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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这是前世今生?[2/2页]

暴躁竹马太难追 米粒的东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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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一半,我坐在窗前,听着远远地院子里的攘闹。我屋前梁上的燕又重来筑巢,我看着那燕子扑棱棱的向外飞去,大概也是进了前堂给我长姐庆贺吧!丞相的长女同当朝太子结亲,如何不是一场美谈呢?十里红妆,万人空巷,真是羡煞人了。若我是长姐,长姐是我,今日太子所娶的人,能是我吗?可惜,我不是长姐,我是魏禾珠,是庶女。
      待昏时,长姐被抬入太子府,一切都尘埃落定了,我望着院内的梧桐树,心道:今年的梧桐花,大概开的不如那时美了。起身,阖窗。
      傍晚时分,府内突然不知出了什么事,所有人都面带惊恐。虽无人言语,人却都惶惶一片。是我那长姐逃婚了。
      长姐的房内嫁衣还放在柜架上,凤冠摆在梳妆台上。一室都是红彤彤的,金闪红苏,一切都是那么美,是我这庶女永远都不可能拥有的东西。父亲脸色铁青的站在房内,嫡母站在一旁已哭的晕厥。与天家逃婚乃是诛九族的大罪,我不知为何长姐要逃婚,太子殿下不是他朝思暮想之人吗?可我无暇再顾及,太子说念及旧情,可让一人代替长姐出嫁,保丞相府安稳。这是我唯一的机会,我不能失去。
      甩掉庶母在身后一直紧紧攥着我的手,扑腾一声跪在父亲面前,我愿意替姐出嫁。
      凤冠霞帔穿戴在了我的身上,朱口叶眉,我终于得尝所愿。庶母在旁边轻轻地抽噎,我轻轻拍着母亲的后背说:“女儿是心甘情愿的,母亲莫要伤心了。”
      “可太子怎会如此仁慈,莫不是要你当棋子啊!”
      我笑着摇了摇头,棋子又如何?长姐已经逃婚,回来也难被宗族接受。我现在才是丞相府的嫡女,我才是太子妃啊。
      可我未曾想到,太子他是如此情深义重。
      我是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太子妃。东宫的人都称我为太子妃,可我知道我不是。
      刚开始,我只以为是时间问题。我愿意等,时间久了,太子怎会不忘记我那负心的姐姐呢?可是日子一日一日的过去,太子与我却越发疏远,我终于慌了神。原本太子还同我同宿一室,虽两床分居,却也一室同卧。可后来却搬去了书房,怎么都碰不上面。
      终于在皇室狩猎的日子,我与他同乘一顶轿子赶去西营。望着他一路上都闭着的眼睛,我想,这或许是我最后的机会。
      趁着没人注意,我偷偷溜到了猎场,在他的马道上系了一根微不可见的银线。我就躲在旁处,只要太子来,只要他来。
      马蹄声响起,一声声踏在了我的心上。马嘶鸣,受惊的抬起了前腿,众人惊呼。我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冲了出去,马踢在了我的身上。我狠心咬破了舌头,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我这一招押对了,太子自那日起对我愈发关心。第一日竟是衣不解带的守了我半夜,后来一下朝便径直到我房里来看我。我想,我对他来说终于是特别的了。
      “禾珠,是我对不起你。从前种种,你且原谅我吧。”太子他就这样坐在我的床边,对我说着道歉的话。我轻轻靠在了他的身上,宽阔的肩膀,我终于得偿所愿。
      后来的日子太子对我愈发照顾,念及我伤势,虽未搬入我房内,却对我疼爱有加。
      “殿下,妾身的原籍能否找个借口给消了呢?”我就着太子的手吃了一口糕点,接着问他。我从嫁进东宫以来,魏禾珠这个身份还是存在。丞相府一直以我身体不好无法出府为由,替我隐瞒了我不在的事实。可我不知为何要替我保留这个身份,我永远都不会再用那个身份了,何必多此一举呢?
      “不急,在等几日吧,需让我想个借口。”太子静静看着远处的湖水,抚摸着我的头说道。
      可是变故发生的那么快,皇帝半夜突发恶疾驾崩。太子急匆匆的赶往皇宫,三日未回东宫,我的心突突跳的厉害,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那三日,七皇子趁此混乱之际,带兵进入皇宫,意欲夺嫡。幸得贵人相助,太子才得以安全。就在那三日,太子成了梁国的皇上。
      自那日回来,我觉得太子同以往不一样了。却不知哪处不同,只是怪我多疑。我想太子心里是有我的,不然为何不顾一众大臣的阻拦,执意早日立后呢。
      皇后的封后礼袍已送至我的宫内,我摸着宫女盘内端着的礼袍,笑意逐渐蔓延上嘴角。可在听到那宫女的话时,笑意却突然僵住。
      “妹妹,真的想当皇后吗?”
      我猛地看向那宫女,看清她的面容后被惊得连连后退。“姐姐,你怎么会在这?”
      “我为了太子藏在宫内当他的眼线,却不知妹妹生活的如此滋润。”我看着姐姐姣好的面容,心中突然警觉。
      “姐姐要做对我什么,太子不会放过你的。”
      看着向我走来越来越近的姐姐,我心中越发惊恐。
      不知为什么,身上突然变得软绵绵的,眼前也逐渐模糊,我慌张的对姐姐喊道。我头脑逐渐昏昏涨涨,最后映入眼内的是一抹皇帝才能穿的明黄色衣衫,还有长姐的一双充满悲戚的眼睛。
      我醒来后,封后大典已经结束了,我就躺在我那丞相府的闺阁里。我还是丞相府的二小姐,那个大病初愈的二小姐——魏禾珠。怪不得太子不愿将我原先的身份消除,怪不得他对我总是若即若离,原是为了我那长姐。我那庶母已经满头银发,在我的房内照料着。我忽的就认了命,这就像是南柯一梦,我都分不清真假了。
      后来皇后传我进宫,我踏进长乐宫,看着头戴凤钗的姐姐,竟不知今夕是何夕。长姐说给我指了一门婚事,跟将门新秀结亲,做他的嫡妻。
      我没说什么,沉默着答应,我有什么能说的呢?她如今贵为皇后,说什么便是什么,哪里能轮得到我说不呢!
      临走时,我看着绣着荷叶的绸缎鞋面。你说说,可真可笑啊,临了临了,最后还是穿上了未出阁的姑娘的衣裳。
      我不想去看姐姐的凤冠红衣,也是不敢看。谁抢了谁的命,我是真真的不敢再往里面再想一步,命里没有莫强求,到现在了我才明白这句话。
      姐姐拖着皇后的凤披追了出来,扶在门框上大声跟我说:你不会后悔的。
      我不知会不会后悔,心都冷了,哪里还有感情呢?我后来在躲宫墙边上,偷偷看了一眼皇上。他原来是那么的爱笑,原来他也会缠着人玩闹。
      七月初六,宜嫁娶。皇后嫁妹,将军娶妻。人们说好久没遇见这么大的喜事了,也是命好,庶女竟然做了将军的嫡妻。
      你瞧瞧可笑不可笑,不知道新人夫妻心里想法呢,就只管说别人命好。就好像每每旁人成亲时,总有人说两人是天作之合,谁是谁都不知道呢,哪里来的天作之合呢?
      “落轿。”礼人在外面喊着,一只布满厚厚茧子的手伸进了轿子里,我伸出手去。我认命了,我不过是个庶女,嫁给将军确实是我命好。
      我由他搀着拜了堂,进了洞房。外面从喧闹逐渐归为寂静,门吱呀一声开了。
      “你们都下去吧。”
      将军,我未来的夫君说了话,他的声音似琅玉相碰般悦耳,原来也是个少年郎。
      他的声音太过于熟悉,是我心心念了那么多年的人。为此我曾经将自己束缚在高墙之内多年,也曾为此以泪洗面。
      “我认识你。”
      我忽的一下把盖头掀了起来,看着那张脸,我眼泪忽的落了下来。
      “这块暖玉,我一直贴身保管着呢。”
      他笑嘻嘻的说道,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就这样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弯起了眼眸,就像多年前一样。
      “我的夫人,我们喝一杯合卺酒吧。”
      他把琼浆从玉壶内倒出,递给我,他朝着我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说:“喝完我们就是夫妻了,生同衾死同穴。”
      我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他的指腹轻轻地将我的眼泪抹去,我也重重的点了点头。
      后来我才知道,他早就注意到我了,只是他是太子的影子,不敢和我说话,也不能认识我。
      太子同我姐姐相处时,他会偷偷地看看我,这一看就是入了心。后来趁着花朝节,他终于敢在我的面前出现,可是他不能逗留太久。暴露了行踪,他不仅仅有杀头之罪,我也在劫难逃。
      只是他以为我们的缘分就是到此为止了,却没想到我会顶替我姐姐进入东宫。
      他时时刻刻护着我,看着我。见我哭见我笑,见我不识他。
      他终于求得了一个机会,上了战场,用自己的命换了一个将军的职位。
      后来在我姐姐与皇帝面前跪了两天才求的这场赐婚。
      我是幸运的,面面不识君,幸得君怜顾。
      我躺在摇椅上,看着云卷云舒,这一辈子就这么快的过去了,幸得一双人,不负如来不负卿。
      原来年轻时的惊鸿一瞥,花朝节的英姿不是一人。原来他默默在我身边守护这么多年,我却以为是旁人。幸运的是,我能在最后见到他,没有错过。
      ……
      陈安安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好久的梦,梦里好像有自己,还有谁呢?陈安安记不起来了,使劲敲了敲脑壳,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哎呀不想了,陈安安觉得自己好像全都给忘了,只得穿上拖鞋走进了洗漱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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