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贵妃的肩膀轻声安抚:“这件事情是朕为难,让贵妃和薛相受委屈了,朕必定好好恩赏,安抚薛家,以定薛卿的心。”
当日,宫中传出圣旨,晋薛贵妃为皇贵妃,理六宫事务,封薛相为一等公爵,多职位加身,连同薛家在朝中为官的亲眷和家人全部有所恩赏。
原本朝中除了薛家一脉和太师所代表的保皇派外,还有清流官员不分属氛围,太师也能和薛家做到分庭抗礼,但这个圣旨一下,薛家几乎达到了权倾朝野的地步,在三省六部所占得比中比太师一方多出了许多,而且部分职位还是要职,可谓卡到了太师咽喉部位。
太师府里,元太师闻得这则圣旨的时候,容色平平,一点也不意外,长随低声问:“太师,虽然在薛芙这件事上,薛家是吃了点亏,但皇上这么抬举薛家……是不是有点过了……”
“皇上做事,哪容你个奴才多嘴?”太师冷眼扫过,那长随讪笑了一下,连忙住嘴了。
元太师慢吞吞的打着扇子,半阖着眼靠在床榻上假寐,悠悠说:“皇上啊,这是给老夫摆脸色呢。”
他带顾潇然去皇上身边,的确是想让皇上护着顾潇然,可顾潇然是皇上自己的儿子,下手杀人的时候一点后果都不顾,他有什么办法?
而且,老子护着儿子不是天经地义么,放在皇上那儿,却觉得自己被利用了,又不能照着儿子发火,只能把火撒到他这个搅合进去的人身上了。
至于薛家么……
“他们不会逍遥太久的。”
摘星楼院子里的罗汉松下,宋旭命人搭了个吊床,此时宋旭正姿态不雅的挂在吊床上晒太阳,一条腿掉在吊床边一晃一晃的,“这么多年过来,我早看懂了,别瞧着咱们这位皇上没啥大的作为,但在权衡朝臣关系上那很是有一手,薛家这都起起落落的多少次了,也没见能越过元家去,制衡之道,帝王之术,咱们这位皇上玩的很好。”
鱼薇薇说:“你不是凡事不管吗,又说你看懂了。”
最近这几日,宋旭的武安侯府成了鱼薇薇散心透气的固定场所,没办法,就算薛芙的事情暂时有了交代,但薛家死了儿子,哪能那么容易就过去,为了安全起见,顾潇然十分小心,除了宋旭这边,其余的地方坚决不让她过去。
宋旭说:“好笑,本候什么时候凡事不管了,嗯?是不是顾潇然这家伙告诉你的?”
被点了名的顾潇然面不改色的拉起鱼薇薇的手:“出来的时辰已经够长了,回吧。”
“哦。”鱼薇薇也很是给顾潇然面子,站起来由着顾潇然扶着往外走。
最近这几日腿上的伤势又恢复了一些,已经可以自己走,但走起来很慢,有点一瘸一拐,顾潇然便在一旁扶着。
眼见两人相携离开,宋旭很是不屑的切了一声,然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不一会儿就在吊床上挂着睡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昨夜喝了太多的酒,还是因为睡觉的姿势不对,刚入睡竟然就开始做梦。
梦里是那日在清风明月楼的场景。
他大摇大摆的上了楼的时候,正看到华云气的满脸铁青,教训手下的人废物,宋旭不客气的将门踢开:“呦,郡主啊,听说你准备了许多兰草打算给本候赔罪,本候来了,兰草何在啊?”
华云脸色青白交错,咬牙说:“你故意的是不是?”
宋旭笑了笑,找了个椅子,姿态潇洒的靠坐其上,唰一声打开折扇:“你坏本候水青蓝的时候何尝不是故意的,怎么,如今这么点奚落就受不得了?本候还就是故意来看你笑话的,你能奈我何?”
华云果然还是一样的脾气暴躁,立即下令手下的人来要赶走他,然而她手底下带的那些人哪敢跟他动手。
华云气不过,竟然自己动起手来。
宋旭挑眉:“你可是鸿蒙王府的郡主,这样动手动脚成何体统?更何况,我还没说什么呢,真是没有风度。”
“你给本郡主滚出去!”华云一怒之下,抓起手边的东西朝着宋旭丢过去,但对于习过武的宋旭来说,这些东西焉能碰到他分毫?他手上的扇子左右轻摆,那些丢来的东西全掉到了旁边去,倒是屋内的奴仆怕受池鱼之灾,全部躲到了帐幔外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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