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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他乡遇故[2/2页]

净天 云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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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去了后厨。
      陆瑕瑜的老位置,就在二楼里侧拐角的尽头。打开房屋窗户,可从高出俯瞰城中街道。
      两人随意坐下,跑堂的送来茶壶,以及四样开胃小菜,说了句稍等片刻,便把门关上离开了。
      抿了口茶,见祈禁满脸疑问,陆瑕瑜道:“是不是纳闷,为何草蜓营如此大手笔?”
      祈禁点头:“不错。依以往王府对驻城军的管理来说,最重要一点便是兵民分隔,且更不可掺和到府门中。像这样夺县府大权,雀占鸠巢的做法,换做往日,已有谋逆之嫌,罪该问斩了。”
      “你也说了,这都是以往王府的做法,现在王上不在,谁还能镇住他们?”陆瑕瑜晃着手中茶杯,“还记得那晚我对你说的话吗?”
      “您是指,关于赤羽三十万大军归属的事?”
      陆瑕瑜嗯了声,苦笑道:“那时我曾说过,王妃操之过急,妄图通过你等对付分渡会。现在一看,错的恐怕是我。”
      “为何?”
      “只因那时我尚不知,在安排你等八人为官前,她早已悄悄在各军中,放了许多棋子。想想也对,以王妃之才,怎会看不出军权才是重中之重,岂会容它落入别手。”
      正在这时,跑堂伙计推门而入,抱来两坛琼浆,拆封后,为两人酒杯满起。他身后又跟来一人,端着餐盘,三荤三素,只从外观上看,就可令人食指大动。
      陆瑕瑜道:“我二人多日不见,有许多话要说,不一定得喝到什么时候。你不必留下伺候,我们自己斟酒即可,去忙吧。”
      俩伙计应了声,反身出去,将门关上。
      昨晚喝酒过量的祈禁,一闻酒香,联想被涟雪诓骗的事,心下打怵,暗暗决定要留神,绝不可贪杯。
      两人喝酒动筷,对佳肴赞不绝口。
      吃喝一阵,陆瑕瑜放下筷子,续道:“草蜓营五位指挥,均是王妃挑选的人,费时三年,分批次安排进来,可谓用心良苦。我本在你赴任后,对王妃表达告老返乡之意,谁知她没答应,反命我来苍罗县,帮助这五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小子。”
      祈禁哦了声,咧嘴嘲弄道:“再怎么说,您也曾是朝中大夫,现在竟干七品县令的差事,未免太大材小用了吧!”
      两人再次碰杯,陆瑕瑜一饮而尽,焦黄面上有了些红蕴,笑道:“我这把老骨头了,还能经几年折腾?现在儿孙满堂,连重孙子都有了,正是该享福的时候。可偏偏被生活所困,不得不继续卖命!真不知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似乎上天铁定要我劳累而死。”
      说笑间,觥筹交错,一坛酒已见底。
      有了醉意后,祈禁控制不住自己,早把不可喝多的心思抛弃,又启了一坛。
      陆瑕瑜年龄太大,不胜酒力,抱着自己酒杯,说什么也不让对方斟酒。祈禁没奈何,只好自己喝了起来。
      “还记得洲试开考前,你搭救的穷书生么?”陆瑕瑜大着舌头问。
      祈禁嗯了声。
      陆瑕瑜咂嘴道:“后来我批阅考卷,才知此人乃不世奇才!那字里行间满满的壮志,那行云流水拍案的文章,唉……真是可惜了!若非逢此世道,定有辅王勤政的前途!”
      说到这,他敲了敲自己脑壳,皱起眉:“他叫什么来着?奇了怪了!这一喝多酒,什么都记不起!”
      “范布。”
      “啊,对对!就是范布!”陆瑕瑜一拍大腿。
      祈禁道:“我已把他带在身边,现正在寿夫亭署。”
      嗯?!
      陆瑕瑜惊讶看他,良久良久,呼出口气,叹道:“好眼光!只是仅仅作为亭长跟班,是不是太屈才了?”
      “那我有什么办法?”祈禁晃晃悠悠站起,立在窗前。“苦等六年,才好容易得入官机会。我一没背景,二无功劳,三还被王妃不喜,这辈子也爬不上去了。”
      他故作无奈状,说话时语气萧索。
      谁知陆瑕瑜不为所动,只轻轻哦了声。
      把祈禁气的啊,暗骂老头不上道,偏要自己将话挑明。
      酒楼吵嚷起来,声音嘈杂,比外面大街还热闹,该是营中甲士前来用餐了。
      祈禁正要再叹气几声,说些苦兮兮的话,以便搏去陆瑕瑜的同情,得他相助。谁知外面突然暴起喝彩,震耳欢呼几乎要掀开房顶。
      陆瑕瑜半躺在地,单手撑身,模样好不惬意,半眯眼淡淡道:“他们一喝多了,就喜欢比武,胜出者不仅可免单,还可同五位指挥喝上一杯。”
      祈禁刚想推门去看,却眼珠一转,唉声叹气中坐回原位,满脸意兴阑珊:“我这个人,对无意义的争斗不感兴趣。今日您是主,我是客,要付账也轮不到我,没必要趟浑水啊。”
      “哈哈……”陆瑕瑜捧腹道:“你小子,就喜欢扮傻藏拙!好,我就明说了吧!只要你能在台上站稳,坚持到没有挑战者出现,我不但可令你高升,且会保你做这赤羽新王!”
      全身血液瞬间爆棚,直涌上头顶!
      祈禁二话不说,推门就冲了出去。
      一楼大厅正中的高台上,两名卸去盔甲的战士,正徒手搏斗。虽是徒手,却因使用缚阖击的招数,导致场面很是血腥。
      这种动辄就会取人性命的杀招,一两个回合就会分胜负,观赏性不高,却胜在刺激。
      此时,三楼的雅间内,坐着神色各异的草蜓营五位指挥。其中,背纹钟馗名唤陈乾的最为激动,趴在窗口向下瞧,每遇精彩招式,都会高声叫好,拍的窗沿砰砰作响。
      在县府门前,踹了祈禁一脚的女子,赫然也在其中。不过她似乎对楼下之举见怪不怪,没任何观看的意思,只自顾自饮茶吃菜。
      陈乾的大叫,惹起其余几人不满,当下就有人不乐意道:“我说陈兄,你要真忍不住的话,大可下去打几回合,何必在这里干着急?”
      “我去?”陈乾嗤笑声:“就他们这种蹩脚货色,不用打就投降了!这整座酒楼,也只你们四人还能陪我玩一玩。要不,你跟我走几手?”
      对方哼道:“我对哗众取宠的行为可不上心。”
      “你……”
      陈乾正要开骂,突听满堂喝彩,似又有人上台击败了擂主。他正要回头观瞧,却听一个极为突兀大到没边的话传了过来。
      “还有谁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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