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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内薰着浓重的艾草,看似是在止血治疗,实则其中的一味当归……
      就没想让伤者活。
      大夫贴身掏出了褐色纸包住的药丸,朝了无生机躺在床上的老侯爷说,“这是最后要吃的药了。”
      方弘毅痛苦地盯着那药,他已然觉察到父亲要干什么了,已然觉察到自己很难阻止的了,但他还是要说。
      “能不吃吗?父亲,即使一家人都被贬为庶人,我们也能过下去,这样不好吗?实在不行,昔日我们广结善缘,哪怕是……哪怕是接受他们的施舍呢?”
      他用了施舍二字了,武将的尊严已经抛弃了,男子汉大丈夫,此刻只希望一家人都能活着。
      屋内只有三人,半死不活的老侯爷,神态癫狂的方弘毅,沉默寡言的老大夫。
      正午的阳光透不进屋内,嘈杂的声音进不来屋内,空中的微尘静静的悬浮,光与暗的界限不甚明朗。
      梨花凤鸟步摇床上,方亓开始想念多年前早逝的发妻。这里是她曾经的房间,他让人封存的很好,三不五时都会过来看看。
      每一件衣服,每一块桌角,瓷砖上的花纹,屏风上的刺绣。漫漫长夜里,他仔细的摸过所有。
      真奇怪啊,他想。
      已经过去数十年了,那人的音容笑貌在他的脑海里竟一点也不褪色。
      低头温婉浅笑,眉眼弯弯唤他——“子让。”
      方子让,他的字。
      暖黄色的蜡烛光下,他看着兵书,她看着他。
      大将军,这是她常开的玩笑。他自己也不曾想到,短短几年就变成了一个让她所不齿的人。
      通敌叛国,满门抄斩都是应该的!
      他方子让合该下十八层地狱!
      可是稚儿何其无辜,明珠和楠儿还未成家立业,毅儿什么也没有做,就要跟他一起承担骂名。
      他不甘,所以总要搏一搏。
      只剩一条贱命了,那就以命去搏。
      他耷拉的眼皮睁开了一条缝,老大夫明白他的意思。
      老大夫就当没听见方弘毅这感人肺腑的话,把漆黑的药丸从纸袋里掏出来,立刻就有一股清香扑鼻,这其中也不知有多少名贵的药材。
      仅仅是闻着,方亓就恢复了一些力气。
      他艰难地倚靠在玉枕上,方弘毅立马上前调整一个合适的位置,用宽阔的后背挡住了老大夫,以及他手中的药。
      做的拙劣极了。
      方亓笑了。
      他自己就是武将,心眼儿从来不缺,心黑手也狠,用最小的牺牲换得最大的胜利,把敌人坑的摸不着北。
      生的这个儿子头脑也不简单,心眼儿也有。就是不够狠,他这一招下来一石三鸟,可非得死了才算完。
      他不信方弘毅没看出来,可方弘毅不够狠,所以总想着到此为止。
      这样也好,没那么大野心,也就不会像他一样惹出灭门之祸了。
      老大夫开口了。
      “侯爷的寿命本就不足一算,而且只能瘫在床上,口不能言,目不能视。”
      怎会如此?不足一算!
      一算是十五天,前些日子父亲还骑马射箭,怎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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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诀别[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