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冷渠墨满脸沉郁,将桌案上的茶盏扫落的满地都是。
“砰砰砰”的碎裂之声不绝于耳,听得站于一侧的管竹心尖战栗,整个人微微缩着,就连身子也跟着轻颤。
他虽近日一直伺候在冷渠墨身侧,但终究还是拿捏不准他的性子,他的暴戾暴躁总是来得这般突然,眼神间蔓出的阴戾冷鸷也叫人心惊胆寒。
管竹口水吞咽,一时垂着头,不敢多言。
桌案上的茶盏仍旧被摔得铛铛作响,碎片伴着温热茶水将地面染湿,顷刻满地变得狼藉,有茶水飞溅之时,管竹的衣摆上也被染入了些许湿润之色。
“管竹。”冷渠墨手中紧捏着茶壶,可他却突然回眸,那双阴鸷猩红的目光在管竹身上轻扫而过,他道:“朕已经在城内张贴了不少通缉令,可万俟舒为何偏偏还不落网?”
被突然点到名字,毫无准备的管竹不免愣了愣,他道:“许是万俟舒狡猾,能轻易避开城中的各双眼睛吧。”
“轻易避开?”冷渠墨紧捏杯子一步步朝管竹逼近,待在管竹面前站定,他脑袋轻歪眯着眼睛道:“朕在皇城中贴了那么多通缉令,可以说城中百姓们皆是朕的眼线,她就一个人,能这般轻易就避开?还是说,那些百姓根本就没有尽心尽力,他们还揣着异心?”
管竹抿了下唇,过了片刻才直视冷渠墨的双眸,道:“陛下,或许两者皆有可能,毕竟,城中的百姓皆是北国土生土长的,对他们的长公主自然有感情,也有几分期许,而万俟舒本就狡猾异常,在百姓们的掩护下或许早已突出重围了。”
“突出重围?”冷渠墨两片唇瓣动了动,接着,直直将手中茶杯投掷于地。
顷刻,茶杯碎裂之声在屋内响彻不断,管竹不动声色避开,眼帘仍旧低垂着让人看不清他此时表情。
冷渠墨戾气森森:“那么多人,竟是能让她突出重围,去往皇城?”
管竹口水吞咽,仍旧不言。
“都是废物!”冷渠墨踢了一脚地上的碎片,它们瞬间往管竹的方向飞去,又直直地打在了他的膝盖之处。
管竹只觉得膝盖处一疼,险些摔倒在地,他咬了咬牙,忍耐着膝盖上的细疼感,道:“陛下,可即便让万俟舒去往皇城也没有关系,此刻用手指头掰算着,北国的万俟润定然已经驾崩,她去了,见到的也只是尸体而已,届时她内心方寸大乱,带动着整个人朝堂一道乱了,那时候北国就真成刀俎上的鱼肉,兴许还会亲手为我们敞开宫门。”
冷渠墨目光锐利:“这么说来,万俟舒去往皇城,对朕来说是有天大的好处了?”
管竹点额:“确实可以这么说。”
冷渠墨阴鸷的表情一变,忽而仰天大笑起来:“爱卿的这话朕甚是爱听,不过那群百姓实在吃里扒外,朕亦不需要这种养不熟的东西,那便派些人去威慑他们一下,若还不听话,就全部……斩杀了吧。”
他的嗓音阴戾,全然不似在开玩笑。
管竹听后整颗心震动,眸内全是不可置信:“陛下,一座城中百姓的数量实在太多,你当真要这般做?这样恐怕会失了民心啊。”
冷渠墨反问:“有何不可?就像朕当初用计谋斩杀了胡言的家人让其归顺,现如今,你也可用计让这群百姓归顺,实在无法驯服的,留着又有何用?”
……
第805章 有何不可?[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