦里见过宋瑞言。
有时她梦见他俊逸的侧脸，有时她梦见他温柔的眼神，有时她梦见他平和的语气。
可是也仅仅是在梦里。
清醒的时候她会控制住自己不去想到他，因为一想到他她就绝望的要命。
她不想承认的，可是千真万确，在那几个月的短暂相处中，她即便再怎么想控制住自己的心思，可她还是不受控制的沉沦了。
这样优秀的一个人，这样平和的一个人，这样历经悲戚童年都没有变得尖锐刻薄冷漠寡情的一个人，她怎么能控制住自己不受他的吸引呢。
她也只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啊。
可是那时她刚刚经历了一段失败的婚姻，她曾在暗夜里发过誓这辈子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再也不会走进任何一段婚姻。
她太害怕了。
那些美好的开始如果都有一个悲惨的结局，那她宁愿选择一开始就不要。
因为经历过美好，知道深刻爱一个人是什么感受，所以那些凄惨悲悯的结局她就接受不了。
她不想重蹈覆辙，将相同的悲剧再在不同的人身上重复一次。
所以即便她控制不住被宋瑞言吸引，她也还是强迫自己忍着，免力说服自己跟他做个关系不错的好朋友也不错。
哪怕她上次回来时被他误会可能是回来复婚，难受到心如刀割，她最后也还是没有去尽力跟他解释。
她想用这样粗劣的方法逼自己放开他，也让他对自己死心。
因为不敢和他走下去，也不敢和他有未来。
她承担不起那样悲凉的结局了。
甚至当初决定好要回宋瑞言一个同等价位的手表做生日礼物，那块手表已经买回来了，却也放在她手里一直没有送出去。
她不敢再联系他。
那时候宋瑞言已经走了，她拿不定他是不想再跟他有什么牵扯，还是单纯因为那天她没解释清楚，所以他才误会她是要复婚，自动断了联系。
宋瑞言抱着她叹气说：“其实我这些日子每天都在想你，我想问问你的事情解决了没有，你到底有没有复婚，如果你没有复婚的话，那我可不可以继续追求你。
可是一拿出手机想给你打电话，我又犹豫了。我害怕我太唐突打扰到你。
我害怕你会说出拒绝我的话，我变得畏畏缩缩患得患失，再也不敢像从前那样想到什么就直接去做了。”
程素哭着说：“这是我的不对，那天我没有跟你好好解释，也没有在你剖白心意后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我太无耻了。
我应该早点告诉你我根本就没有复婚的打算的，我恨不得我前夫去死，我这辈子都不想看见他，我怎么可能会跟他复婚。
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我早就对你动心了，我只是害怕我们将来的结局不好，所以才一直强行让自己忽略对你的心动，其实我早就喜欢上了你。”
宋瑞言尘封的心底好像在顷刻间裂开了一道缝，那道缝隙里有光落进去，冰雪天地开始消融，一刹那清风过境春暖花开也不过如此。
第32章 我早就喜欢上了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