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见纳兰容若点头,中年男子赶忙躬身作揖:“下官拜见纳兰大人!”
纳兰容若扶起中年男子,微笑道:“伯父多礼了,小子还未请教伯父名讳。”
中年男子躬身答道:“下官李格非,如今是礼部的一位员外郎。”
李格非抬头望向另外两只猪头。
辛坦夫随意抱拳:“在下一介书生。”
纳兰容若笑着解释道:“他是楚灵卫副统领辛坦夫。”
李格非只好再拜:“下官见过辛大人。”
辛坦夫懒洋洋道:“免礼!”
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易安一脚狠狠地踩在脚背上。
“猪头,跟爹爹说话注意点!”
李格非赶忙给自己惹祸精女儿使眼色,李易安置若罔闻。
辛坦夫赶忙换上笑脸:“小子拜见伯父!”
相比之下,霍去病就聪明多了:“伯父,在下霍去病,前几日奉姑父之命从梦州回宫看望姑母。”
短短一句话,信息量巨大。
李格非连忙作揖:“下官拜见小侯爷!”
李格非带着众人走入大堂,一路上,李易安凑到霍去病身边:“原来你真是冠军侯啊!”
李易安朝辛坦夫那瞟了一眼:“是他把你打成这模样的?”
霍去病没好气道:“他伤得不比我轻!”
李易安撇了撇嘴。
大堂内,三人寒暄一会就起身告辞。
待三人走后,李格非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怒目看向李易安:“逆女,你这几日做了些什么?”
李易安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爹爹,易安这几日都在京中游玩,不就是游船写诗,还能干嘛?”
李格非瞪大眼睛,脸上写满怒意:“为父再给你一次机会!”
李易安坐在椅子上:“好吧,爹爹,女儿不该喝酒的。”
李格非往前一步:“逆女,还不说?”
李易安感受着父亲的怒意,结巴道:“女儿不该去赌坊的。”
李格非似是心死,闭上双眼,坐回原位,随即拍了拍手,很快,就有一侍女捧着一个书箱和男子衣物走了进来。
李易安自知大事不妙,笑嘻嘻道:“爹爹好厉害,连这也发现了,待女儿考中进士,给爹爹······”
“啪!”
李易安话没说完,便被李格非一巴掌打得连同座椅一并摔在地上。
李易安倒在地上,扶着通红的脸:“爹爹!”
“混账,老夫没有你这逆女!”
“你可知假冒男子参加科举是死罪?”
“你可知欧阳师公昨夜已来过府上?”
“你可知陛下已知晓你身份?”
“你可知朝中因你分成两派,大有割裂之势?”
李易安茫然地摇了摇头,呜咽着解释道:“爹爹,女儿只是想替苏轼师公出口气,陛下无端贬谪师公,认为师公不配执掌科举,女儿偏偏要以苏轼师公弟子的身份,考取进士,替师公出了这口恶气。”
李格非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呀你,只怪为父和恩师平日对你太过于娇惯,以至于如今酿成大错!”
李格非想起先前三人,摇头道:“看来陛下并不打算放过你,所以才派他们三人监视你!”
李易安抬起头:“不可能的,女儿与他们相识只是偶然!”
李格非嗤笑道:“你是谁?他们是谁?若是没有问题,他们其中随便一个,会跟在你这丫头身后?”
李易安咬着嘴唇,还是不相信自己被那三人欺骗。
李格非看着地上的李易安,还是忍不住把她扶起:“女儿啊,这一劫,你我父女,怕是躲不过了!”
李易安眼睛噙着泪,问道:“爹爹,朝臣为何因我分裂?”
李格非无奈道:“陛下一意孤行,倘若你此次科举名列前三千,陛下会特许你入朝为官。”
只一言,李易安黯淡的双眸霎时明亮如星辰。
李格非接着道:“欧阳师公昨夜来府上,明确要求为父控制住你,不许你再出府邸半步!”
“为父想着,大不了为你张罗一门亲事,这女子做官,是万万不可的!”
李易安怒道:“爹爹,你能做官,女儿就不能?为什么?女儿不服!”
李格非怒视自己的女儿:“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行就是不行,你难道还嫌惹出的祸不够大吗?你难道要将我李氏一族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后世史书谈及李某,便指着书籍道,就是这个李格非,教女无方,真是可笑?你难道要玷污恩师一脉清誉?”
李易安站起身:“爹爹你不公平,女儿要去找苏轼师公!”
李格非拂袖道:“便是恩师在此,也不可能答应你入朝为官!”
“这天底下,哪有女子做官的道理,女子就该相夫教子!为父真是后悔,当初就不该教你识字,让你如同寻常女儿一般织织布、刺刺绣,早早嫁人,也不会惹出祸事来。”
李易安冷冷看着自己的父亲,看着这个陌生的父亲,好像直到今天,李易安才真正了解自己的父亲。
李易安道:“爹爹,做不做官,女儿自己选择,不劳您费心。”
李格非扬起手掌,直呼李易安的大名:“李清照,老夫今日便是当场把你打杀在此,也绝不容许你毁坏我满门清誉!”
李清照笑了,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少女,明明应该笑得明媚动人,此刻却异常凄苦,全因她眼角噙着泪,嘴角渗着血。
李清照一步一步逼向自己父亲:“来啊,杀了我,杀了你的逆女,来保全你的清誉,来平息众怒!”
李格非一步步往后退去,扬起的手掌始终没有落下:“来人啊,把这孽障关入柴房!”
“不劳爹爹费心,女儿自己去!”李清照冷笑着走出大堂。
李格非心如死灰,微微扬起头,闭上双眼,不让眼泪流淌下来。
“我的女儿呀!便是为父舍了名声不要,支持你入朝为官。可这是要与天下男子为敌啊,你撑得住吗?”
第24章 与天下男子为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