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白老握住景骁拿着听诊器的手，尽管力量很小，但是景骁能感觉到白老的坚持。其他医生没有离开，所有人都红着眼眶，不想放过最后一丝希望，是景骁让他们选择了坚持下来，直到最后一刻。
景骁握紧白老的手，擦了擦眼角的泪，让白老不要放弃，他可以的，一定可以！
“别让我有遗憾，我……我的时间不多了。”
白老轻咳一声，坚持不接受最后的救治，景骁几度哽咽，最后只能顺从白老的心意。
医生们都退出了房间，门口的白锦锦诧异地抓住一名一声，双手微微颤抖着。
“你们出来干嘛？！我爷爷还有救，你们都进去啊！”
白锦锦的情绪很激动，死死抓着面前的医生不肯松手，直到几个家属连拉带拽得将她拉开。其实白家的人都清楚白老的情况，他们也是抱着一线希望，找了景骁，即使徒劳无功，他们也不会怪罪。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景骁和白老，景骁坐得近了些，静听白老的遗言。
“我这一生啊，救……救活了很多人，也……也救不活很多人。”
白老像说故事一般娓娓道来，回忆着自己的一生，他没有什么放不下，唯独外面的孙女。白锦锦是他一手带大，虽然不怎么听话，但是本性不坏。他担心，自己走了之后，白锦锦疏于管教，走上歧途。
景骁没有说话，他不忍打断白老，只想默默听着，直到面前的人无法再说下去。
“景……景骁，你父亲是我最……最得意的门生，能在弥留之际见到你，我很开心。”
“白老，能送您一程，是我的荣幸。”
景骁的眼里闪着泪光，他送过很多人最后一程，但是从未有哪个，这样语重心长和他说着最后的话。
冬季的寒风吹开了刚才匆匆关上的窗子，白老侧目看着苍茫的天空，微微扬起嘴角。
这一生，就这样吧。
苍老的手渐渐凉了，景骁埋头泣不成声，他知道白老已经油尽灯枯，决绝离开了人世间。安静的房间和外面白锦锦的吵闹声形成了对比，景骁站起身，对着白老深深鞠躬。
房间的门开了，走廊所有的人都看向了景骁。
“对不起，我……我尽力了。”
景骁哽咽着，眼眶通红，这句话他从业以来说过很多遍，现实中没有起死回生，只有是否恪尽职守。他再厉害，也不可能让人千年万年活下去，现在医疗水平再好，也还是有局限性。
白锦锦挣脱开大人的束缚，扑向景骁，对着他又踢又打，景骁都没有还手。
“你这个庸医，没本事救我爷爷就滚！”
白锦锦的情绪仍旧非常激动，对着景骁歇斯底里得咆哮，后面的大人连忙上前，再次将白锦锦控制。景骁心里很沉痛，没有在意白锦锦对他的所作所为，他可以理解白锦锦的心情。
白家长子拍了拍景骁的肩膀，替白锦锦向他道歉，景骁摇摇头，默默离开了现场。
景骁深知，如果白老没有受刺激，不至于这么快撒手人寰。站在白家的院子里，景骁看见身穿旗袍的白三小姐在晒草药，她手法娴熟，像是做了一千遍这样的事情。
所有家属都在二楼，她却独自在此，安静得晒草药，让景骁感到有些意外。
第63章 拒之门外[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