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总是叮嘱我要扛起肩上的担子。他说我是为万民苍生而活，以后也要为万民苍生而战。”
罗一心忍不住在心里想象着一个小小的孩子困在院落里，只有图书为伴的场景。她忍不住皱眉道，“你不是过目不忘吗？那书不是很快就看完了吗。”
莫苒棠摇头，说道，“看不完的，舅舅说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他给我建了个藏书室，收藏了近百万册书。而且我每日除了看书，还要练字，习武，与先生论道。在我八岁离开那间院落时，所读书册不过十多万册，不足藏书量的两成。”
罗一心嘴角抽了抽，十多万册，她两辈子加起来看的书都不足一千册。她想了想，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安慰自己道，“这个不为无益之事，何以遣有涯之生。你平日里有什么消遣吗？我看你今天陪孩子们玩，总是出错，你之前没玩过？”
莫苒棠摇头，回道，“我今天第一次玩，我很开心。”
罗一心想到自己小时候的调皮捣蛋，实在没办法想象居然有孩子被关在院落里八年，不玩游戏只学习的。她惊讶问道，“你剥核桃不会就是从那时候来的吧？”
莫苒棠笑道，“心儿真聪明。我那时候过的很不开心，可我当时以为所有的孩子都是这么过来的。后来我试遍了周围所有的东西和事物，发现只有剥核桃，既能让我开心，又不会被舅舅发现而收走。我就慢慢养成了不开心时剥核桃的习惯。”
罗一心已经不知道如何来表示自己的惊讶了，她之前觉得莫苒棠是个怪胎，现在看他还是个怪胎，只是这个怪胎怪的让人心疼。她快走两步，与莫苒棠并肩，转身问他，“你平时除了你舅舅，还有人陪你玩吗？你舅母呢？你不是她名义上的儿子吗？”
莫苒棠脚步停下，仰头看天，轻声说道，“当初我的命，是用舅母刚出生不久的儿子的命换来的。在我们离开洛阳北上太原时，我才第一次见到我名义上的母亲。她表现得很好，完全看不出她对我的恨意来。可我看得出她不想见我。我知道她忍得辛苦，也不敢往她身边凑，怕她看到我难过。只是没想到那会是我唯一一次见她。”
罗一心实在想不出话来安慰莫苒棠，而且她实在不知道她该以何种立场来安慰他。他们是互帮互助的同盟，勉勉强强算是朋友。想了半天，她干巴巴说了一句，“都过去了。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莫苒棠“嗯”了一声，然后说道，“心儿，我想去山脚下待会，你能陪我去吗？算了，不用了。还是回寨子吧。”
罗一心知道他这次是走的明路，用鸣剑山庄少庄主的身份来的，自然不宜有多余的动作。只是想到他连这么悲痛的时候都要克制自己的行为，可想而知他平时得有多小心翼翼。
莫苒棠继续迈步往寨子里走去，一边走，一边问道，“心儿，玄天楼的机关秘术你们之前是怎么拿到的？”
罗一心没想到短短几个呼吸间，莫苒棠就已经化悲痛为力量了，她愣了一下，连忙将自己知道的，和她的打算和盘托出。
第八十九章 家的感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