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
对方一愣,显然没听说过,再次发问道:“拦路何事?”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故想找人谈天说地。”
“你找错人了!”
见对方吊儿郎当,言语不实,马夫一声怒喝,抽出身旁佩刀,周身散出阵阵气浪。
就在这时,车厢布帘一挑,探出个无精打采的脑袋。
祈禁定睛一看,这不是未老先衰的许玉成嘛!赶紧轻轻摆手,示意藏在一旁的女子别乱动。
许玉成眯眼看来,瞅了一会儿,才总算看清,诧异道:“祈公子?!你,你大半夜在这干嘛?”
见两人认识,马夫将刀放回,缓缓垂下头,不再说话。
“是熟人,出来吧。”祈禁轻声提醒,当先举步走了过去。
女子从黑暗中走出,显露身形,跟在他后面,二人一前一后,来到马车旁。
许玉成刚刚应该是在睡觉,眼睛还没完全睁开,不过一见过来的两人中,有个极为貌美的女子,不由精神大振。刚想开口询问,却又发现两人衣冠不整,并且那女子还披着男人衣服……
噢~
心下了然,嗜色如命的他,立马将祈禁当做同道中人。
只听许玉成咋咋称奇道:“祈公子好高的雅兴!野外云雨之事,在下想过很久,怎奈一直没寻得机会!佩服佩服!”
“哪里哪里。”见对方想歪,祈禁也懒得解释,抱拳道:“怎比的上许公子一夜三女之能,直令在下五体投地!”
二人互相吹捧,大有平生知己之意。
一旁女子闻言直翻白眼,心道果然蛇与蛇玩,狼与狼玩,无耻之徒的朋友当然也是无耻之徒。
祈禁告知对方,几方一行三人,到此处时在田间野炊,马夫粗心大意忘记拴马,结果马匹拉着车跑掉了,现下想搭车去往前方集市,另买马车。
许玉成欣然同意:“祈兄贵人有贵福,若非我离宿星后,先将妻妾送回家,怕是早到前面去了。”
祈禁连连感谢。
不等别人招呼,女子毫不客气的直接钻入车厢,那表情那动作,很是理所当然。
许玉成露出怪异之色。
怕他多想,祈禁赶紧告罪,随后回头招呼范布。
不多时,范布小跑而至,身后则跟着猛兽似的卑塔奴!
不仅驼背马夫与许玉成瞪大了眼睛,祈禁也非常难以置信。
只听范布道:“小人已大体掌握了沟通技巧,可令他做些简单事。”
祈禁怕他多说,连忙打断,嚷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上马车,让这家伙跟在后面跑就行。”
范布点点头,依言以卑塔族语言重复了一遍,随后爬上马车。
期间,驼背马夫目光中露出惊恐之色,暗中几次冲自家少爷使眼色,无奈对方没注意。
车厢内铺有兽毯,顶方挂着个精致小巧的炉鼎,散出阵阵清香。
早先进入车厢的女子,一副喧宾夺主的模样。只见她背倚厢壁,浑圆长腿伸的笔直,一个人占了极大地方。
祈禁心中有气,弯身过去,故意紧挨着她坐下,一系列动作中,不免身体相互磨蹭。
知他故意讨便宜,女子神色不变,左手却从右臂腋下探出,抓住对方肋部软肉,狠狠一旋!
祈禁倒吸口凉气,疼的眉毛抽搐,当着许玉成面又无法发作,只好赶紧挪动屁股,拉开些距离。
车厢不大,堪堪容下四人,其中范布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像他们般坐下伸腿,只好双手抱膝,蹲在靠门位置。
马车悠然起行。
“还没来及请教,这位是……”被浑圆长腿吸引目光的许玉成,头也不抬的问。
祈禁想了想,道:“她只是我家一个贱婢,这次去天南郡,也不知发了什么疯,非要跟着同行。”
许玉成随意哦了声,目光仍紧紧盯着长腿,也不知是真听见还是没听见。
似有所觉,女子不动声色,慢慢把腿收了回去。
许玉成这才醒悟,避开目光,正襟危坐后看向祈禁,没话找话道:“尚不知祈兄得了什么官?要去哪上任呐?”
自知在这件事上无法说谎的祈禁,只好实话实说道:“给了无品亭长,地方在寿夫亭。”
颇感意外的许玉成一愣,不信道:“这不可能啊!我这样的人,都给了七品县令,以祈兄之才,怎会只得亭长之位?!”
祈禁不愿当着女子的面,泄露赤羽王府内幕,赶忙岔开话题道:“听闻许家以冶炼为业,曾随聂将军威名,传遍雁焦王朝的月华战刀,便是出自其手。既有如此家业,不知公子为何还要做官呢?”
“虚名,虚名而已。”许玉成连连摇头,做谦虚状,然其上扬的嘴角,还是出卖了对此马屁极为受用的想法。“那都是过去的辉煌了,如今只能勉强糊口,做官一事纯属无奈。”
“许公子休要说笑!别的不提,单说为你驾车的马夫,就是位世外高人!这像是家境中落的模样吗?”祈禁将心中疑问说出。
不等许玉成开口回答,驼背马夫沙哑嗓音由车外传来:“老奴只是许家铁匠,蒙三公子看得起,命我赶车,可当不起高人二字!祈公子折煞老奴了。”
“对对对。”刚刚面色微变的许玉成,赶紧点头道:“祈公子定是看错了,他哪能与高人沾边?可当不起谬赞。对了,还没请教这二位姓名?”
范布心思多快,早从对话中听出事情,不用祈禁信口开河,便说道:“小人范布,是祈公子的马夫。”
其实许玉成压根就不是想认识他的,闻言心中没多想,只轻轻颌首,算是给了点反应,便追问:“那这位俏婢呢?”
“她叫……”
祈禁不由有些傻眼。
对啊!这小娘皮叫什么我还不知道呐!
连忙侧脸冲其使眼色,示意她自己说出。不料对方丝毫不配合,反扬着精致下巴看向厢顶,那表情,就好像在光秃秃木板上,寻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般。
连续使了几次眼色,女子均不为所动,祈禁暗中冷哼,心道这可是你逼我的!
“她叫驴蛋儿,特长是站着……”
“公子记错了,驴蛋儿是您的小名。”见其越说越不堪,眼看要把站着撒尿的事抖出,女子赶紧打断:“小奴是涟雪。”
“哦,原来是涟雪姑娘。”许玉成脑袋被色欲充满,哪里在意他们话语间的矛盾,双眼冒光道:“身子还冷吗?这种天气了,可不能穿的如此单薄。”
对于这种故作关心殷勤过剩的人,女子向来会还以短刃回报。不过当前情况特殊,她没兴起行凶之心,只闭眼假寐,当做没听见。
第21章 意外相逢[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