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堂里,看到进来的两人,这些秀水县儒学的学生们虽然有些激动,不过每个人仍旧正襟危坐,毕竟对于他们来说,陈松这位县尊大人才是关系到他们前途的重要人物。
大明的科举,正儿八经的考试第一场便是县试,而主持县试的便是县令,县试取列第一名者,便是县案首,无重大事故,则无须再一路考至院考,便可照例进学,获取秀才功名。
按照规制来讲,这县儒学,本应该是进学后的生员读书的地方,也就是说能在这里念书的起步就是生员,不过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
大明朝那么多规制,又有多少官员真的遵守呢,就好比这秀水县的县儒学,除了那些正儿八经的生员以外,照样有不少关系户,这些人多是大户子弟,毕竟县儒学要维持,也不能光靠县衙里面拨款。
眼下嘉兴府几个县,就没有一个是没积欠朝廷税赋的,像是县儒学这种地方,还要给生员发粮,没有额外的收入,又怎么维持得起。
赵教谕眼下教的这帮学生里,生员之外走后门进来的学生也有七八个,这些人都是被家里长辈使了银子托了关系送进来的,里面不少人其实都是打算县儒学里混个脸熟,毕竟县试的主考是县尊大人,而监考便是赵教谕了。
赵教谕照例把林河介绍给了底下的一帮学生,至于陈松这位县尊大人,底下的学生都是认识的,倒是不需要介绍了。
林河虽然年少,但是这段日子都是和大明帝国权力金字塔的顶端人物打交道,身上那股气度自然是压得底下那帮同龄人无法直视于他。
要知道,陈松虽然性子软,可也是堂堂县令,但是和林河交谈的时候,也往往会被林河的气场压住,看上去唯唯诺诺,两人身份倒像是掉了个转,他才是个没有功名的白身。
堂下坐着的学生,林河一眼看去也有将近三十人的样子,里面年纪最小的差不多十四五虽的样子,大一点的已经都快三十了。
大明朝的科举,但凡是通过县试,只有在县学府学里能通过科试便有资格去参加乡试,也就是说只要你撑的住,自然能一直考下去。
所以这县儒学里有大龄学生自然是一点也不奇怪,而且通常能够在县儒学里待着的大龄学生,通常有两个特点,第一要么有钱,第二脸皮够厚。
脸皮不够厚的,自然是没脸继续待在县儒学里和一群后起之秀一块听课,毕竟这把年纪连乡试都过不去,只能说明一没天赋二没那个命,即便是那些因为家贫,不得不靠着朝廷给生员的那点米粮养家的,也通常不会继续待在学堂里上课。
至于有钱的大龄生员,在县儒学里想怎么待就怎么待,反正就是有钱任性!
眼下林河关注的便是两个大龄生员,其中一个看上去就像是富家子弟的样子,穿着的衣服也极为骚包,青玉色的锦衣,腰里还有香囊玉佩,另外一个则是看上去老相得很,偏偏两人还挨着坐一块儿,这有钱和厚脸皮倒是齐全了。
赵教谕在台上自是客套话了一番,他也没提林河的学校要招老师这回事情,毕竟林河那所学校,看看招募的学生都是穷苦人家的子弟,便知道绝不是一心读圣贤书培养读书种子的地方,赵教谕虽然有些迂腐,但还不傻。
所以林河那所学校适合的乃是县儒学里,那些科举无望家境又穷困的学生,当然那些喜好新鲜事物好玩耍的富家子弟也是能去耍得的。
随意讲了几句后,赵教谕便把话头引到了林河身上,在他看来既然是林河想要挑选合适的人去他那所学校当老师,那便自己来挑选人吧,当然这放在明面上的说法则是请林河这位眼下在嘉兴府里才名远播的才子给学生们讲点什么。
林河眼下并无什么拿得出手的八股文章,便连诗作也没有几首,不过他善于经营自己的形象,有着徐渭项元汴胡宗宪李芳赵文华等人为他张目,他便成了人们口中的学识渊博之辈,尤其是徐渭,他那东南狂士的名头可不是吹出来的,人家是真的有狂妄的资本。
虽然徐渭屡次科举不中,但要是论起学识来,这东南有几个人敢说自己比徐渭强,别说画画写诗作曲,便是那些进士官们都不敢和徐渭比八股文章,而这样一个堪称全才,号称东南半壁文气所在的狂士却到处号称自己不如林河,人们自然是以为林河很强,起码也是能和徐渭相提并论的。
更何况林河还有项元汴这么一位大名士的朋友,项元汴
第三百三十九章 我来讲个段子[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