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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槐序本能地想要否认,他张了张嘴,却惊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妖尊见他这般模样,眸色愈发深沉,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夜空。
      “槐序,你好大的胆子!当下和离!你二人再无任何的关系,本座会将你赶出妖域,永远不让你再进妖域半步!”她的声音威严而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说完便大手一挥,就要喝令侍从前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案上香炉中袅袅升起的烟雾,那烟雾细如丝线,却似有生命一般,诡异地朝着妖尊蜿蜒缠绕而去。而跪在地上的槐序,神色未减分毫,只是眼中悄然浮现出一抹浅浅的阴狠,那眼神一闪而过,快得让人几乎难以察觉。
      妖尊顿时惊恐地睁大眼睛,她试图挣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没有任何的力气可以反抗,体内的灵力也如石沉大海,丝毫没有动静。此刻的她,就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槐序眉头微微一蹙,那纯情真挚的眼眸瞬间被无辜填满,仿佛他是一个受尽委屈的无辜之人。然而,在那看似纯粹的无辜之下,却隐隐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凶光,如同隐藏在暗处的猛兽,正窥视着猎物。
      “陛下,我不想和长夏和离,请你收回成命。”槐序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烟线缓缓消失,如同它出现时那般神秘莫测。
      妖尊端坐于上,双眸呆滞空洞,像是失去了意识一般。
      片刻后,她好像听到了槐序的话,神情有些僵硬地说道:“好,那便不和离了。”说罢,她机械地拿起桌上的诏令,缓缓抬手,只见一道火焰从她掌心升起,瞬间将诏令吞噬成灰,消散在香炉之中。
      槐序满意地轻勾眼尾,那精致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得逞后的笑意:“多谢陛下。”此时,案上的檀香弥漫在整个寝殿之内,那浓郁的香气似乎在掩盖着刚刚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一幕。
      少年优雅地起身,轻轻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他那清秀的面庞在缭绕的檀香中透着几许妖孽之味。
      他唇角一勾,轻声说道:“陛下,今夜,臣并未见过陛下。”
      “陛下”如同被操控的傀儡,轻轻点头,随即阖眼端坐,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少年衣袂轻轻翻动,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又似一个虚幻的影子,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大殿之中。
      覃修氏上空,槐序抱着双手,静静地悬浮在那里。他的神情冷漠非常,仿若一座冰山,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他像一个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以一种静默而威严的姿态睥睨着眼前喧嚣的一片。
      下方,覃修氏族人的哭喊声、求饶声交织在一起,乱成一团。可他却仿若置身于另一个世界,虽身处喧嚣之中,但又与这喧嚣格格不入。
      他听着覃修氏那些凄厉的叫喊声,以及那些人绝望的求饶声音,心中竟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
      这些痛苦的声音像是一种强力的兴奋剂,勾得他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一抹邪笑,那笑容在冷峻的面容上显得格外狰狞,仿佛他是主宰生死的恶魔,正欣赏着自己创造的人间炼狱。
      这就是长夏报复自己的方式么?
      是么?
      可惜今夜他还有其他的事情不能去王府找她,否则定要去问问她,覃修氏垮了,她可有原谅自己了。
      “主上,我们的人已经控制住了扶苏氏。”
      槐序嘴角勾起的弧度缓缓收敛:“好。”
      长夏这回你真的说对了。
      想起长夏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槐序的笑容森然笑出了声。
      “你说,我帮她除了覃修氏,她会不会就原谅我了?”他的声音悠悠地在静谧的空间中回荡,似一缕轻烟,袅袅娜娜。
      其中既有一丝难以掩饰的畅快之意,仿佛即将完成一件伟大壮举后的宣泄,又似裹挟着丝丝缕缕若有若无的自嘲意味,像是在对自己过往的行为进行着无声的批判。
      那语调的复杂,让人一时间竟如坠云雾,分辨不出他这话语里究竟哪几句才是源自真心,哪几句又是言不由衷的伪装。
      身后的火狐族人身着一袭黑袍,脸上戴着一张红漆面具,那面具在黯淡的光线中散发着幽冷的光泽。
      面具之下的眼眸隐匿于黑暗之中,让人无从窥探,仿佛那里本就空无一物,又仿佛有一双犀利的眼睛早已在冷冷地盯着前方,洞悉一切却又沉默不语。
      他怀揣着那复杂难明的心情,脚步轻快又带着一丝沉重地回到了长赢宫。彼时,天边才刚刚泛起蒙蒙亮的微光,像是一幅水墨画在悄然晕染。
      天际拂晓,一层如轻纱般薄薄的光晕在那四方的天边缓缓亮起,柔和的光线逐渐驱散着黑夜的阴霾,却照不进他心底那片幽深的角落。

第150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