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听起来西境有七十二城，北海只三十二城，可由于北海地广人稀，实际面积却足比西境大了一半。
两人风餐露宿行了两天，终于赶到苍茫河水前。
时隔一年，再次踏入这片空旷的赭褐色土地上，越清宁竟生出怀念之感。
他问过达安为什么此行只有他们两个，达安语气十分平静，听起来却尤为傲然。
她说，两人足够了。
越清宁看着她神色泠然，手持昆达的模样，一点都不觉得这是一句不自量力的大话。
此时正值枯水期，纽带一般的苍茫河水闪耀着粼粼波光，缓缓向东流去，千百年了，从未改变这方向。
越清宁看向达安，说道，
“那边的船夫曾渡过我，我先去问问。”
“嗯。”
两边河岸都停着几条小小的渡船，远看就像落入水面的秋日落叶，在两岸赭褐色土地的夹击下，带着季节独有的浪漫视感。
越清宁快步上前，在中间的淡黄色渡船上看见了顶着渔夫帽的莫格。
莫格出于渡船人的机敏眼神，老远便看见两位从北海而来的客人，与其他船夫一起吆喝道，
“来自北海的朋友，快来看看我莫格的苍茫精灵，大河的征服者，最是灵活啦，带上一匹马也是够坐的！”
“小伙子，来上我莫格的船吧！”
莫格看见客人径直朝他走来，喊得更加起劲，他眯起眼睛，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笑得像荷花一样。
“我们要渡船。”
“当然，年轻人，老莫格记得你。”
越清宁温和一笑，这时，达安也拉马走到。
莫格看清她的样貌，神情忽地一僵，脸上的笑愈加勉强。
达安神色不变，漠然将缰绳递到莫格手中，莫格连忙接住。
“快上来吧，客人们，我要开船了。”
莫格将马拽入船中放置妥当，说道，话语里特别的渡船人语气消失不见，连总是老莫格的自称也不说了。
空气仿佛变得静止，越清宁意识到莫格认出了达安的身份，不免莫名不自在起来，一路上不敢搭话。
所幸苍茫河水不宽，加上莫格花了比平时多一倍的力气，很快划到了南境的河岸。
下了船，达安拉马先走一步，莫格忽地扯住越清宁的衣袖，低语一句。
“你知道她是谁吗？”
越清宁点头。
“那你怎么还跟这个魔头在一起啊？听我一句劝，快点离开她。”
“为什么？”
“她迟早会杀了你的。”
越清宁本来挺喜欢莫格这个个子小小的老头，此时听他这么说安的坏话，看他便不高兴起来。
“她不会的。”
越清宁说完，将钱塞进莫格手里，头也不会的走了。
“好吧好吧，反正也与我老莫格无关。”
莫格注视着他在北海大军渡河时亲眼看见的昆达之主的背影，那时的达安多么嗜血残暴，简直像切西瓜般随意便削掉子女城城民的头颅，他是运气好才躲过一劫……
“你不问刚才莫格和我说了什么吗？”
越清宁追上达安，微微鼓起双颊又松开气，问道。
“我猜的到。”
也对，以她的名声，莫格那般反应算是老人精才能有的了。
“上马吧。”
达安跨上马，又拉上越清宁，两人掌心的温度一冷一热，却在相触之时分不清是谁的温度。
又行了大半天，像是故意的，达安路过不死城时，特意放慢了些马速。
不死城已荒凉一片，高大的城墙上仅驻守着几个面遮黑巾的北海士兵。
见到那匹昆达之主独有的红棕色长鬃马匹，认出马上之人是主上达安，
第七十七章 前世的回忆（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