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河并不知道自己被项家惦记上了,他在向家铁匠铺拿了做好的模具径自回了玄妙观,他在项家当铺作画是临时起意,其中也不乏想藉此扬名的意思,不过后来想想要是落款名字还是落了下乘,索性趁伙计上楼时离开了。
这年头,江南地方上士绅的能量大的不可思议,嘉靖大倭乱里死掉的巡抚总兵,可是有不少就是被江浙士绅联系严党干掉的,林河以后要在嘉兴府活得滋润,和项家这等地方豪族自是免不了打交道。
给项元汴留下个深刻的印象,就是林河打的主意,他对于项元汴的印象可不是旁人那般的有魏晋风度的风流名士,而是觉得这项元汴是个隐藏得极深的生意人,这种人可不好糊弄。
回到玄妙观时,沈家兄弟两人已自回了很久,他们两人去成衣铺子买了不少旧衣服,还特意给林河挑了几身成色颇新的儒衫,他们自己倒都是最普通的衣服。
见沈家兄弟把买回来的旧衣服重新洗了一遍,正拿火慢慢烘干,林河觉得自己平时没白教沈家兄弟,如今这兄弟两人的卫生习惯已经很好了。
“林大哥,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
沈炼把林河托他买的东西放在了桌上,他和弟弟都很好奇林大哥买熟石膏和白土要做什么,这可都是药铺里买来的,可看着也不像是能做药的。
“做的不错,对了,那位陆掌柜的事儿打听得怎么样?”
检查了一下沈炼买回来的熟石膏和白土,林河一边收拾,一边问道,粉笔这玩意不难做,他以前在大山里教书的时候,倒不是用不起,只是带着学生们做过而已。
“那位陆掌柜其实也挺可怜的。”
沈炼见林河问话,自是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都说了出来,包括陆英娘当年被人退婚成了老姑娘的事情。
“她那个弟弟怎么样?”
“听说今年十岁,好像不是很顽劣的样子,只是读书不太聪明。”
沈炼过去在街头行乞的时候,三教九流的事情知道不少,虽然是沉稳的性子,可是林河交代的事情,他总是能很好的完成。
在成衣铺子买了衣服后,他便去了陆记食铺附近,找到了几个在自家门前玩耍的孩子,几枚铜钱就把陆英娘的弟弟陆文昭的事情打听得一清二楚。
“她弟弟之前在吴家私塾念书,经常因为背不好书,被先生打板子,还求人瞒着他姐姐。”
“如此看来,品性还可以。”
林河听着点了点头,他倒是不太在乎这个学生聪不聪明,因为根据他自己的记忆里,当年林府那位号称名师的塾师教学生的本事其实也不怎么样。
在对于小学年龄段孩子的教育上,林河觉得自己其实很有资格说一句,这年头大部分蒙学的塾师和教书先生都是垃圾,这些家伙既没有因材施教的耐心也没有足够的学识去教导学生,他们只会填鸭式的反复诵读和解释经书。
也许读书是为了做好八股文是这个时代唯一正确的价值观,但是林河却不以为然,尽管他自己将来也要为学做好一篇八股文而伤透脑筋,但是他不会因此而扭曲自己的价值观。
“走,刷墙去。”
林河提着那桶买来的黑色漆料,到了那堵采光最好的墙壁前,在刷墙前他都先把这斑驳的墙面给磨得平滑些。
在林河的指挥下,沈家兄弟和他一起投入了磨墙的工作中,直到干的汗流浃背才把墙给磨得没了凹凸不平。
一边干活,林河一边和沈家兄弟两聊着,他对于沈炼花了几枚铜钱收买那些在吴家私塾的孩子打探消息的表现很满意。
“这么说,那位吴家的塾师的不但水平不怎么样,人品也很堪忧?”
“没错,听说谁家送的束?多些,他便多关照哪家的孩子,不过都比不过吴家的少爷。”
“其实那陆文昭本来没有那么笨的,好像就是因为那位赖先生经常骂他才越来越笨的。”
听着沈家兄弟的话,林河拿着刷子一边刷漆,一边觉得自己的第一桶金,其实也可以从自己熟悉的老本行教书开始,连那吴家的赖塾师这种没有私德的家伙都能堂而皇之地大收束?,没道理他就不行,更何况那赖塾师也不过只是个童生,连个秀才都不是。
林河自己算了下,一个学生每月收五钱银子的学费,十个学生便是五两银子,而且这些学生还能给他带来一定的人脉关系,哪怕都只是普通平民百姓也没关系。
过不了
第二十五章黑板粉笔[1/2页]