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王平给我找来,就说那唱曲的姑娘,本少爷要带回去。”
濮玉双眼发光地说道,此时他脑子里已经没了来时的念头,什么找王熙那厮的麻烦,都及不上眼前这姑娘的一根手指,他也算是阅尽千帆的人物,可是玩弄过的最好货色也不过是小家碧玉,那唱曲的陈玉萍乃是县令之女,又在南京教坊司待了四年,岂是普通女子可比。
只不过一会儿,王平便几乎是被濮玉手下裹挟着到了濮玉面前,听了濮玉的要求,王平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玉少爷,这对卖唱父女乃是南京过来,并非楼里的,您若是要带那姑娘回家,小人可做不了主,要不您等东家回来,再做计较。”
看着在作死的道路上一去不回头的濮玉,王平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自己这样的人在这位纨绔子弟眼里,不过是随时可以被打杀的阿猫阿狗罢了,他需得仔细不要被这浪荡子借题发挥,拿来做出气筒,只不过王平虽然心里有准备,但还是被濮玉狠狠一巴掌给打懵了。
“等王熙回来,他算什么玩意,本少爷做什么事情,还需要他的同意么,你这腌?的下贱货色,本少爷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来那么多的废话。”濮玉照着王平的脸上就是狠狠一巴掌,正所谓色令智昏,他本就是个急性的人,此时见了那濮院镇这等小地方难见的绝色,哪里还按耐得住心里的欲望,一巴掌抽翻了王平后便朝手下吩咐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下去给本少爷把那位姑娘请上来,陪本少爷喝酒。”
得了濮玉吩咐,他手下的头号狗头军师吴勇自然是连忙带着两个狗腿子下了楼,便要请那卖唱的姑娘上楼来陪濮玉,却浑然没有发觉被一巴掌抽翻在地上的王平眼里露出的厉色。
“唱的好。”这时候一楼大堂里,此起彼伏的叫好声不绝,除了那些锦衣卫扮做的酒客,便是金翠楼里的真正客人也是舍得花钱打赏,虽说他们未必能完全听懂那姑娘唱的什么,可是光冲着那位陈姑娘的绝色容颜,还有那空灵婉转的歌喉便足以叫他们色授予魂,不知道浑身骨头有几两重了,其中那些时常留连娼馆的豪客,更是做了比较,发现自己过往遇到的女子没有一个及得上眼前这位陈姑娘,要不是顾忌着金翠楼的牌面,只怕早就有人出言调戏了。
瞧着对面急匆匆下楼的三人,林河朝身边的李芳道,“李公,你看那濮家的浪荡子果然忍不住,使人下去生事了,就是永亭这回怕是要受委屈了!”
“委屈什么,他自己要出来见世面,吃点苦也是应该的。”李芳摇了摇头道,自己这个干儿子确实聪明伶俐,不过有一点不太好,那便是有些心高气傲,虽然平日里掩饰得很好,但怎么瞒得过他,也就是到了嘉兴府这边后,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方才好了些。
冯保主动请缨,和锦衣卫一起厮混,李芳原本是不允的,也是林河说情,才让这个干儿子做了这台上易容的勾当,如今那些濮家的打手气势汹汹地下去,说他不紧张那是假的,不过他这位大太监也清楚,比起宫里的波澜诡谲,这眼下的一点点小场面根本算不得什么。
“王东家,这濮家的少爷,如此嚣张跋扈,这满镇的士绅便当真拿濮家没法子么!”
林河又看向了身旁捧着酒壶的王熙,金翠楼的底细他自然是清楚的,在大明,秀才算是科举功名的最底层,一般的穷酸秀才只怕还不如那些小本经营的商贾,但是像王熙这样家财上万的秀才,其实也和那些生员阶层没太大区别,这濮院镇上虽然濮家一手遮天,但也是有不少人家出过举人甚至进士的,只不过从县志上查阅,没人做到过什么大官,都是些县令之流,不过按照一般道理来说,即便只是县令这等品秩,放在地方上也算可以了。
“林先生,您有所不知,这濮家盘踞本地多年,那些科举之家都和他们有些姻亲关系,彼此勾连,就好比小人,虽然只是一介区区秀才,但也娶了濮家女子,而且濮家在杭州南京等地投了钱在几家大书院,又在京师也有些关系,本地那些出了举人进士的,有时候还得仰仗濮家的关系在京师那边活动,指望得个肥缺,所以这濮院镇上下,便是有人不满濮家所为,可是为了自家利益,又有谁会去开罪濮家呢!”王熙是开酒楼的,本就是擅长交际,八面玲珑的人物,这金翠楼乃是濮院镇里一等一的销金窟,往来的也都是镇里面的头面人物,王熙刻意结交之下,当然知道不少旁人不知道的内情。
“倒是和我想得不差,这濮院镇上下,果然都是利益勾连,这濮
第三百九十四章 濮家(八)[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