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萧承邑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意味深长道:“你师兄可不简单,前有多年未出山的钟阁主亲书,后有忠勇侯举荐。”
沈如疏扫了一眼信,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道:“我师傅这么多年就收了这么一个入内阁的,成阳师兄又在我们一众弟子之中悟性最好,最为出挑,自然是器重。”
他放下手中的杯子,问道:“那依你之见,我该给他安排个什么职位呢?”
这话便是问到点子上了,未出阁前,她爹千叮咛万嘱咐过,后庭不可议论朝政,免得遭人话柄。
“此事应当由殿下定夺。”
说完,沈如疏又觉得自己有些不义气,于是又补充道:“最好能给我师兄安排一个钱多事少离家近的活儿。”
她心中盘算着,师兄此番来京定是违背了师命,身上也没多少盘缠,将来若是要在上京娶妻,少不得有个体面的职位帮衬。
“你们师兄妹的感情倒是很好。”
她自小在藏剑山庄长大,承蒙师兄的照拂,这些年又替她背下许多黑锅。
沈如疏不是薄情寡义之人,单凭这份共患难的情谊,当然是要帮衬的。
午膳用到一半,萧承邑身边的副将忽然来了,立在蘅苑外面,跟个黑面钟馗一样,不苟言笑也就罢了,还整日绷着一张脸,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个武将。
桑枝有些怕他,特地从侧门绕进来,道:“小姐,我见那孔副将印堂发黑,跟包公转世一般。”
沈如疏瞥了眼侧殿,副将一般不会擅闯后院,孔霖这会儿来,怕是前朝出了什么大事。
蘅苑的侧殿有扇偏窗,窗外种着一棵老桂花树,微风吹过,桂花的清香飘进来。
香气太过浓郁,萧承邑下意识掩了掩鼻,闷声道:“此事关系皇家颜面,你先不要声张,待我明日入宫面见圣上再做决断。”
孔霖迟疑道:“国舅爷行事谨慎,此案怕是难查。”
他轻声一笑,笃定道:“案子不怕难查,就怕他栽不到我手里。”
孔霖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只道:“买官卖官历来是我朝禁忌,国舅爷背靠皇后娘娘这棵大树,就算此事揭发,也未必能够治罪,倒是殿下,淌了这趟浑水,万一...”
萧承邑冷笑道:“我自有兵不血刃的办法。”
当今皇后家门显赫,一门之中曾出过一个帝师两个宰相。
其弟官至吏部尚书,乃六部之首,如今却做出这等监守自盗的丑事。
沈如疏自幼习武,手上功夫虽然练得不到家,但是奈何耳力极佳,侧殿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这些年大郢朝看似国泰民安,实则犹如一根外强中干的梁桩,里头白蚁丛生,内耗不已。
她爹曾经说过,一个王朝的风骨且看文官,如今满朝文武的言官都长着同一张嘴,嘴里高呼着山河万岁,笔下写的上京长安,实则不过是一帮趋炎附势的小人罢了。
只等着一阵风,将这些墙头草吹倒。
萧承邑下意识朝内殿看了眼,里间沈如疏吃饱喝足躺在榻上,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顿了顿,忽道:“吕成阳现在在何处?”
第三章 师兄[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