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掌柜疑问道，“东家说什么？”
罗一心把手支在下巴上，缓缓说道，“庄家没给过雪姨娘一文钱的花销。那平日里雪姨娘的吃穿用度，哪里来的钱？还有你说庄少爷为了宽她的心，还送金银珠宝，首饰衣裳。这也得不少银子吧？这雪姨娘一向出手阔绰，我还记得上个月舞衣戏班的台柱子溪歌姑娘来买胭脂，说是雪姨娘花了五百两请他们戏班子去城外庄子里连唱了三天戏。这么个如流水的花法，她得花出去多少银子？这钱除了庄富贵还有谁能给她？”
戚掌柜在脑海中仔细回想了一遍，然后说道，“这么算起来，庄少爷的月银都不够雪姨娘塞牙缝的。庄少爷为了维持他娘亲的挥霍，又怕他娘亲知道了被逐出家门的事实，肯定要想办法捞钱。自从汪县令判了罗家寨无罪，这庄家与汪县令之间嫌隙越来越大，庄少爷也不可能明目张胆强取豪夺。庄少爷没办法欺压外人，那就只能从自己家想办法了。”
罗一心点了点头，讽刺笑道，“这庄大发自从接手肖家的产业，防肖家原来那些掌柜跟防贼似的，千方百计地盯着，怕他们有小动作。他恐怕没想到，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戚掌柜也叹道，“之前肖家那些掌柜的，进了庄家只得夹着尾巴做人，我看着也是十分可怜。若东家有机会，还是再接手回来才好呢。照东家分析的，这庄少爷名下没有铺子，要想从商铺捞钱，只怕是瞒着庄老爷与铺子掌柜合谋做假账。这般蛀虫行径，早晚会把庄家从内里挖空，庄家早晚得出问题，再转卖铺子也是早晚的事。”
罗一心笑着说道，“若有机会，我自然不会放过。只是怕事情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顺利。如今庄大发既然知道了雪姨娘的情况，肯定会查庄富贵的钱财来源，想让庄富贵再从内部挖空，恐怕不容易。”
戚掌柜笑着道，“东家且等着看吧。这庄家败局已定。”
罗一心还要再问，戚掌柜神秘一笑，只说让等等看。
很快罗一心就明白了戚掌柜的等等看。三天后，庄家茶叶铺的汤掌柜悄无声息地失踪了，连带着店铺里的账簿和三万两进货款也一并消失的无影无踪。
汤掌柜失踪后第二日，庄家又有两位掌柜仓皇出逃，还没出城门，就被拦了回来。
庄大发震怒之下，把庄家名下产业账目从头到尾查了一遍，发现这些掌柜中饱私囊已久，账面上营收不多，实则是都流进了这些掌柜的口袋。
罗一心对着戚掌柜佩服得竖起来大拇指，赞叹道，“戚掌柜，你可太厉害了。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戚掌柜笑着说道，“东家谬赞了。东家是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庄家产业众多，就算是日日监管，时时查账都免不了胆子大的浑水摸鱼。更何况庄少爷明里暗里跟底下掌柜的捞钱，这不更是助长了歪风邪气。这庄少爷若从中拿一两银子，那掌柜就敢从中拿五两银子。反正有庄少爷给兜着，就算查账也有庄少爷想办法给遮掩过去。这么一来，这些
第五十八章 家贼[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